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藝風已經連續幾天每天堅持打gg音樂網的投訴電話了,每次聽到那些機械的女聲,說“您的問題我們將反饋給相關部門,請您耐心等待我們的處理。”他就有砸電話的衝動。
本來他已經做好打算在星期五的羊城音樂電臺八點黃金檔,音樂新時空裡放傑的毒藥的幾首歌的,結果現在一打開網站就是該賬號已被封停,請您瀏覽其他音樂的提示,這讓他看着頁面窩火不已。
眼見明天就星期五了,音樂新時空的播放曲目他還沒有定,電臺的其他工作人員都在催他,他也有點按捺不住了,不放這幾首歌曲,他實在渾身不舒坦,所以又打了電話給他認識的gg音樂網的高管,當時和他籤電臺約的劉斌。
上次他打電話給劉斌追問此事的時候,劉斌含糊其辭。這一次劉斌在電話那頭悶聲悶氣的告訴郝藝風一言難盡。郝藝風見劉斌似乎有鬆口的跡象,便約了晚上見面在聊。
到了晚上下班,郝藝風心急火燎的開了車去約好的地點,羊城市中心的一家茶館等劉斌過來。
即使gg音樂網不能解封,郝藝風也希望能拿到傑的毒藥的聯繫方式,和他親自溝通一下,最好能夠說服他將音樂傳給自己。自己不但願意幫他做推廣,還願意將傑的毒藥推薦給自己認識的一些唱片公司,當然這只是郝藝風的想法,但他覺得這樣的事情誰都不會拒絕。
等劉斌到了卡座,還沒坐定,郝藝風就忍不住嗆聲道“你們gg音樂網是瘋了嗎?這樣牛b的音樂人也要封?這個傑的毒藥以後絕對是巨星的料!”神色間很是不滿。他已經幾天沒能聽到那些美妙而奇異的旋律了,這些天腦海裡做夢都是那些神一樣的音樂在迴盪。
劉斌叫來服務員,點了一杯綠茶,又問郝藝風“要吃什麼。”也不急於解釋,反正三言兩語也說不完。
郝藝風卻沒心思吃東西,他一向心直口快沒有遮攔,加之和劉斌認識以後關係一直不錯,偶爾還出來喝喝小酒,於是沒好氣的道“你們gg音樂網都要倒閉了,你還有心情吃東西。”語氣沒一點客氣。
劉斌知道郝藝風無所忌憚的性子,喜歡的東西就喜歡的要命,不喜歡的東西,打死都不願意說一句好話,笑着道“你們以爲我們請的那些音樂編輯都是吃乾飯的嗎?”
郝藝風翻了個白眼道“難道不是?這樣的音樂得不到推薦,還沉在音樂榜的最底下,好不容易有點成績了,你們還要封停,你說你們這音樂網站不是不想做了,是怎麼的?”
劉斌搖搖頭沒好氣的說“任何競爭都不可能保證百分之百的公平,更何況是個原創音樂人排行榜。如果是一首一首的讓音樂編輯去鑑定好壞,憑自己的喜好去推薦或者簽約的話,那更有利益空間尋租了,還不如將一切交給聽衆來分辨,起碼我們網站在立場上是保持公正的。”
“既然公正爲什麼要封停?你別告訴我是因爲他刷票?那不可能!”郝藝風譏諷着說,他知道除了版權問題就只有刷票纔會封停,版權不可能有問題,他中外音樂聽了那麼多,如果有這樣傑出的作品,他早就應該聽過了。
劉斌這才苦笑了一下說“在被你的節目播出以後,這個毒藥的主頁從零試聽突然出現爆發性增長,當時的音樂編輯也沒有注意,就做了下榜和封停處理,這確實是我們工作的疏忽。”
“那你們還不解封?”郝藝風聽到這裡更是氣的吹鬍子瞪眼睛。
劉斌被郝藝風的態度搞的也有點煩躁起來,板着臉孔道“你聽不聽我說的?不聽我現在就走。”
郝藝風想道明天的節目還指望着劉斌呢,只能做低聲下氣狀道“好的劉大爺,您說,我也在插一句嘴,您就把我嘴巴縫上。”
