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與這五秒答題,果真需要強大的內心,如我。不然在這聲聲聲勢浩大的數數聲中,一急切一緊張,大腦一片空白,還如何答題?
在數到三時,我淡淡道:“年齡。”
“回答正確。”沉魚淡定的聲音不高不低,我回答的聲音被數數聲掩蓋,小和尚在聽了我的回答後已經停止數數,但圍觀的人依舊大聲數着,明明沉魚的聲音不大,卻神奇的讓所有人都靜了下來。
“回答正確,她回答了什麼?”有人沒聽到我的回答,疑惑的詢問身邊的人。
“年齡。”有人好心告訴他答案,恍悟聲此起彼伏。
小和尚不受外界影響,迅速出了第二道題:“一本書放在地上什麼地方你跨不過去?”
還沒等衆人有反應我便快速答到:“牆角。”
所有圍觀的人都靜靜望着我們,一臉茫然。
“回答正確。”小和尚繼續淡定道:“下面,請聽第三道題,什麼東西越熱越愛出來?請回答。”
我停頓了下,微微蹙眉思考,數數聲立馬響起,彷彿是爲了彌補第二題的缺憾,聲勢比第一題大了兩倍。
其實我知道答案,這些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腦筋急轉彎我全都看過,不過是爲了調動一下氣氛,讓圍觀的人們激動一下而已,我完全不受數數聲的影響,在數到四時,淡淡開口:“汗。”
“回答正確。”沉魚並不爲我的表現有絲毫動容,淡定道:“下面是第四道題,公主已經回答對了三道。再回答對兩道就成功了,成爲今年第一個從我這贏得入園牌的人。”
“哇啊!”圍觀的人們驚呼出聲,似乎比我還緊張。
沉魚用那淡定到有些呆木的眼神望着我,道:“請聽第四題,什麼東西越洗越髒。不洗有人吃,洗了沒人吃?”
“什麼東西洗了沒人吃?”人羣中許多人呢喃着思索着答案,而我也認真思索着。假裝一副爲難的模樣,小和尚開始數數。跟着數數的圍觀羣衆在這次少了許多,改爲注視着我,有的表情緊張,有的帶着期盼,有的不屑一顧,有的幸災樂禍。
在五字叫出口的同時,我微微一笑道:“水。”
“恭喜公主。回答正確。”沉魚表情依舊沒有絲毫變化,雖嘴裡說着恭喜,但那表情跟眼神根本看不出一絲絲爲我高興或祝賀的意思,淡定得能沖淡掉答題人的喜悅。好在這些對我而言過於簡單的問題,回答對了心裡也沒有絲毫的自豪感,我微微一笑,雲淡風輕。
沒有興奮沒有激動,沒有傲然自得。我隨意平常的姿態,讓得圍觀的人看我的眼神有了許多變化,或是覺得我鎮定得頗具大家風範。
“最後一題。”沉魚看了我身後一眼,走到亭邊,淡定的眼神落到幻身上。開口:“最後一題是,若是這位施主。”說着沉魚緩緩擡起手,淡定指向幻,眼神跟手緩緩移到炎渝身上:“跟這位施主。”
我微微蹙起了眉頭,看了幻跟炎渝一眼,正看到兩人對望一眼,眼神都不太好的各自移開,幻面帶微笑,清澈的眼神淡然,炎渝則明顯的看他不順眼,這臭和尚幹嘛老拿他們倆說事?
“問題就是,若是他們都被人綁架,綁在了柱子上,公主站在他們中間,與他們之間的距離都是十米,公主手中有一張弓一支箭,注意只有一隻箭。”沉魚面無表情、眼神淡定整個人顯得十分認真。
圍觀衆人都連連點頭緊張的聽着他的問題,我心裡有一種不太好的感覺。
“這時公主左邊這位遭到了狼的襲擊,右邊這位遭到了鬼的襲擊,他們情況同樣危急,無論誰遭到襲擊都會致命,問題來了,公主手中有一支箭,只可以救下他們其中一人,請問,公主是射狼還是射鬼?”
撫額……臭和尚絲毫不改讓人無語的本性。
“這可難辦了,只能救一人,到底該救誰呢?”圍觀的人交頭接耳起來。
“那還不簡單,跟誰關係好就救誰唄!”
“題目不會這麼簡單吧?”
“喜歡誰多一點就救誰。”
圍觀的人你一言我一語,也沒有數數了,紛紛討論了起來。
幻靜靜望着我,清澈的眼神含着淡笑,嫵媚動人,炎渝直直盯着我,桃花眼中眼波閃動,兩人看起來隨意淡然,但我卻莫名的感覺到了他們兩人的緊張。
我其他的小夥伴也直直望着我,期盼着我的答案。
我轉眼看着沉魚,對上他淡定的大眼睛,眼神微沉,透着一絲危險的光芒,意味不明的輕笑一聲,懶懶問:“和尚,我問你,你站在一根獨木橋中間,前有狼,後有鬼,你手中只有一張弓一支箭,你是射狼還是射鬼?”
