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寨主看到狗頭軍師胡三兒,氣得眼珠子都紅了,咬着鋼牙道:“王八蛋,老子早怎麼沒看出來你是個軟蛋。”
“三寨主,我看你還是投降吧,我一定保你不死。”胡三一臉奸笑的說。
“呸,滾,滾一邊去,你不配給老子說話。”三寨主吐一口,厲聲道。
嚇得胡三再也不敢靠近了,不由自主的後退了幾步,這時一個當官的一勒馬的繮繩,向前走了兩步,帶着官腔道:“大膽反賊,死到臨頭竟然還不知悔改,難道你就不怕死嗎?”
“怕死,哈哈!老子從上山那天起就把那個‘怕’字忘了,不過我倒要提醒小將軍,聽老夫一句勸,趕快逃命去吧,要不然我三寨主的刀可不是吃素的。”說着亮出他的鬼頭大刀。
當官的一看,勸是不行了,瞪了三寨主一眼:“冥頑不靈,給我拿下。”
就見他身後的官軍衝了上來,青峰山的衆山賊也拼命了,他們知道,今天不是魚死就是網破,三寨主這把鬼頭刀耍起來,呼呼直響,就沒人能靠近三寨主;直到最後幾十人楞是把數百官軍殺敗了,而且在亂軍之中,胡三也被殺了,殺得官軍大敗,正在這時又有一隊官軍衝了上來了,衝來就是一陣亂箭,三寨主衝在最前面,身上當即射滿了箭,就是這樣,他也沒倒,用鬼頭刀拄地,嘴裡流着血道:“狗,狗,狗官……。”說着絕氣身亡。
他身的事的兄弟早已經戰死,官軍看着三寨主的屍體,好一會兒,不敢向前,因爲剛剛被三寨主殺得都嚇破膽了,還是那個當官的,向前看了看,一看這個山賊頭目真死了,這才放心。
官軍一看三寨主死了,就衝向山寨搶東西去了,但誰也不敢走近三寨主的身體,等官兵走遠了,再看三寨主的手下,死的滿地都是,就三寨主立面不跪,就見三寨主睜大雙目緊盯前方,鼻孔放大,嘴裡還流的血跡還未乾,而胸前被射滿了箭,雙手扶着鬼頭大刀。
小兄弟說着,早已經泣不成聲,而山洞裡的所有人無不落淚,小兄弟接着說道:“要不是我倒在草叢中官軍沒有發現,恐怕,我也回不來了。”
毛小山拍了拍這位兄弟的肩頭:“好兄弟,我們一定會爲三寨主報仇的,一定要查出內奸是誰?”
“對,對,一定要查出來,要不然怎麼對得起,青峰山的數千兄弟。”小寨主泣聲道;而旁邊的鄭婷聽到這話,身子就是一顫,咬着紅脣一直在哭泣。
這幾天多虧有鄭婷忙裡忙外,小寨主的腿經過,自己調理居然奇蹟般的好了,而其它兄弟的傷也好了大半,就是毛小山身上的傷還不見好,這其間毛小山去小紅的墳上看過小紅,鄭婷把毛小山送到墳前道,遞給毛小山一個荷包道:“小山,這是小紅姐姐唯一的遺物,我見到她的時候,她緊緊的抱着這個荷包,應該是送給你的。”說着把荷包遞給毛小山轉身離去。
毛小山看着手中的荷包有點發呆,看着鄭婷的背影,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其實毛小山看到荷包就已經知道,小紅是什麼意思了,但人已經死了,說什麼也晚了。
毛小山就在小紅墳頭上說了會兒話,說的什麼,誰也不知道,反正毛小山回來的時候,眼是腫的。
不過有一點毛小山回來之後,性情有點變了,對鄭婷不在那麼好了,而鄭婷也察覺出了這微妙的變化,所以等夜深人靜之後就問道:“小山,你怎麼了,好像不太高興,是不是我什麼地方惹你生氣了。”
毛小山苦笑了一下,不置可否,嘆了口氣道:“我累了想睡兒,你要是沒什麼事,也快去休息吧!”
鄭婷一聽這話就能聽出來,毛小山的心裡肯定有心事,而且跟自己還有關係,急忙拉住毛小山的手道:“小山,你,你這是怎麼了,真要是我做錯了什麼,我改還不行嗎?”
這時毛小山再也壓制不住胸中的怒火了,厲聲道:“你改,你改得了嗎,你改了,能還我數千兄弟的性命嗎?你改了三寨主能不死嗎?”
