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菜的口味一般,但是格桑、荊善等人都是從大山溝裡面走出來的,就算是再差點兒的飯菜,到了他們的口中也一樣是美味。見他們吃得這麼香,也勾起了黃志強的食慾,他覺得從來沒有吃過這麼可口的飯菜了。
等到吃飽喝足了,一行人立即起身。沒有走正門,而是直接從側面翻牆跳進去的,在叢林中穿行了一陣,很快就來到了五號墓碑處。他們潛伏在周圍,一動不動。黃志強四處張望着,心生奇怪,這些人到底是什麼來路,怎麼能如此長時間的趴在草叢中。難道說,他們就不怕蚊蟲蛇蟻的叮咬嗎?
忍了又忍的,黃志強終於是沒有忍住,對身邊的一個獵手提出了自己的迷惑。
那獵手笑道:“這算個什麼?你知道格桑有多厲害嗎?有一年冬天,他爲了獵殺一隻野豬,愣是在雪洞中趴了一天一夜,終於是讓他逮到了機會,從雪洞中躥出來,一刀就捅殺了那野豬。還有荊善……”
黃志強都聽傻了眼,敢情這幫人都是獵手呀?再次回頭看着樑浩,他的眼神中更是充滿了敬畏和欽佩,是怎樣的一個人能將這些人都拉攏到身邊,太厲害了。又等了一陣,終於是從山下走上來了三個人,他們身着風衣,鼻樑上架着墨鏡,手中捧着鮮花,徑直走到了五號墓碑處,然後將鮮花放到了墓碑前,靜靜地挺身而立。
緊接着,又是四個人出現了,他們的衣着倒是比較隨意,一樣走到了五號墓碑前,卻什麼都沒有說。
最後一個出現的人,正是霍元。他幾步走到了五號墓碑前,對着其中的一個身材高大魁梧的中年人施了一禮,然後將一個信封交給了那中年人。
那中年人正是這次暗箭派遣到省城來暗殺樑浩的頭頭——焦海。
焦海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撕開信封,裡面是一疊照片。從樑浩中彈,到倒在血泊中,還有傅瑤和葉子萱的驚慌失措,全都拍攝了下來。他看了又看的,然後把相片給其他人看了看,沉聲道:“霍元,幹得好,我們已經得到了樑浩死亡的確切消息。你們第三組雖然說是損失了兩個人,卻完成了任務。等回到嶺南市,二少爺一定會嘉獎你的。”
“這都是焦大哥的功勞,我也沒有做什麼。”霍元從口袋中又掏出了一個信封,雙手遞給了焦海。
焦海接過了,撕開一眼,裡面是一張瑞士銀行的本金支票,這是孟先海給霍元的殺手僱傭費用。霍元交給了焦海,意思很明確,這是大傢伙的功勞,或者說,全都是焦海的功勞,他不敢冒領。
焦海看了眼旁邊的六個人,笑道:“你們還不快感謝霍兄弟?”
