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帝執着白玉碗,先飲了幾口玉碗中的醉仙酒。轉了下碗沿將白玉碗遞到王母嘴邊。
這時的王母想起了七個如花似玉的女兒,突然想跟玉帝和解,她直直盯着玉碗中的酒液,看到**極盡澄明判斷它無毒,況且玉帝剛剛已經飲過了。
青兒公主自瑤池返回霄雲偏殿就知道母后被父帝關在天龍龍脈。早先,她不敢插手父母的事,一直在觀望,希望他倆主動和好。但這次,母親做的事不被父親原諒,她感覺事情很嚴重!
青兒公主女扮男裝,身着天兵侍衛的銀質鎧甲腳蹬戰靴,身披潔白素雅的仙袍,擊暈換崗天兵,來到天龍龍脈,找到母親被關押的巖洞。
青兒公主藏在巖洞對面的一顆高冒的仙樹上,心裡真焦急:“都這會兒了,父帝怎麼還不出來?”
青兒公主掠到巖洞外,在天空飛掠的身姿英姿颯爽分外養眼。
青兒公主動用全部仙力好不容易纔用方天畫戟戳破父親布在巖洞口的仙障,當她端着方天畫戟衝進巖牢時,母親正要去喝白玉碗內的醉仙酒,青兒擡戟將白玉碗戳碎,醉仙酒和着碎玉被慣性揚飛。
青兒公主雖不知道酒裡有毒,但她也不信玉帝的品行。
玉帝在自己最寵愛的公主面前,還想維護父親的形象,他收起和煦的笑容,對青兒道:“扶你母后出去,你們先寄居在本帝搭的御帳內。”
青兒沒想到父帝不買她的面子,仍未饒過母后,想仗着自己是父帝的愛女,搶白幾句,被王母娘娘暗中掐了一下手背。青兒公主扶着披頭散髮的王母,母女倆走出巖牢。
……
花天顏提着閻王一路來到八重天界的南天門外,動用自學的龍族術法將自己變爲東海龍王的二王子,憑藉龍族腰牌,騙開南天門進入玉帝的地盤。
早就知道玉帝用殘仙養斑斕魚,也知道他常年在天龍龍脈閉關,花天顏真想知道天龍龍脈內有什麼不可告六界生物的秘密。
花天顏將捆着閻王的妖繩用妖力解開,閻王覺得腰身的束縛被瞬間解除。閻王無力的鬼手伸到背後,想拔出那把龍骨刀,可是,他發現現在的自己無法夠到龍骨刀。花天顏知道閻王想逃離,心內的掌控欲爆棚,絕美的臉上露出諷刺的笑容,他用妖力將龍骨刀從刀鞘中拔出,之後,將龍骨刀甩到閻王懷裡。閻王伸出一雙鬼手去接很重的龍骨刀,悲劇還是無法避免的發生了!龍骨刀壓垮了閻王的魂身,他託着龍骨刀摔到仙雲中。
此時的閻王徹底絕望了!他心裡明白現在的他已無能力去見小離,他擡起長着白色護皮的鬼眼,一望,四周白茫茫一片,好像身在濃霧中,一切都很陌生,這個世界對他而言是個虛幻不清的噩夢。
……
乾坤爐圍着爐軸中心線持續轉動,上面天與地、星與雲、海與山的場景不斷在變化着,需要加入星辰淚的時候了!太上老君覺得此味藥藥效溫和,得多加量才行。可是被關在隔壁巖洞牢房的張放,雙手握拳怒氣沖天的架勢顯然不會爲他們貢獻出尚好的星辰淚。
玉帝陛下又不在,該老君親自出手了!太上老君抓着仙筆幾筆將劉驁在星辰風暴時抱着紫澳星,抓着雲頂天宮的琉璃瓦飛檐角與巨大的天風抗衡的畫面。
“呼――”太上老君吹一口仙氣,半乾的墨跡很快乾透。他望着劉驁在畫作中高大的身軀笑道:“色令智昏的酒肉皇帝,到是長得一副好皮囊!”