鄭婷聽到這話都蒙了,低着頭流着眼淚道:“小山,你,你全都知道了!”
毛小山微微點了點頭:“要不是小紅,我還矇在鼓裡。”說着拿出好個荷包,接着說:“這裡面根本不是什麼情書,而是一封信,雖然這是小紅的猜想,但已經證實的小紅說的話。”
信裡大概的意思就是,小山在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可能我已經不在人世的,但我要告訴你,要嚴防鄭員外,此人外表和善,內心奸詐無比,你千萬不要被他表面所欺騙,你這人有一個毛病,那就是太善良。
上次管家故意讓咱們吃渣饃,這事兒,我調查過,完全是鄭員外暗中操作的,我怕你生氣,所以一直沒有告訴你。
這次你離開鄭家莊來到山寨,我心裡總是不安,所以我就跟來了,在路上我還碰到一個家丁要出去,我聽他小聲和別人說要去府衙,這個家丁我了見過,是員外的親信,所以你要小心……。
本來下面應該還的,但不知爲什麼寫在這兒不寫了,毛小山說完把信扔了過去,鄭婷撿起來看了看,早已經泣不成聲,哭着說:“小山,對不起,對不起!”
鄭婷一說對不起,毛小山就知道,官兵來剿山就是鄭員外報的信兒,緊着牙道:“對不起,對不起,我給你說對不起,你能還我數千兄弟嗎?對不起,對不起有什麼用。”
毛小山這一吵吵,夜深人靜的時候,離老遠都能聽到,所以把小寨主他們都驚醒了,小寨主還以爲毛小山和鄭婷吵架呢,就想着過來勸架,等走到洞口一聽根本不是那麼回事,所以衆兄弟跟着都進來了,怒眉橫目的瞪着鄭婷。
其實毛小山也不想發展成這樣,回頭一看衆人都來了,手裡還拿着武器,鄭婷本來在哭泣,聽到洞口有腳步聲,一看小寨主領着人來了,手裡還拿着武器。
鄭婷看了毛小山一眼道:“好,你們不就是想報仇嗎?就衝我來,你們就殺了我吧!”說着緊走兩步來到小寨主近前,閉上了雙眼,等着小寨主動手。
小寨主那動得了手,因爲鄭婷有恩於他,這次要不是鄭婷把他們一個一個的攙扶過來,這十幾個兄弟,一個兒也活不了,所以小寨主沒有動手,咬着牙把鋼刀扔了。
鄭婷一看小寨主不動手,來到毛小山近前:“他們不敢動手,小山你來,你這幾天不是總喊着要報仇嗎?我是你仇人的女兒,你把我殺了,也就報仇了。”說着把鋼刀遞了過去。
毛小山本來就想報仇,但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仇人不是鄭婷,而是鄭員外,接過鋼刀有到一邊道:“小婷,你,你這是幹什麼?就算我要報仇,也是找你父親報,還輪不到你。”
小寨主們一聽就是這個理,所以也就不這兒當“夜明珠”了,全都退了出去。
鄭婷咬着紅脣一直在哭泣,毛小山接着說:“小婷,你回去吧,回去告訴你父親,這個仇,我青峰山是一定要報的。”
“不,不,不小山,你不能殺他,我求求你,請你不要殺他!”鄭婷哭泣着道。
毛小山仰天長嘆一聲道:“大仗夫有所有,有所不爲,你不讓我報仇,怎麼讓我向青峰山死去的數千兄弟交待。”
“你報了仇,又怎麼向我交待,你想讓我跟一個殺父仇人過一輩子嗎?不,不,我做不到,我做不到!”鄭婷聲嘶力竭的喊道,哭着就跑了出去。
毛小山再想攔,但已經晚了,心想,跑了就跑了吧,總比殺他父親的時候,讓她看到要好得多,所以毛小山就有追。
小寨主他們看到鄭婷跑了,大寨主也沒追來,心裡也不是滋味兒,必竟鄭婷救過這裡所有的人,所以他就領着兩個人追了上去,但追了一會兒,人就追丟了。
回來的路上一個小山賊還問道:“小寨主,你說鄭姑娘會不會去官府,出賣咱們?”
