站在這個不見天日的地下世界，感覺有些欲蓋彌彰的味道，因爲在周圍牆壁做僞裝和塗層，完全是多此一舉。
任何事情都會有存在的目的，我從沒見過有人會給地窖做僞裝的，更沒見過地下世界還需要塗層的。
放眼望去到處都是花花綠綠的迷彩，還有一些僞裝網，讓人看不出這裡是個什麼地方。
海參崴距離吉林邊界很近，我不確定工廠是在海參崴還是在國內某個地方藏着，因爲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當所有人都知道這個工廠在邊境之外的時候，那麼反而並不一定在這裡，因爲所有人都知道的秘密就不算是秘密。
這裡不同於北區，這裡沒有地方是不能進入的禁區，那麼只需要派遣足夠的人手，早晚都能摸到工廠的位置！
所以我判斷工廠一定是在一個讓人意想不到的地方，更是一個讓人搜都不會搜的地方……只有這樣纔是最安全的！
可如果把工廠藏在國內某個大樓的地下室，那也不爲人知，更不會讓人想到！
“明先生，這邊請。”小巴圖招呼了一句，我摸出一支香菸點燃。
“這些迷彩塗裝是幹什麼用的啊？”
“隨便弄弄的，美觀一點。”
“哦，這車怎麼開下來的？專門挖了地道嗎？”我好奇的問了句，並沒有看到有專門的通道。
也許通道隱藏在那些僞裝網的後邊，但車子怎麼開進來是個問題！
“裡邊請。”小巴圖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我也不好繼續多問什麼，但感覺和我之前的猜想有很大不同！
我原以爲他們的加工廠會藏在某個荒山野嶺中，老灰還教我利用時間和太陽角度定位的辦法，現在全都用不上了。
就在這時有幾個人迎上來，我一看是大巴圖和那個保鏢，還有一個不認識的中年女人。
“明先生，這位是工廠的負責人，二姐。”
“你好你好。”我主動上前握手，這個二姐有四十歲左右的樣子，手指保養的不錯。
“聽說明先生今天會過來，沒想到明先生這麼年輕呀！”
“二姐客氣，我出來跑江湖的時間早。”
“戴上口罩，我帶你們進去看看吧。”
“好的，瞎子你在這裡等着。”我轉頭衝着瞎子說了句，他點點頭表示沒問題。
所有人都戴上了口罩，二姐在前邊帶路，我跟着小巴圖一起進入一道鐵門。
空氣中瀰漫着一股水泥發黴的味道，我越來越感覺這是在某個大樓下邊，像是地下停車場的感覺。
鐵門兩邊有持槍守衛的保安，看起來守衛很嚴格的樣子，他們象徵性的搜身檢查了一下。
“明先生不好意思，這是福老闆定下的規矩，任何人進入都要接受檢查的。”
“沒事，可以理解，我把手機放外邊吧。”我轉頭招呼瞎子過來，與此同時我看了一眼手機。
手機是沒有信號的，在這裡就像是一塊磚頭一樣，壓根麼用。
“不用，手機可以帶進去，只要不拍照就可以。”
“放外邊吧，規矩我懂。”我笑着說了句，無線電發射器我直接就沒帶過來。
我知道今天肯定會有一些情況，該有的搜身和檢查不會少，無線電發射器就像是一顆定時炸彈一樣！
進入鐵門後是一個場地，大約有兩個籃球場那麼大，但是裡邊到處都是穿白衣服的人。
這些人和電視裡的那種人差不多，白色的防護服外加手套和口罩，只能看到一雙眼睛。
這裡人數超出我的想象，掃了一眼大約有三十幾個，所有人都在有條不紊的忙碌着。
“明先生，讓二姐帶咱們隨便轉轉。”
“好！沒想到地方還不小啊！”
所到之處很多地方都擺着試管，各種各樣的試管也不知道里邊裝的是什麼，還有一些機器在不停的運轉。
我看牆壁四周有很多個通風口，有排氣扇在不停的往外抽風，同時還有鼓風機在輸送空氣。
抽風機和鼓風機同時出現，那說明這裡絕對是在地下，而且更像是某個大樓的底部……只有大樓建造的時候纔會預留風道！
二姐帶着我一邊走一邊介紹，我的眼睛在不停的打量，很快我就發現了不對勁！
我並不懂化學以及如何提煉加工，但我懂人的行爲！
這裡的人都在忙碌做事，可他們沒有一個人會看我一眼，甚至直接把我們當成了空氣。
這並不是一個人應該有的反應，正常來說人都會有好奇心，最起碼會看一眼靠近的人是誰。
從生物的本能來說，任何靠近自己的活物都會被注意到，這是一種預防危險的本能！
當所有人都把我當成空氣之後，這種感覺格外的強烈！
雖然他們在做什麼我看不懂，可我總是能感覺到不對勁，而且空氣中的味道也不對！
曾經我在北區見過如何提煉，那些上了年紀的老阿婆就在竹樓前邊工作，到處都是那種很特別的味道。
可是在這裡沒有，空氣中瀰漫的是一股醋酸味，剩下的就是空氣清新劑和發黴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明先生，我們就在這裡把鑽石貨分散，加工成各種新產品。”小巴圖介紹了一下，語氣中帶着一絲得意。
我掃了一眼有各種各樣的瓶瓶罐罐，上邊印着的全都是外文，還有一些蛋黃派包裝的東西，裡邊裝的像是巧克力蛋糕。
“所以我們需要大批量的貨，如果有可能的話，我們想獨家買斷明先生手中的貨。”
“沒問題啊！別的不行，就這個行！”我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因爲這是對我有利益的事情。
嚴格來說我不需要管他們能吃下多少貨，也不需要知道他們買活之後幹什麼用，哪怕用來刷馬桶都和我沒有關係。
很快整個地方就逛了一遍，我沒有去中間核心的區域，就是圍着四周逛了一圈，走馬觀花的看了一遍。
我觀察的側重點不再加工的過程，我在觀察那些工人，他們的眼睛都露在外邊。
“咱們去中間看一下。”二姐招呼了一句，但我立刻擺了擺手。
“不了不了，中間就不去了，不要影響他們工作。”
“明先生，你就不想看看加工過程嗎？”
“看不看的都一樣，反正我也看不懂，只要你們有需求有鈔票，那我就能供貨。”
我直接表明了自己的態度，因爲一個賣貨的中間商是不會在乎買家如何加工，更不會關心如何使用。
套路的試探無處不在，我不會讓自己有太多的好奇心，更不會讓自己成爲好奇寶寶。
哪怕是他們主動要帶着我參觀，可我能免則免，因爲這不符合我應該有的行爲心理。
“沒想到明先生這麼痛快，那就提前祝我們合作愉快！只是價格方面還要再談一談……”
“那不行，價格方面沒的商量，我出貨要走很多關係，送到你們這裡要費用的。”
我搓了搓手指，上次說一天十萬的費用，十幾天的費用他還沒有給我結算。
“明先生，以後就不用這麼麻煩了，只要你的貨能離開北區到海邊，剩下的一切都交給我們！”
小巴圖一番話說的非常自信，看他自信滿滿的樣子，我就知道他是有把握的，說白了是有門路和關係！
“噢？你們有出貨的門路？”我故作好奇的問了句，小巴圖立刻笑了。
“當然有，只不過第一次合作要小心一點，所以才讓明先生多跑一趟。”
“那就行，價格回頭再談，這裡也沒什麼意思，咱們出去吧。”
此話一出小巴圖的臉色微微一變，他們幾個互相對了個眼色，我裝作沒看到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