太上老君很不放心地望望乾坤爐內的爐火發覺其青色火焰無異,這纔出了巖洞來到隔壁巖牢,張放的雙腳被粗重的銀質仙鎖鏈鎖着,鎖鏈另一頭被鎖在兩個萬斤重的巨大石鎖上。
張放年輕氣盛,看見一個仙者老頭,舉着拳頭往他面前衝,銀質鎖鏈瞬間被繃緊,張放的拳頭離仙者老頭一釐遠外被迫停下。
張放的手指關節被他捏得“咔咔”直響,其心內憤怒可想而知。
太上老君將一副畫作橫在憤怒的張放面前,張放一眼瞅到畫內的劉驁和他懷裡的紫澳,心內涌起難以想象的悲傷,兩千多年了!他心內放不下的陛下卻在盡力保護紫澳,在巨大危險面前劉驁抱着紫澳,他們的眼裡只有彼此還有彼此的性命,……強風是個考驗,這麼說來自己算什麼?
一顆又一顆的星辰淚從張放年輕姝麗的俊美臉龐上滑落,可是他蒼老的心卻不知淚流的意義,他是爲誰哭泣呢?劉驁?似乎不值得他爲他哭泣。自己?愚蠢的情種有什麼資格流下熱淚。
張放的眼淚顆顆墜落,太上老君一揮衣袖將它們揮動到白玉碗內。
……
申屠離、死簿和風神在溝壑縱橫山溪徜徉的天龍龍脈腹地行走。
申屠離憑着飄散在空中從張放身上發出的星辰光,追蹤張放。
申屠離心內焦急,一直感覺張放離他們較遠。
風神舉着招風天旗爲死簿遮擋陽光和流竄仙光,由於招風天旗本身的仙力與死簿的冥力對衝,使得旗下擊發出小型閃電,一道道藍色電光擊中死簿的魂身,被死簿用死氣彈開,“噼裡啪啦”的碰撞聲忍得死簿心煩,他用死氣彈開招風天旗,朝天龍龍脈的一處大型巖洞飛衝而去。
風神見狀心內很擔心,立即甩動招風天旗,藉着風勢飛到死簿身邊。申屠離被遠遠地落在最後。
……
在人間,一個破舊不堪的小旅館內,一個身形佝僂的老頭,擺出八卦圖卜卦,一卦算出,他頓覺不好,打亂卦籤又卜一卦。
同室一位很邋遢的中年男人,扒拉一下髒兮兮的頭髮,覺得他心煩,喝道:“糟老漢,快睡哇――再卜卦吵鬧信不信我把臭襪子塞你嘴裡?”
吳痕抱歉着陪笑道:“就睡――”
吳痕才收拾好卦籤,“啪”地一聲昏黃的燈泡壞了!
躺在單人牀上的中年男人,坐起來嚷嚷,“老闆――給換個燈泡,”他還沒說完就發現吳痕雞爪一樣的皺皮老手的十個指甲蓋都發出星辰一樣藍色深邃的星光。
“媽呀,靠――,你他媽還學小女子染夜光指甲?”
吳痕一臉茫然地望着自個的雙手,翻來覆去看了幾遍,都不知道怎麼回事?
