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的突然急停讓我向軟塌後的車壁倒去。
咚……
一聲,撞得我頭暈眼花,遲暮也重心不穩的向軟塌這邊倒來,伸手撐着軟塌穩住身形,馬匹落地後馬車停下,被撞得正暈的我因慣性又被向前甩去,正想着自己得跟面前矮几與棋盤親密接觸的之時,我發現自己被一條纖細卻有力的手臂一撈按在了懷裡。
單薄卻又結實的胸膛,我暈乎乎的腦袋快速閃過這樣一個矛盾的念頭,遲暮看起來很瘦很單薄,但胸膛卻給人一種結實感,明明之前覺得他瘦得皮包骨。
我想不是我之前的感覺有誤就是現在的感覺搭錯線,我可不認爲他僅僅兩天就能胖起來。
“公主,沒事吧?”
小果的聲音跟遲暮的聲音同時傳入耳中,我晃了晃暈沉的腦袋,左手掌撐着遲暮的胸膛在他懷裡擡起頭,有些呆怔的仰望着他,問:“你會武功?”
遲暮抿着脣,輕輕點了點頭,眼神閃爍了下,從我面上移開,絕美的小臉通紅一片,我在心裡暗笑,意外之下抱的也會羞澀成這樣?還真是純情!正想說點什麼,看到自己左手掌按的位置,中指指尖正按在某個突起的點上,呃……這個……
我呆了呆,又後知後覺的自己還賴在人家懷裡呢,乾乾的笑了兩聲,我迅速退出遲暮的懷抱,在軟塌上坐正,聽到外面車伕的請罪聲,我淡淡表示恕他無罪。這纔想起看向車門口,看到一臉呆滯從門口探進頭來的小果,抿了抿脣問:“小果發生什麼事了?”
話剛問完,只聽外面兩聲巨響“轟……嘩啦……”那是大樹倒地的聲音。
馬匹受驚,一陣嘶鳴,不安的亂動。
小果微微驚得瞪大了眼,立馬退出了馬車,又很快探進頭來。馬兒已經被車伕安撫而停止騷動。
“公主,剛剛路中突然閃出一個人,現在從右邊樹林倒下一棵大樹橫到左邊樹林裡,擋住了去路。”小果擰着眉面帶擔憂與思索。
“人呢?”
“走了。”
“這樣啊!看來是有人不想咱們走官道啊!”我撫着額頭懶懶靠在軟塌上,後腦勺好痛,這是在官道上行車速度自然比平時在城裡快上許多,這一急停猛撞真是有夠可以的痛,腦震盪了絕對的。
“公主,你沒事吧?”小果關懷而擔憂的看着我。
“沒事。”我蹙着眉頭勉強擺擺手:“從這裡過去。就近的除了官道可還有路?”
“有。”小果擔憂的看着我道:“從官道繞到右邊有一條舊道,穿過右邊的樹林,比走官道要遠上三分。”
“樹林啊!”我呢喃。看來十有*對方有意讓我們繞道進樹林。而一提到樹林我便想到陷阱伏擊這些不太好的詞。
“來自不善哪。”我咬了下脣:“有辦法將樹挪開嗎?”
小果沉吟,搖了搖頭:“樹太大,而且太長,這裡前不着村後不着店,僅憑我們幾人恐怕無法將樹挪開。”
“嗯……”我邊應邊思索着辦法,擡手摸了下後腦勺。
“噝……”疼得我齜牙咧嘴。手上傳來粘膩感讓我心跳了下,快速將手收回,滿指紅,次奧!撞破腦袋了!我不由得怒從心生,這債得討。一定得討回來!
“公主!”看到我手上的血,小果立馬瞪大了眼衝進了車廂內。雙手顫抖的扶着我的手,滿眼心疼的水霧,聲音顫抖的道:“公主,讓我看看你的傷。”
遲暮在一旁也微微瞪大了眼,清冷的眼眸浮上擔憂與焦慮,咬了咬脣,囁嚅:“公主。”
“別擔心,我沒事。”我給了遲暮一個安心的眼神,擡手安撫的拍了拍小果的肩膀,起碼現在已經沒剛開始那麼疼了,幸好沒撞到腦部的要害,我感覺得到,流血是嚇人,但其實真的無大礙。
小果拿出醫藥箱給我處理傷口,因爲傷在頭部有頭髮遮攔,傷口不是太好處理,小果小心翼翼的給我擦淨頭髮上的血,再動作輕柔的上藥包紮,白色的紗布在腦袋上纏了幾圈。
包紮完畢小果心疼的看着我,長長舒了一口氣:“幸好沒傷到要害。”嘆息一聲,低頭去收拾藥罐邊問:“公主咱們現在要如何走?”
