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
燕京國際機場。
顧律和包鬆全作爲接機人員，在機場迎接了此次過來參加跨校合作交流項目的其他兩位高校的成員。
金陵大學和江浙大學都是一位老師帶着兩位學生的標準配置。
金陵大學的帶隊老師姓陶，年紀大約五十多歲，是一位老教授。
而江浙大學的老師模樣要年輕點，看樣子四十歲不到，但同樣是一位正教授。
簡單的寒暄後，坐上過來接機的大巴車，載着衆人趕回學校。
接下來一段時間，這六位來自金陵大學和江浙大學的師生們，便需要暫時在燕大住下了。
兩位老師們還相對自由一點。
而這四位學生，估計要等這次跨校合作交流項目正式結題，才能夠返校。
晚上，在包鬆全的主持下，對兩校的衆人舉辦了一個簡單的接風宴。
除了顧律包鬆全，還有那兩位即將入組的燕大研究生外，燕大數院還有一位副院長以及系主任參加這次飯局。
而在這次飯局上，顧律才第一次見到了這次代表燕大數院加入跨校課題研究的兩位學生。
一男一女。
男的叫牛子林，是一位博士生，和王根基一樣，是一位博一的學生。
顧律聽王根基偶爾提起過這位同學。
據王根基所說，這位牛子林在性格上和馬正軒相仿，屬於那種沉默寡言但是幹事一點都不拖沓的人。
果然，接風宴進行到現在，除了在最開始的自我介紹中說了幾句外，這位牛同學就一直在低頭吃飯。
而那位女生，叫做包梓，是一名在讀的研三學生，不出意外的話，今年就可以碩士畢業，攻讀博士學位。
不過，讓顧律稍有意外的是，他之前還以爲，這次參加跨校合作課題的學生都是一些博士生。
畢竟，金陵和江浙這兩所大學的四位同學是清一色的博士生，而且還有一位是馬上就要博士畢業。
顧律沒想到，燕大這邊會派出包梓這樣一個碩士生過來。
包梓同學人如其名，長着一張圓乎乎的包子臉，西瓜頭，戴着一副圓框眼鏡，笑起來有兩個淺淺的酒窩。
奇怪！顧律眉頭輕輕皺了一下。
他清楚的記得，自己之前是沒有見過這位包梓同學的，可是包梓的樣貌，卻給顧律一種莫名熟悉的感覺。
是什麼原因呢？
忽然，顧律想到了什麼，視線轉了一圈，落在坐在首位的包鬆全臉上。
包鬆全，包梓……
顧律終於清楚，自己爲什麼會有這種莫名的熟悉感。
酒足飯飽後，衆人先後退場。
到最後，只剩下顧律和包鬆全兩人。
“師兄，包梓同學是你……？”顧律斟酌一下，開口問道。
“我女兒。”包鬆全沒有隱瞞的意思。
“是不是很好奇，我爲什麼會讓她加入這次的課題組？”包鬆全披上西服外套，笑呵呵的說道。
顧律點點頭，“有一點。”
“小梓在數學上的天賦很高。雖然比不上你這個妖孽，但是比我當年，還是要強不少的。”說着，包鬆全扭頭瞅了顧律一眼。
顧律訕訕笑了一下。
“要不是我刻意對小梓的碩士學位論文提出了相當苛刻的要求，小梓現在多半已經在讀博士了。”包鬆全笑着解釋道。
“什麼要求？”顧律好奇問。
“碩士畢業論文，要達到被SCI二區頂尖期刊收錄的標準。”
“這……確實有些苛刻。”
顧律深以爲然的點點頭。
要知道，國內大部分頂尖高校博士畢業的條件，是兩篇二區SCI論文。
而完成一篇被二區頂尖期刊收錄的論文，是完全可以直接博士畢業的。
不得不說，大師兄對他女兒的這個要求，確實是很苛刻。
“而小梓之所以可以加入這個跨校合作交流項目，並非是我開後門，而是小梓通過競爭方式，憑實力打敗諸多競爭對手，被選進來的。”說起這個，包鬆全語氣中帶着一種淡淡的自豪感。
顧律配合的豎起大拇指誇讚了一句，讓包鬆全一邊拍着顧律的肩膀，一邊暢快的哈哈大笑。
“顧律，我可把我女兒放心的交給你了啊！”
“嗯？”
這話，怎麼聽的有點不太對勁呢。
包鬆全似乎也意識到話語中的歧義，掩飾尷尬的哈哈笑了笑，接着補充道，“我的意思是說，你不是要當這次跨校合作項目的指導老師了嗎，我女兒也在課題組裡，幫我照看一下。”
顧律鬆了口氣，“嗯，當然。”
…………
次日。
遠道而來，休整一天的金陵和江浙兩支隊伍，以及作爲東道主的燕大衆人，全部齊聚在位於燕大創新實踐基地的一間寬敞的辦公室內。
這間辦公室，就是未來一段時間，課題組衆人工作的地點了。
今天是該課題組的第一次集體會議，三位老師，六位學生，總共九人全部到場。
只不過，現在，辦公室的會議桌前，卻是處在相當尷尬的氣氛當中。
這次跨校合作交流項目，是由燕大發起，而且在國內大學的數學系排名中，燕大一直穩穩的佔據着首位。
按照道理來說，會議桌首位的那個位置，應該由燕大的指導老師來坐。
但偏偏。
這次代表燕大參與該跨校合作項目的，是顧律，一位年紀輕輕的副教授。而金陵大學和江浙大學來的都是正教授。
副教授坐首位，兩個正教授坐次席，是明顯不合理的。
但要讓顧律坐在次席，兩所學校的老師又擔心引起燕大的不快。
所以氣氛一時間僵持住了。
整個會議室內，瀰漫着滿滿的尷尬。
最後還是顧律灑然一笑，徑直坐在左側次席上，並示意年紀最長的陶教授坐在首位。
陶教授滿含深意的望了顧律一眼，客氣推辭了一番後，纔在首位坐下。
會議開始。
陶教授輕咳一聲，不急不緩的開口，“自我介紹就不用了，在昨晚的接風宴上想必各位已經認識過了。”
“我們直接就進入正題。”
“這次我們課題組研究的課題，是變量爲二次型的除數函數和自守L函數傅里葉係數均值問題。”
“這個課題可以分爲兩大部分，分別是變量爲四元二次型的相關問題以及該問題的幾乎相等問題，以及變量爲三元二次型的自守L-函數傅里葉係數均值問題。”
“這個課題內容早就通知過大家了，想必你們都做了許多的功課。”
“現在，是你們暢所欲言的環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