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浩神色淡定,搖頭道:“不急,就算是他們交易了又怎麼樣?我們今天過來,就是看看,可不想湊熱鬧。”
“看看?”荊善不太明白,費了這麼大的勁,跑這兒來就是看看,這不是閒着沒事兒,吃飽了撐着了嘛。
蓬!兩艘船的船板撞到了一起,在甲板上昏暗的燈光下,可以清楚地看得到有幾個人從船艙中走出來,其中一人長着一張長臉,手中拎着個皮箱,跳到了原本停靠在江心的貨船上。雙方肯定是在交易了,樑浩等人還是一動不動。
差不多過去了有十幾分鍾,那個長臉的青年和幾個人從船艙中走了出來。還有一個長相猥瑣,賊頭賊鬧的中年人,中年人跟着長臉青年握了握手,轉身就要船艙中了。突然間,江邊碼頭穿出來了六艘快艇,速度極快,眨眼就到了衝到了那兩艘貨船邊上。每艘快艇上有五個人,六艘快艇就是三十個人蒙面人,每個人都手中都握着一把明晃晃的片刀,翻身跳到貨船上,二人不說,揮刀就砍。
那長臉青年也不示弱,雙方立即展開了火拼。不過,讓人感到奇怪的是,沒有誰大聲喊叫,就是悶頭猛砍。畢竟,這種毒品生意是見不得光的,要是喊來了條子,就什麼都完了。
荊善急呀,一個勁兒的問:“浩哥,咱們怎麼還不上呀?再等會兒連湯都沒了。”
樑浩皺眉道:“那個長臉青年十有**就是狗頭,而那個長相猥瑣的中年人,可能就是金三角的老鬼。至於後衝上來的人,他們是打算黑吃黑,將狗頭和老鬼等人都做掉。這麼說,他們不是陳家的人,不知道是什麼來路。”
荊善哼哼道:“華海市的幾大勢力,除了陳家,那剩下的就是西門家和朱家了。朱家向來是比較低調,我猜十有**是西門家的人。”
“這麼說,後上來的三十個人蒙面人,是西門家的死士?”樑浩喃喃了兩聲,冷笑道:“反正都不是什麼好鳥,讓他們狗咬狗去吧。荊善、格桑,你們都將弓箭準備好,等機會,我們把老鬼給救出來。”
“救老鬼?不是吧?”荊善一愣,滿臉的迷惑道:“浩哥,老鬼是金三角在內地的毒品聯絡人。我們留他救他幹什麼?還不如一刀宰了算了。”
樑浩笑道:“宰他做什麼?難道你們不覺得奇怪嗎?距離臺灣和金三角最近的城市,應該是嶺南市,老鬼爲什麼捨近求遠呢?我倒是想知道其中的玄機。”
格桑叼着火柴桿,說道:“毒品賺錢,但是在國內打擊的這麼嚴厲,我懷疑老鬼的生意也不好做。”
樑浩淡淡道:“不管這些,咱們做好準備。”
別看時間短,船板上的砍殺卻異常慘烈。沒有任何一人留手的,上來就是玩命兒,刀刀致命,刀刀見血,很快就有好幾個人倒在了甲板上,還有人直接墜入了江水中。可以想象得到,等到明天早上,肯定又是一個爆炸性的新聞。
後來的三十人蒙面人相當勇猛,將狗頭給砍傷了,奪走他手中的皮箱。
狗頭大聲道:“我們是陳家的人,你們是什麼來路?”
一個身材高大的蒙面人照着狗頭的胸口又是一腳,罵道:“連樑爺你都不認識,你***還怎麼在道兒上混的?”
“樑浩?”
“對,就是你家大爺我,回去跟陳天養說一聲,讓他老實點兒。連孟家都讓我們給滅了,他要是敢得瑟,他就會跟孟家一樣的下場。”
緊接着,他們又跳入了旁邊的那艘船,去砍殺老鬼的人了。
樑浩等人距離江心有一段距離,但是江面上太靜了,在江風的吹拂下,那人的聲音一絲不差的全都落入了樑浩的耳中。這是擺明了栽贓陷害,黑吃黑也就算了,偏偏還故意不殺狗頭,留他性命,讓他回去跟陳天養彙報情況。然後,陳天養就會將這個仇恨記在樑浩的身上。
這可真是一箭雙鵰的好伎倆。
不管那三十個蒙面人是不是西門家的死士,樑浩是都打定了主意,一定不能讓他們好過。
衝着船老大擺擺手,兩艘漁船就像是離弦的箭一般,迅速向着江心靠近。兩艘貨船的甲板上有人,立即引起了他們的注意。樑浩纔不管那麼多,猛地一揮手,箭矢嗖嗖飛射出去,噗噗!立即有五、六個蒙面人中箭,倒在了甲板上。
“有人來……”一個蒙面人終於是發現了過來的漁船,可他的話還沒等說完,就被格桑一箭射穿了胸口。
射人和射殺獵物有什麼區別?要是不把人當人來看待,那人也是動物。格桑和荊善這些從肖家寨出來的獵手,纔不是那種心慈手軟的人。既然樑浩說是要下死手,那就不慣着他們的毛病了,一箭一個,全都是洞穿身體。
等到那個身材高大的蒙面人拎着老鬼的脖領子,將他從船艙中拽出來,甲板上已經是橫七豎八躺了十幾個人,慘叫聲不絕於耳。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一箭朝着他射了過來,他連忙伏在了甲板上。
嗖嗖!格桑、荊善等人的動作十分靈活,翻身跳到了甲板上,將弓箭背在了身後,從腰間抽出獵刀,上去就是一通猛砍,沒有任何花俏的動作,簡單直接有效。這可都是跟野豬、豺狼等野獸搏鬥出來的經驗。
在老山林子裡面,誰還欣賞你的表演呀?你不殺它,它就殺你,很簡單的事情。所以,每一刀都是性命相搏,沒人敢不拼命。
樑浩叼着煙,走到了那身材高大的蒙面人面前,問道:“你們是樑浩的人?”