中年男人覺得自己運氣背做買賣賠了就算了,沒想到還遇上個老色狼,真他媽的晦氣,“給老子滾――”
此時的吳痕很是落魄,剛剛被小偷摸光家底,哪裡肯搬走?他可是賣了很多飲料瓶、包裝紙箱才繳了三個月的房租。
中年男人見他不走,拎起吳痕的後領襟就跟拎小雞仔似的,將他扔到屋外。
吳痕氣憤異常,抱着中年男人的胳膊就咬了他一口,中年男人自落魄後一心想翻身迴歸富人行列,害怕吳痕這個不正常的色老頭將髒病傳染給他,一腳將吳痕踢飛後,不住地察看被咬傷口。左看右看還是不放心,打算天明時到醫院驗血檢查。
被踢出小旅館的吳痕,好一會兒才從地上爬起,看着自個弱小佝僂的體格實在不適合報仇,他哀嘆幾聲,抱着胳膊迎着淒涼的夜風往小路盡頭走。
……
郭嘉義一隻鬼手抓着王莽一隻鬼手抓着金不換,在妖界妖異的夜空中飛行。身後跟飛着九名術士。
此前,郭嘉義遇着一隻從冥界出來辦差的老鬼,老鬼看着他的鬼貌居然向他下跪,“小王子,你不記得老鬼了?當初您由王妃領着去逛西北鬼市,一腳踢翻老鬼的冥獸肉攤子,後來王妃賠了老鬼好多鬼銀子。老鬼感謝你那一腳,當時老鬼體弱,獵殺的冥獸肉肉質很老,一時賣不出去,多虧了小王子照顧。”
郭嘉義笑着表示不記得他,老鬼也不生氣,將自己身上的灰色護魂袍脫下給郭嘉義披上,另將腰上掛着的鬼牌,交給他。
郭嘉義也不拒絕,當即收下。郭嘉義問老鬼冥界的政局,老鬼一一回答,告訴他現在由攝政王墨涉掌權,他是你的叔叔。
辭別老鬼後,郭嘉義、王莽、金不換和九名術士飛衝到人間。
郭嘉義幽綠的鬼眼在暗夜中俯視搜索,一點又一點閃亮的星光,從地面上一處街角發散而出。
九名術士異口同聲道:“找着了――”
他們降落到街角。王莽一眼盯清指甲上閃發星辰光的老頭是吳痕。
吳痕看見分離日久的王莽,驚奇他還活着,“沒想到老頭子還能再見到活着的你哇!”
王莽罵道:“死老頭,就你晦氣,咋把自個搞成這副德行了?你本來就瘦得要命,這下好了,背後的羅鍋尖得像竹筍。”
吳痕笑得大聲咳嗽,之後,死皮賴臉的要王莽請他吃大肉,金不換走開敲開粥鋪的門,讓老闆爲他們熬了一大鍋肉粥。
吳痕吸溜着肉粥,問金不換同坐的幾位陌生男子是誰?
查介亮出手,將發散着星辰光的指甲蓋對準吳痕,“老者,你和我們是同族,都是星族,來自於天外的仙女星系。”
……
申屠離破開巖牢外的仙障,闖入牢中,看着頹廢失落的少年坐在岩石地上,張放手中擎着一根枯枝,在一筆一劃地寫着劉驁的名字。
申屠離看張放的一雙腳腕被粗重的銀質仙鏈鎖住,跟皮膚接觸的地方被磨出血來。血液中帶着藍色的星光。
張放仍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他對闖入者視而不見。
申屠離蹲在張放身前,抓住他寫字的手叫道:“放兒,別寫
了,我帶你離開――”
張放擡起雙眸只見他滿眼血絲似乎痛哭過,申屠離滿是心疼問:“放兒,他們對你用刑了?告訴我,是誰?是不是玉帝下的令,他們想從你口中知道什麼?”