小寨主一瞪眼:“胡說,你腦子讓驢蹄了,你了不想想,如果他讓讓咱們死,直接不救咱們就得了,那還用着費這事,以後不準再這麼說,要不小心老子反臉。”
“是,是,屬下明白了。”
毛小山他們一直在這兒養傷,一共住了兩個多月,而三座山寨的死去的兄弟,早被官軍給拉走埋了,就埋到青峰山腳下,不過就三寨主單獨埋的。
這時毛小山他們身上的傷也好了,這天晚上,毛小山和衆兄弟早就準備好了,要去鄭家莊找鄭員外去報仇。
山路的難走,就不必細說了,到了後半夜,他們終於到了鄭家莊,毛小山心想,也不知道現在是誰管理鄭家壯的家丁,如果還是柱子,那就好辦多了。
毛小山他們慢慢的接近鄭家莊,誰都不敢弄出一點響動,毛小山對鄭家莊很熟悉,沒費多的勁就來到鄭員外的門外,由一個兄弟輕輕跳了進去,開開外門,大家一直來到內宅,剛到內宅,毛小山就覺出不對勁,不應該一個人也碰不到呀!想到這兒就想撤退,但已經晚了,這時就聽鄭員外家喊殺聲四起。
不一會兒就把毛小山他們包圍了,不過誰也沒動手,而這時毛小山也看清了,埋伏的並不是官兵而是鄭家莊的家丁,大部分人還跟毛小山學過武藝。
同時鄭員外在幾個彪形大漢的保護下走了過來,身後還有那個老管家,毛小山心想,這老東西還在,鄭員外居然沒有責怪他,真是奇怪了。
更奇怪的是,青峰山二寨主也在鄭員外身旁,毛小山看到就是楞,指了指二寨主道:“二,二寨主,你,你沒有死?”
“我這不活得好好的嗎,怎麼會死呢?”二寨主得意的說。
“那天,那天……。”
“哦,你是說那天的事嗎?那天我只是裝死罷了,你們也沒人去驗屍,堂堂青峰山二寨主,要是能被一支箭射死,那不成了笑話。”二寨主得意的說。
管家看了看毛小山道:“小山你還是放下武器吧,你們已經被包圍了,而且二寨主和鄭員外早就是好朋友,這次只不過是想借官府之手滅了清峰山。”
“爲什麼,爲什麼要滅青峰山?”毛小山不解的問。
“這還不明白,難道王鐵錘臨死前沒交給你什麼嗎?”二寨主得意的說。
“你是爲了青峰山的寶藏,你,你這個禽獸,爲了寶藏居然害死青峰山數千兄弟,你,你不是人。”毛小山咬牙切齒的說。
“我是不是人,不是你說了算,如果識相的,把藏寶圖交出來,要不然別怪我手下無情。”
“大寨主不能給他,就算是燒了,也不能他。”小寨主急忙道。
管家看了看毛小山道:“小山你還是交出來吧,你難道忘了原大寨主是怎麼死了嗎?他就是被二寨主的無色無味的毒藥毒死的。”
毛小山這時才明白,大寨主爲何死的那麼快,原來在來之前,二寨主就已經派人給大寨主下藥了。
毛小山緊咬銀牙道:“鄭員外,你還幹什麼缺德事不妨一併說來,我倒要看看你們有沒有人心?”
“呵呵,知道的太多不好,知道的越多,死的也就越快。”鄭員外笑呵呵的說,同時看了二寨主一眼。
這種眼光二寨主見過,突然就覺着肚子一陣疼痛,立刻翻倒在地,指着鄭員外道:“你,你,你好狠呀!”
“你不是說過嗎,無毒不仗夫。”說着哈哈大笑。不過二寨主並未就此死去,看了看毛小山道:“毛小山這次你贏了,你,你,你要照顧好小,小婷。”
毛小山並未答應,哼了一聲扭過頭去,二寨主還想說些什麼,只見他只能張嘴,但話卻說不出來了。
鄭員外笑了笑:“好了,好了,別難受了,我就替你說吧!”說着看了看毛小山道:“因爲鄭婷不是我的親生女兒。”
“那他是誰的女兒?”毛小山急忙問道。
“除了二寨主還有誰讓你照顧好小婷的,那就是誰的了。”鄭員外得意的說。
“你,你,你是說小婷是大寨主的女兒?”
管家微微點了點頭:“小山你說對了,小婷是二寨主在十幾年前偷偷抱到鄭家莊的,目地就是在緊要關頭要挾大寨主,不過大寨主死了,再隱瞞也沒什麼意義了,所以今天才告訴你。”
“那,那七年前,大寨主爲什麼要搶小婷?”
鄭員外微微微一笑並未回答,管家說道:“那天小婷在外面玩,大寨主經常從這兒,第一眼看到小婷,就覺着跟自己很親的感覺,又想到自己孩子在數年前丟了,所以跟手下一說,就起了搶小孩念頭,那年要不是你,人家父女早就團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