劉斌笑了笑,郝藝風對他來說也是個不錯的朋友,性子直是直了點,但這種人沒有什麼心機,而且也很具才情,兩人也很是談的來,只能繼續耐着性子解釋“你播出節目第二天投訴電話就被打爆炸了。真別說,你那些聽衆也是厲害,愣是把我們的接線員給弄哭的都有。”
郝藝風剛想說話,想到自己要把嘴巴縫上的說詞,就只能露出個“那是”的表情,很是自得。他的有些聽衆很有他毒舌的氣場,但素質也都很高,罵人絕對不會帶髒字。
劉斌看了看郝藝風不可一世的表情,又繼續說“第二天是星期天,普通音樂編劇沒有權限,所以沒能做處理,星期一,我剛上班開會討論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關於傑的毒藥的事情,你知道嗎?不由得我們不重視啊!他的主頁數據統計多可怕,當然我知道是你的粉絲厲害,但是也得別人的音樂好啊!五元的試聽,四首歌曲每首歌曲的平均試聽量達到了幾十萬,具體數據我不能說,我只能告訴你這個數據多可怕!等於說他短短几個小時的收入,比我們原創音樂榜所有作者加起來一年的收入還要高。”
郝藝風這下也震驚了,完全忘記了自己說過的不插話,張口結舌的道“這怎麼可能???”雖然他知道原創音樂榜,絕大多數都是免費試聽的,只有混的很不錯的纔敢在下載上收費,而且一般也就收一塊錢,或者一g幣。
劉斌平靜的看着郝藝風道“開始我也不相信,可是賬戶上躺的那些錢告訴我這都是真的,當然這些都是我們的商業機密,你也別告訴其他人,說了也沒用,你沒有他的聯繫方式。”說完劉斌哈哈大笑起來,彷彿掌握了劉斌的把柄一樣。
郝藝風愁眉苦臉的道“既然這樣,你們爲什麼還要封停啊?”
劉斌嘆了口氣道“你以爲我們傻啊,大把的錢不知道賺?不說錢,這天天投訴電話都要炸了,你以爲我們不想處理?當天我們兩個總編,就打算全面推宣傑的毒藥的幾首歌,標題都想好了,劃時代的音樂史詩——服下這口毒藥,你準備好了嗎?”
“那怎麼沒推廣?”郝藝風忍不住又插嘴,他實在忍不住自己要問。按理說他這要縫上幾次嘴了。
劉斌也不以爲意繼續道“這樣的音樂人註定要是里程碑式的人物啊,詞、曲還有編曲自己全部包攬,這樣牛b的存在,你覺得做爲一個主編,我們會怎麼想?”
郝藝風毫不猶豫的回答“這還用問,當然是簽下來。”
劉斌理所當然的點頭“對啊,我不就這樣想的嗎,當時就要來聯繫電話,上午打了十幾個沒人接,我們幾個就坐在會議室等他回電話。有人猜測是學生,估計還在上課,果真猜對了,中午電話是接了,但別人不同意簽約啊!”
郝藝風也感同身受的覺得很是可惜,立馬又覺得劉斌他們條件給的不夠好,說道“這樣的人才不能放過啊,什麼條件都得答應啊。”
劉斌苦笑着說“你以爲我不知道嗎?現在是別人跟我們提條件,需要我們做到,才肯簽約,要不然早解封了。”
郝藝風知道自己不該問,但還是下意識的問“什麼條件?”他也知道劉斌關於這樣的問題肯定不會回答,只能自嘲的笑了笑說“看來想找你們要他的聯繫方式,是不可能的了。”
劉斌喝了口茶,他覺得自己嘴都有些講幹了,“暫時是不可能的了,必須等合約簽訂好了,纔會解封,到時候傑的毒藥的電話號碼經過對方允許,也可以給你。”
郝藝風禁不住無限的惆悵,看來明天的的計劃是完全泡湯了。而劉斌則靠在沙發上回憶起他與毒藥見面的那一天,在記憶裡那是多麼特別的一天。
(謝謝重度孤獨的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