“射”通“色”這是要有多老土的整人題?
“呵。”沉魚面無表情,眼神如常的吐出一聲不像笑的笑聲,那一聲不帶一絲情緒彷彿從喉嚨吐出來的“呵”讓我渾身一陣僵硬,那帶着呆木僵硬的“呵”另我很佩服,不知他怎麼有勇氣發得出來。
被我揭穿,反諷,沉魚沒有絲毫尷尬,淡定道:“那就換個問法,他們同時受到綁匪的攻擊,在公主只有一支箭只能救一下人的情況,公主會選擇救誰?”
“我相信,我不會遇到那樣的情況,但,若真遇到那種情況,我會將兩人都平安救下。”我直直望入沉魚淡定的大眼睛中,淡然而堅定道。
我感覺,這不僅是入園答題的問題,之前那麼些問題都不重要,這纔是沉魚最想問的,雖不知他出於何種目的,但我會給的答案就是這樣,而且不只是問題的答案,若真遇到那種情況,我相信我有將他們都救下的能耐。
“請問公主如何救?”對於我的回答,雖然沉魚的表情跟聲音都沒有絲毫變化,但我捕捉了他淡定的眼眸中幾不可察的微微閃了閃。
“這是第六個問題,我有權選擇不回答,你只說,第五道題我給你的答案,你可還滿意?”我微笑着望着沉魚不緊不慢地問。
沉魚靜靜與我對視,好一會兒,微微點頭:“滿意。”
“那可否將入園的牌子給我?”我微笑着,緩緩眨下了眼,沉魚淡定的眼眸又幾不可察的閃了下,伸手從懷中掏出一張牌子,緩緩向我遞來,那緩慢的動作讓我懷疑他有些不太甘願將牌子給我。
我抿了下脣,看着沉魚的眼神微沉,伸手一把將牌子拿了過來,指尖抓到沉魚的手心。
見我拿到了入園的牌子,圍觀的人羣哄叫一聲,交頭接耳着緩緩散去。
沉魚靜靜看着空空的手心,我瞥了他一眼,轉身,出涼亭,腳步剛剛邁開,只聽身後沉魚淡定的聲音飄了過來:“你抓到我手心了。”那語氣雖然淡定依舊,但我卻莫名感覺到那淡定裡彷彿天就要塌下來一樣的悲慼、無望。
我緩緩轉身,對上面癱臉上那淡定到呆木的大眼睛,明明是很漂亮的大眼神,明明該是靈動的葡萄大眼,卻偏偏……我挑了下眉:“然後呢?”別告訴我男女授受不親,他是潔身自好不近女色的和尚,被我碰一下,就要對他負責什麼的?我肯定會一巴掌將他拍飛。
orz……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
“我有一種觸電的感覺。”沉魚面癱的望着我,眼神中的呆木將淡定稍稍掩蓋。
我心生無力,觸電的感覺?他知道觸電什麼感覺麼?他知道什麼是電麼?不對,這世界沒有人工的電,但有閃電,我現在就有一種被雷劈的感覺好咩?
“我在古書上看到的。”沉魚似是看出我的疑問,淡定解釋:“一本叫言情小說的古書。”
天哪!我內心一陣無力的哀嚎,這到底是哪門子和尚?看言情小說的和尚?orz……我再次跪了!
寺廟裡爲什麼會有言情小說,還是古書,穿越前輩寫的?尼瑪起名字要不要再無能一點“言情小說”,次奧!
“然後呢?”我看着沉魚挑了下眉。
沉魚靜靜看我,也不知他想到了什麼,瑩白如玉的面癱娃娃臉染上淡淡紅暈,一會兒之後淡定道:“沒有然後了。”
我轉身毫不猶豫出了涼亭,我想若是再跟這和尚待下去我會崩潰的,剛走到亭外,我突然停下了腳步,轉身看向依然站在亭中的沉魚,想了想道:“和尚,你能將那叫“言情小說”的古書借我看看嗎?”
沉魚淡定的望着我,想都沒想的淡定拒絕:“不能,那是我的私藏。”轉身從涼亭另一邊飄然離去,明明不快一眨眼便都了涼亭五米之外。
我暗暗磨牙,我沒聽錯吧?他是說那是他的私藏吧?私藏言情小說的和尚,還有他剛剛看着我臉紅什麼?我感覺有些凌亂。
好像有什麼被我忽略了,沉魚不是說我將是第一個從他那得到入園牌子的人嗎?我贏得了一塊那就還有四塊,他不是應該繼續等着別人來挑戰嗎?他怎麼就走了?
我扭頭看向涼亭內,剛剛數數的小和尚也不見了,換了另外兩個小和尚,瑪麗隔壁的,我不會是被坑了吧?
ps:
非常感謝熱戀、2004、閒閒補丁三位大人送得平安符~~~麼麼噠~~弱弱的問一句大家還喜歡小和尚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