我轉身在軟塌後的車壁上某個點輕輕一暗,彈出一個暗格,在小果疑惑,遲暮驚奇的目光中,從裡面拿出一柄短劍:“小果,去把樹從中間砍了。”
小果眼晴一亮,接過短劍淺淺一笑:“是,公主,我這就去。”
“嗯,去吧!”我勾脣一笑:“咱們可不能如了對方的意。”至於將我撞傷的罪,我想對方等不到我進樹林,還是會來找我的,我就等着對方上門再討回這筆債。
閉月藏在車內暗格那柄短劍是花瑾費不少功夫弄來給她防身所用,乃是一把削鐵如泥的絕世好劍。
小果拿着劍退出了車廂,遲暮看着我咬了下脣,表情有些複雜的收回眼去,靜靜坐着,他或許是想不到我會當着他的面毫無避諱的開啓車內的暗格,畢竟藏武器的暗格算是保命的秘密。
沒一會兒,小果便將攔路的大樹砍掉中間那一截,與車伕一起將那截樹幹推到一邊,整出讓馬車能順利通過的寬度,至於將道路徹底清理好的事便與我們無關了。
馬車再度出發,小果貓腰走進車廂將短劍遞給我,我自然的將短劍放回暗格,小果瞥了垂眼端坐着的遲暮一眼,恭敬退出車外。
我所料不差,那些人沒等到我們進樹林,不死心的改爲在官道上對我們進行攔截,肅殺的威壓將馬車籠罩,遲暮緊張的擡起眼,轉頭向我看來輕輕道:“有殺氣。”
“嗯。”我點了點頭,馬車在這時緩緩停下。
“閉月公主可現身一見?”冷傲的聲音雌雄莫辨。
“你們是何人?攔我家公主的座駕,意欲爲何?”小果微沉的聲音帶着隱怒:“之前的樹也是爾等所爲吧!”
“哼,沒錯。只是沒想到你們居然有能將樹截斷的利劍,真是浪費我們在林間爲公主花費的心思。至於我們爲何攔下閉月公主的座駕,自然是我們主子想請公主到府上一敘,有一事想與公主商議。”
“不知你們主子是何人?找我家公主有何事?”
“哼,你一個奴才不配知道,如何?閉月公主是不敢現身嗎?”
“哦?這就是你們請人的態度嗎?”我用眼神示意遲暮在車內等着,打開車門緩緩出了馬車,小果扭頭擔憂看我,我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眼神,站在馬車上居高臨下的看着站在車前的黑衣蒙面女子,懶懶道。
領頭的黑衣女子身後站着兩排同樣黑衣蒙面的女子,身形比月國女子高大,那深凹的眼眶已經證明她們非月國人士,而擁有着如我原來世界西方人樣貌特徵的,在這個世界只有兩個國家,一是女尊國之一的花音國,另一個是男尊國之一的梵影國。
梵影國的女子身形雖如花音國女子一般高大,身姿卻是柔軟不如花音國女子那般剛壯,所以,這些黑衣人是花音國人無疑。
“你就是閉月公主。”領頭的黑衣人微微仰頭冷冷看我。
“正是本公主,不知閣下是何人?”雖知問不出答案但我還是這麼問了一句:“啊,不對!你只不過是個跑腿的狗奴才,你是何人與本宮無關,不知你主子是何人?”這是爲她剛剛對小果不敬的還擊。
黑衣女子眼神一凜,她身後的黑衣人集體向前邁了一步,眼神冰冷的集體怒瞪我。
只不過她們那彷彿能殺死人的視線,對我造成不了絲毫影響,不過從領頭的黑衣女子身上散發的威壓倒是壓得我胸口有些沉堵,這就是身體沒有內力的劣勢,不過我面上一派輕鬆,沒表現出任何的異樣。
“公主到了地方,自然會知道我們主子是誰!”黑衣人緩緩斂了刻意施放的威壓,冷傲道:“見過我主子後,公主還能不能回來可就難說了!”
“呵呵,若是本宮不去呢?”我懶懶的擡起右手隨意翻看。
“我勸公主還是乖乖跟我們走的好,公主的暗衛現在恐怕自身難保,就憑你們幾人還是不要負隅頑抗的好!那樣打的可是公主的臉面,公主是想豎着去,還是想橫着去?”黑衣領頭的語氣冷傲而狂妄。
“你們!”小果擰眉,冷冷盯視着黑衣人。
“哈哈哈!”黑衣領頭狂肆的笑了起來看向小果:“這是公主的執事吧!看他對公主還真是衷心一片啊!公主痛快的跟我們去還能多看看幾天的太陽,多讓他孝敬公主幾日。”
我與小果對望一眼,輕輕笑了一聲:“本公主不僅想多看幾天的太陽,也不想跟你們去,那該如何是好?”
“哦?”黑衣領頭滿眼爲難,思索片刻,笑笑道:“這樣,公主若實在不願與我們去,又想保命,也不是沒辦法。”
我眼眸含笑的看着黑衣領頭微微挑了下眉,敢情她剛剛說那麼多都只是鋪墊,做足了恐嚇攻克了對方的心防後終於捨得提出她真正的意圖,還真是喜歡拐彎抹角的玩心理戰術!既然對方想玩我便好心陪她玩玩,勾脣一笑淡淡道:“說來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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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謝熱戀,julia雅 兩位親親送噠平安符!吧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