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曉峰不禁暗歎,這許茹楠,多少還真有點當老大的材質,就憑剛纔那句話,那神色,還真的是有潛質啊。
隨着許茹楠的這句話,虎幫的一干人馬紛紛亮出手中的傢伙,衝向了白文斌與莊震珩帶來的人。兩方人馬差不多,白文斌與莊震珩自然也不會畏懼,一揮手,手下的小弟也衝了上去。兩幫人馬很快對砍在了一起。
看到林曉峰與許茹楠站在那裡沒有動,白文斌和莊震珩對看一眼,頓時明白對方心裡所想。亮出砍刀,向着林曉峰和許茹楠而來。
林曉峰微微一笑,就知道兩隻老狐狸會這麼做。轉頭對許茹楠說道:“你自己小心點,兩個老傢伙要來對付我們了。”隨即從身邊的一個小弟手中拿過一根鋼管,迎向了兩人。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莊震珩二話不說,一刀當頭劈來,林曉峰舉起鋼管接了下來。力道不小啊,林曉峰在心裡暗暗讚了一句。白文斌幾乎同時出手,一刀刺向了林曉峰的腰部,林曉峰在舉起鋼管的同時一個側身,白文斌的刀刺了個空。
林曉峰順勢一個回抽,鋼管不偏不倚的砸在了白文斌的腦袋上,“嘭”的一聲悶響。平常威風凜凜的白老大被林曉峰這一記抽的腦袋開了瓢。鮮血立時流了一頭一臉。莊震珩又是一刀砍來,林曉峰這次不再抵擋,而是閃身躲開,一棍砸在了莊震珩的手臂上。
莊震珩吃痛,手裡的看到拿捏不住,“噹啷”一聲掉在地上。林曉峰冷然說道:“你們不是我的對手,認命吧。”說完,把手裡的鋼管一扔,退了出去,回到許茹楠的身邊。
“這麼慢”許茹楠臉上帶着笑容問道。
“老大,你要知道,他們拿着刀呢,這一個不小心可就要被砍傷的。”林曉峰無辜的說道。其實,他是故意的,要是真的動手,莊震珩與白文斌估計在他手底下走不過一招去。
就在這個時候,白文斌與莊震珩來的方向的路上黑壓壓的趕來一批人。領頭的是瘦條,瘦條手持開山刀,喊了一聲:“給我殺。”當先衝進了對砍在一起的人羣。
這批生力軍的加入,註定了白文斌與莊震珩的失敗。白文斌與莊震珩的手下被這羣人一衝,一個個的接連倒在了地上。
瘦條下手是刀刀招呼要害,只要被他砍中的人,不死也重傷。對方被瘦條這種拼命的狠勁給震懾住,頓時,瘦條身旁五米之內無一人。就連虎幫的小弟也躲的遠遠的,生怕瘦條殺轟了眼,砍錯了人。
“哈哈哈哈哈。”瘦條張狂的大笑出聲:“白老大,莊老大,認命吧。”喊完,提刀殺向了白文斌和莊震珩。
“轟隆”一聲悶雷響起,這聲悶雷震的白文斌與莊震珩心裡咯噔一下。完了,一切都完了。
一道刺眼的閃電劃過,清楚的映出瘦條眼中的兇光。白文斌與莊震珩本已經被林曉峰打傷,此時哪裡是瘦條的對手就算兩人不受傷,估計也不是瘦條這種狠角色的對手。可是,瘦條既然已經殺了過來,總不能束手待斃。兩人紛紛舉起手裡的砍刀接招,僅僅一個照面,兩人身上分別多了一道深深的刀傷。
一聲淒厲的慘叫從莊震珩的嘴裡傳出,瘦條的開山刀刺入了莊震珩的小腹。“噗”的一聲響,瘦條狠狠的將刀抽出。莊震珩直挺挺的向下倒去。這一刀結束了白文斌的生命。
“該你了。”瘦條抽出刀,對着白文斌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
也許是受到莊震珩的死的刺激,也許是看到自己手下一個個倒地的場景,白文斌心膽俱裂,一聲大喊,轉身就想逃。瘦條又怎麼可能會給他機會一個箭步竄出,手中的開山刀順勢刺出,“噗”,一聲刀入肉的聲音,開山刀從白文斌的背後刺入,直接刺穿他的身體,刀身從前面漏了出來。
瘦條抽回開山刀,白文斌兀自不相信一般的盯着自己的肚子。眼神漸漸渙散,撲通一聲,栽倒在地。
親眼目睹了兩位老大的身亡,白文斌和莊震珩帶來的人馬此時已經毫無鬥志。林曉峰適時的在一邊大聲喊了句:“你們的老大都已經死了,還打什麼放下刀,饒你們不死。”
白文斌和莊震珩帶來的人在聽到林曉峰這聲大喊後,紛紛扔下手中的武器。帶來的這兩千餘人,此時已經剩下不到五百人。
“老大,怎麼處置他們”刀疤看着林曉峰問道。
“老大,怎麼處置他們”卻是林曉峰問許茹楠。
“放他們走吧。”許茹楠淡淡的說道,小臉有些蒼白。
這五百來人就像是得到大赦一樣,發足向來路奔去。
看着滿地呻吟的人,不管是對方的人也好,還是自己虎幫的人也好。身上都帶着傷,鮮血不住的流出。路上一片鮮紅的顏色,沖鼻而來的血腥味刺激的人的嗅覺。許茹楠皺了皺眉,忍住了作嘔的感覺。幫派的爭鬥她不是沒見過,只是,像這樣上千人的廝殺,她還真的是第一次見。
又是一道閃電劃過,轟隆一聲雷響。點點雨滴開始下落。林曉峰擡頭看了看天,說道:“馬上就要下大雨了,大家趕快把受傷的兄弟送去醫院。”
鬧出如此大的動靜,死人是在所難免的了。還活着的人卻是必須要救的。不管是對方的人,還是自己這邊的人,只要還活着的,全被搬上了車,向醫院的送去。
遣散了虎幫的人,林曉峰和許茹楠上車離開了這廝殺的地獄。車子剛一行駛,許茹楠忍不住作嘔。林曉峰停下車,關切的問道:“你怎麼了”
許茹楠小手捂着嘴,擺了擺手,衝下車,對着地面一陣乾嘔。林曉峰站在一邊輕輕拍着她的後背。等許茹楠吐完,林曉峰遞給她一張面巾紙,許茹楠接過來擦了擦嘴,說道:“太血腥了。”
林曉峰輕輕笑了,這許茹楠,感情剛纔一直在忍着呢。這會手下的小弟都走光了,她才吐出來。本想開她幾句玩笑,可看到她那蒼白的小臉,林曉峰忍住了。
彷彿是要洗淨這城市的罪惡一般,雨點越來越密集,雨越下越大。大雨落下,原來廝殺的戰場接受着這雨的洗禮。鮮血混合着雨水流向下水道。將一切都洗刷的乾乾淨淨。就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