那身材高大的蒙面人被樑浩的氣勢所奪,大聲道:“對,我們就是樑浩的人。”
“這麼說,你不認識我了?”
“你是哪根兒蔥?老子劈了你。”他抓着一把鋼刀,照着樑浩的腦袋就劈斬了下去。
樑浩冷笑着,手指一彈,將菸頭彈射到了他的眼睛上。煙花四濺,頓時把他的眼睛給迷住了,樑浩上去就是一記撩陰腳,連內勁都用上了,那身材高大的蒙面人慘嚎一聲,直接佝僂着身子,倒在了甲板上。
樑浩抓起他的鋼刀,一刀挑斷了他的手筋,問道:“你是樑浩的人?”
“是……”那身材高大的蒙面人疼得呲牙咧嘴的,還咬嘴死犟。
樑浩連停頓都沒有,又是一刀挑斷了他的另外一隻手的手筋,再次問道:“你是樑浩的人?”
那蒙面人又疼又氣,這種事情還用問嗎?摘掉面罩,一下子不就知道是誰了?偏偏樑浩也不摘掉,這讓他倍是感到委屈,這要是再不說實話,沒準兒兩隻腳會被剁下來,他強忍着痛楚,顫聲道:“我……我是西門雄。”
“西門雄?你怎麼可能是西門雄呢?西門雄是西門家的人,你竟然先冒充樑浩的人,又冒充西門家的人,太可恨了。”
樑浩的表情,就像是被人給奪走了貞潔的小女生,很是悲憤,翻轉手腕,一刀挑斷了西門雄的腳筋。西門雄的眼淚都要下來了,可他的手腕讓樑浩給斬斷了,又不能自己將面罩給摘下來。見過恨的,還沒見過這麼狠的,西門雄也顧不得什麼英雄氣概了,惶恐的喊道:“我是西門雄,我真的是西門雄,你將我的面罩摘下來看看就知道我是誰了。”
樑浩罵道:“你自己有手有腳的,不會摘呀?讓我摘?我又不是你家的保姆。”
西門雄哭了,等到樑浩將他剩下的腳筋也挑斷,他的身體抽搐着兩下,當時暈厥了過去。
老鬼呲着滿口大黃牙,倒是笑了,這小夥子夠狠,砍人還這麼多道理。
旁邊,格桑和荊善等人已經將剩下的那些蒙面人都給撂倒了,然後一股腦的都拽出來,丟到了甲板上。
樑浩大聲道:“將他們的面罩摘下來,問問是什麼來路。”
等到他們的面罩都摘下來,樑浩這才注意到,他們中還有幾個挺面熟的,都是西門家的死士。他們還在東郊沙灘,一起看殺過孟皓東和秦瘋子等人。
樑浩撲過去,驚呼道:“哎呀,怎麼會是你們,我聽說有人冒充是我們的人,我們心下震怒,纔會痛施殺手。唉,這可了不得了,趕緊給二少爺打電話。”
老鬼爬起來,衝着樑浩道:“小夥子,謝謝你施加援手,我記在心裡了。”
樑浩哼道:“誰***救你了?荊善,將錢和毒品都繳過來,把這些毒販也都扣押起來,我們交給警方來處理。”
老鬼連忙道:“不能報警,錢和毒品給你們,放我們一條生路……”
荊善上去就是一腳,將老鬼給踹翻在地上,上來兩個浩宇社的兄弟,將老鬼、狗頭等人都給捆綁了起來。
誰也不能走,就等着西門家族的人過來。
當聽說自己的人都被撂倒了,西門鈺震怒不已,立即叫上了西門英和近百個死士,開着麪包車,浩浩蕩蕩的殺了過來。可等到了江邊碼頭,他們傻眼了,樑浩等人都是在江心中,你就算是來一萬,十萬人,也休想一下子都殺過去。
在岸邊,彷彿都能夠聞到空氣中飄散着的血腥氣息。
西門英咬牙道:“二少爺,樑浩擺明了是我們過不去,我們這次一定要廢了他。”
西門鈺陰沉着臉,大聲道:“不用去那麼多人,叫上十幾個,我們乘船過去。”
很快,他們就來到了貨船的甲板上,樑浩連忙搶過去,懊悔道:“二少爺,你可算是來了,這一羣蒙面人在這兒黑吃黑,還口口聲聲說我的人。我一時氣憤不過,就將他們都給拿下了。然後,他們又說是二少爺的人,我就琢磨着,二少爺怎麼可能幹出這種黑吃黑的勾當呢?但是又不敢大意,就連忙給你打電話了。”
原本摘下了面罩的人,也都被荊善、格桑再次將面罩給罩上了,還將他們的嘴巴給堵住了,他們就算是想說話都不能。
西門鈺左右看了看,一眼就看到了倒在血泊中,手筋和腳筋都被挑斷了的西門雄。儘管是戴着面罩,西門鈺實在是太熟悉了,好端端的一個大活人,就這麼讓樑浩給廢了。樑浩是醫生,自然是下手有分寸,就算是將手筋腳筋接回去,西門雄也成了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