張放的十個指甲蓋頓時發散出爆炸一樣的星辰光,張放對申屠離說:“在這個世界裡已經沒有我該牽掛的人,你和我該回古老宇宙去。”
申屠離不知道他要做什麼?只是盯着他發散星辰光的指甲。申屠離看到可惡的兩尊石鎖,奔過去,一拳又一拳猛烈地砸它。
……
花天顏依着天龍龍脈的風水佈局,很快找到一處天泉,他將手裡提着的閻王扔到天泉中,天泉中殘留的已經衰減爲其它物質的星辰水對閻王的膠魂體傷害頗大,他鬼叫連連,哀聲陣陣。
花天顏的心被閻王的慘叫聲揪得一下下地疼,手似乎比大腦還要快,急忙將閻王從天泉水中撈起來,對着他口吹妖氣,情花香氣似乎有止痛療效,閻王不再哀叫只是抖着魂身,他的鬼手抓着花天顏的手,憑着殘留的一點點鬼識,他追蹤到小離的行蹤,似乎在他的右手前方。
閻王咬着下脣指着那個有他心愛之人的地方,這時的閻王放棄了請求,他和小離的距離不足百米,這個距離沒多遠,他知道小離能感知到他。
花天顏怒火中燒,“不想去見申屠離,怕他見到你現在這個鬼樣子,害怕吧?放心,本王將你打扮一下再去見他。”
花天顏對着閻王施妖術,將他的膠質魂體外附了一層正常幽魂的軀殼,同時將護魂王袍用力扯鬆遮蓋他怪異的形態,這時的閻王,在外鬼看起來仍然威風凜凜鬼貌堂堂,只是,閻王長出白色護皮接近失明的一雙鬼眼無法用妖術遮掩。
花天顏將閻王軟弱無力的鬼手緊緊牽起,閻王感到右手無名指被箍緊,原來妖王將修復的情花玉戒又套進他的手指。
玉帝站在雲頂天宮的閣樓上遠眺着大好的萬里河山,發覺煉丹巖洞旁的巖牢洞口處發出極其耀眼的星辰光,他飛衝回巖牢外。
死簿和風神進入煉丹巖洞,摧毀乾坤爐,將太上老君捆在石柱上,隨後出來。
申屠離耗費仙力砸開一隻石鎖,張放託着銀質鎖鏈,甩動石鎖,一下下擊打石壁,好半天,石鎖才被擊碎,張放拖着施了仙術的銀質鎖鏈行走十分困難,申屠離扶着他一同離開巖牢。
申屠離出了巖牢看見一隻相貌英俊的鬼,他就是與美貌妖王成婚而拋棄自己的死鬼閻王。申屠離掃到閻王的鬼眼,發現他的雙眸呈現異態,那不是一個正常鬼該有的鬼眸,申屠離多看了閻王幾眼,越發覺得他的體態奇怪,是,他和以前一樣身姿挺拔,只是……
花天顏和閻王十指交握。
被激怒的申屠離對閻王說道:“你們有必要跑到天界來在我面前秀恩愛嗎?”
閻王用力都甩不開花天顏緊緊相扣的手,他的鬼手指動了動,“嘩啦――”花天顏爲閻王布的幽魂殼子瞬間崩落,支撐不住的閻王狼狽地跪在地上,此時的他連脊背都無法直起來,他悽苦地喊道:“小離――我想你,見到你真好――”
申屠離被閻王的膠魂體態驚得捂住了嘴,“閻王,你怎麼了?”
申屠離想過去扶起閻王時,被花天顏用仙力彈開。
玉帝發覺乾坤爐被毀,而申屠離手上沾着張放的星辰淚,將他當成毀壞乾坤爐的元兇,當即氣得失去理智,用仙力吸過申屠離,狠狠地用仙力絞着他,玉帝的仰天咆哮聲,驚動了青兒公主和王母娘娘,她們乘風而來。
這時,張放的護衛,十個術士將發散星辰光的指甲對準天外的古老宇宙,那一百道星辰光對着一片烏黑暗帶衝擊。
風神和死簿連同行動被仙鎖鏈限制的張放都去營救申屠離。
閻王費盡全身力氣纔將鬼臉轉向打鬥激烈之處,可是他的鬼眼中只看到一片霧白色,“小離?出什麼事了?小離――”
“轟隆隆――”烏黑暗帶在天龍龍脈的白玉地面拉開一道縫隙,裡頭的黑洞靜謐無聲,十個來自人間的術士變爲十顆小小的天外星子流竄進入黑洞中,它們帶起的星辰風暴將烏黑暗帶越擴越大,申屠離在風神、死簿和張放地幫助下襬脫玉帝,飛衝到閻王身邊,將他從地上抱起來,花天顏對着申屠離的後背就是一掌,申屠離抱着閻王跌入古老宇宙中。
玉帝挾持王母娘娘也跳入黑洞。
張放拖着銀質鎖鏈躍入黑洞。
風神拉着死簿躍出黑洞外,青兒公主被逃脫的太上老君用仙力扯到一顆緊臨黑洞的仙樹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