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我們要的效果,當即我便向他們“陳明利害”,說這人是中邪死的,肯定不能留在村子裡,會招來不詳的。所以要火化才行,而且越快越好,如果能在天亮以前將人火化埋起來,對整個村子是應該沒有什麼影響,拖得時間越長,那就不一定了。
村民們都相信了,家家戶戶都過來來幫忙。恐懼和害怕會讓人產生巨大的力量,對他們來說,吳老六的死並不重要,也沒有人會關心,重要的是他的死不要連累到他們。
只有兩個小時的時間,吳老六就變成了一堆焦炭,然後幾個村民將他的骨灰裝到罐子裡面。這時候老村長又找到了我,向我請教,該將吳老六埋到什麼地方去呢?
我本來是想隨便找個地方埋起來,但這時心中卻不由一動,這麼多的人力,不用白不用,如果有他們的幫忙,那我和虎頭就算不動手也能坐享其成了。
當下便拿出陰陽盤,裝模作樣的看了一下,然後直接指向黃河故道的方向,說黃河是萬河之祖,其本身就是九重天上的一條大龍化成的,用來鎮壓邪氣是再適合不過了。雖然現在黃河改道,龍穴移位了,但原地也遺留下來了一些龍氣,足夠對付一般的魑魅魍魎了。
不過龍氣有限,肯定不是所有的地方都有效果的,必須要找準位置才行,不然的話,反而會起到反效果。
老村長等人聽了又急了,他們可不知道哪裡纔是適合的地方,紛紛請求我能幫助他們。我要的就是他們主動開口讓我幫忙,當即表示,除魔衛道降妖伏魔是我輩應盡的責任,所謂送佛送到西,這個忙我們幫定了。
在一羣人感恩戴德的擁護下,一羣人浩浩蕩蕩的朝黃河故道邊走去,然後直接開到我們事先勘察好的地方,讓衆人們開挖。
旁邊虎頭一個勁的朝我擠眉弄眼,趁着人羣都在忙活的時候,小聲跟我說道:“老五,真有你的,這種主意都能想的出來,我發現你越來越有神棍的潛質了,把他們唬的一愣一愣的,要不是我事先知道的話,連我都差點信了。”
我瞥了他一眼,面無表情一本正經的道:“你的意思就是說,我就像鬥雞眼那神棍,專門幹一些損人利己的事情嘍?”
“不是,你想岔了,鬥雞眼哪能跟你比,你比他陰險多了。不,我的意思是,他那是純粹的損人利己,咱們可不是,咱們方便了,他們也沒有什麼損失,大家各取所需,何樂而不爲呢!”
人多力量大,如果光依靠我和虎頭的力量的話,恐怕就是幾個小時也挖不了多深的地方,但是衆人合力,不過一個小時左右時間,就挖了好幾米的深度。
突然間,下面挖坑的人大聲驚呼起來,然後一窩哄的都爬了出來,似乎遇到了什麼狀況。
“大,大師,下面出事兒了。”老村長年歲大了,沒有過來,便讓他的兒子跟我們一起來,他有四十多歲的樣子,看起來還蠻忠厚的。
我走過去看了一眼,心中也不由一驚,從上面看下去,下面的圖竟然是紅色的,甚至有些地方出現少量的積水,也是像鮮血一般鮮紅鮮紅的,有些滲人,別說這些迷信的村民們了,就算是我看到之後,也有些毛骨悚然。
“大師,咱們該不會是挖到龍根了吧,這要事傷了龍根,咱們會不會有事兒啊?”中年問道。
我明白他的意思,之前我不是說,黃河故道就是一條龍變成的,這話被他聽在心裡了,這挖土挖出了血,他覺得是把龍體挖傷了纔會這樣。
不得不說他很有想象力,但我知道肯定不是這麼回事。這裡哪有什麼龍,一塊地而已,要說有龍,這河都幹了,它肯定也走了。但是地下出血是怎麼回事呢?我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
但這肯定不是什麼好現象,村民們都不敢動手接着往下挖了,而且我也覺得事情到此也差不多了,不能再讓他們往下挖了,不然真挖出了什麼東西,就難以控制了。
當下我便嚴肅的說道:“的確是挖傷了,原本我就計算好了,這塊地下是龍穴,本來我以爲已經隨着河道一起走了,沒想到它竟然還留在這裡,這說明它一直在這裡是爲了保佑你們啊,現在你們傷了它,若是它動怒,恐怕你們會有災禍,就算不動怒它一生氣離開這裡,對你們村子也不是一件好事啊!”
中年一聽,頓時有些慌了,急忙問道:“那大師,現在咱們該怎麼辦?要不要對它祭祀一番,消除它的怒火啊!”
我搖搖頭,故作高深的道:“那倒不用,勞民傷財的,挺不划算,說不定你們祭祀它的時候他還會覺得吵鬧,更生氣呢。所以,你們現在都離開這裡吧,龍都喜歡清靜的地方,你們在這裡它靜不下來,說不定一發怒,會出來傷了你們更甚至吃個個把人都有可能。所以,爲了你們的安全,你們最好都離開,我就留在這裡做一場法事,儘量讓它安息下來,你們回村裡等我的消息,如果弄好了,我會回去告訴你們,如果我回不去,就說明我被它吃了,三天之內你們也不要來,切記切記。”
中年一聽,頓時那叫一個感動,眼淚都快流了下來,“大師啊,你是高人,你是好人啊,請受我們一拜。”中年帶領着身後的村民竟然要給我下跪。
我趕緊上去將他們扶起來,忽悠他們就已經感覺很對不起他們,要是再受了他們的拜,那就是作惡了。當下便義正言辭慷慨激昂的說道:“除魔衛道,降妖伏魔,造福百姓,本來就是我們應盡的責任,我這是在成全你們,也同樣是在成全我,佛曰: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爲了百姓的安康幸福,犧牲我一個成全大家,這是你們的造化,也同樣是我們的造化,你們勿需多禮,那樣不是幫我,而是在害我,正所謂,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大師,你說的啥意思?”中年疑惑的問。
我微微一笑,捏着手指,說道:“你不需要知道,你只要知道,這個世界,有人可以爲了你們這些不相干的人甘願犧牲自己的性命,這就是道。好了,事不宜遲,你們趕緊回去,耽誤的久了,事情要生變的。”
中年點點頭,然後便帶領着衆人眼淚婆娑一步三回頭的回去了,好像他這一回去,就再也見不到我們了,這世上也永遠沒有我們這裡兩個人了。
等他們這一走,我才長呼一口氣,突然感覺,裝神棍也不是什麼好活,就是這拿架子,也不是我們這種人能幹的。
“老五,你剛纔說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好像很深奧的樣子,我沒有聽懂,你能不能解釋一遍?”虎頭突然問道。
我白了他一眼,越是不想再說這件事情,他越是要說,便罵道:“我擦,我怎麼知道那是什麼意思?我就是隨便說一說,就是因爲他們聽不懂,我纔要說,他們要是能聽懂,我還說個屁啊!”
虎頭若有所悟的點點頭,道:“哦,也是,這樣顯得更高深莫測一點。嘿嘿,老五,我發現你現在是向着神棍的道路上堅定不移的前進着,你很有潛質,我看好你。不過你剛纔的樣子真的很有型,說的就跟真的一樣,差點把虎爺我也感動的要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