這個功勞,本來是霍元的,現在他拿出來跟大傢伙平分,當然是值得感謝。這幾個人圍上來,剛要說點兒什麼,耳聽到叮叮的聲音響起。他們是殺手,對於危機有着一種潛在的覺察感,連忙往旁邊躲閃。
噗!噗!一支支的弓箭射中了他們的身體,當時就栽倒在了地上。
焦海連忙縮身,躲在了墓碑的後面,低呼道:“有埋伏,大家小心。”
“有埋伏,大家小心。”
焦海剛剛喊完這句話,發現自己的身邊竟然就剩下霍元和兩個人了,四個人竟然全都被射殺了,倒在了血泊中。
他們是殺手,向來只有他們暗殺別人了,這回,竟然遭受到了別人的暗殺,心裡在震怒的同時,還感到特別的羞辱。有墓碑遮掩着,他們從腰間拔出了手槍,對着外面啪啪地射擊。可是,他們的四周都是茂密的山林,連個人影兒都看不到。
可他們自己所處的位置,又不太好,周圍都是一座座的墳墓和墓碑,除非是靠着墓碑的掩護,能夠逃脫出去,否則,這樣乾耗下去,只有思路一條。
一個殺手剛剛冒頭,噗!一箭射過來,直接洞穿了他的腦袋,他連吭都沒有吭一聲,直接栽倒在了地上。這樣精準的箭法,簡直是神乎其技了。焦海大怒,對方到底是什麼人,又爲什麼能把己方的行動摸查得這麼清楚?只能是有兩種原因,一種是己方的行蹤被泄露了。一種是己方的人有人叛變,泄密了。
無論是哪種,都不是焦海想要看到的。
“焦大哥,霍元,你們走,我掩護。”剩下的一個暗箭殺手不斷地變換着位置,對外面射擊。焦海和霍元縮着身子,向後面急退。那殺手射擊了一陣中,終於是沒有子彈了。緊接着,他就見到一個有着近乎於兩米身高的青年,他的手中握着一把巨號的牛角弓,已經拉弓滿月,箭矢正對着自己。這一幕,嚇得他臉色劇變,飛速往下面奔跑。
嗖!噗嗤!那一箭彷彿是長了眼睛,在空中旋轉着,直接洞穿了那殺手的胸口,射入了旁邊的一顆大樹上。那殺手還在往前奔跑中,一步,兩步……一連跑出去了五、六步,終於,血水噴灑出來,撲倒在了地上。
焦海也殺人,還殺過不少人,可這樣用冷兵器來殺人,倒是不多見。這麼一瞬間,八個人竟然被對方給幹掉了六個,就剩下了他和霍元。霍元急促道:“焦大哥,你趕緊走,我來掩護你。”
焦海滿腹疑慮,也顧不得那麼多了,轉身剛要跑,就聽到啪啪兩聲,胸口一陣劇痛。他昂着眼前的霍元,一瞬間彷彿是什麼都明白了,手指着霍元,叫道:“你……你……”
霍元上去一腳將他給踹翻在地上,然後照着他的眉心又是啪啪兩槍。焦海死了,死的很不甘心。要是讓人用弓箭給射殺了倒好些,可是他現在呢?竟然慘死在了己方人的手中,這簡直就是一種悲哀。
霍元將手槍丟到了地上,雙手舉過頭頂,大聲道:“樑爺,他們都死了。”
樑浩皺了皺眉頭,他本想是要抓活的了,讓焦海來指正西門易的。根據孟先海的交代,他能搭上暗箭,是西門易在中間穿針引線。只是這一句話,樑浩就明白了,孟先海是讓人當槍使了。要是抓到了焦海,就可以根據孟先海的這個口供,來指控西門易了。現在,沒有用了,竟然讓霍元把焦海給殺了,孟先海單方面的口供,沒有任何的效果。
難道說,讓霍元去指控西門易?這人,對於樑浩來說,還有更好的作用,他不想把他當做棄子。
瞪了霍元一眼,樑浩冷聲道:“你乾的好事,誰讓你殺他了?我是想要活口。”
一怔,霍元連忙道:“樑爺,我……我當時是見他要逃跑,就開槍了……”
樑浩擺手道:“算了,這回焦海等人都死了,你還是先回嶺南吧,有什麼事情單獨跟我聯繫。”
霍元哦了一聲,眼睛巴巴地望着樑浩,卻沒有走。
樑浩把解藥丟給了他,淡淡道:“焦海是你槍殺的,剛纔不小心讓我的兄弟給拍攝下來了,那個過程。我想,你不希望這視頻流露出去,讓人看到吧?”
“啊?”霍元接過藥丸,正是滿心歡喜,聽到樑浩的這句話,差點兒把藥丸掉在地上,連忙道:“我是樑爺的人了,這輩子都是。”
“行,我們走了。”樑浩擺擺手,和荊善、格桑等人邁着腳步離去了。
霍元望着地上橫七豎八躺着的屍體,心中就像是被一道無形的枷鎖給捆綁住了,他知道,這輩子是休想再有二心了。樑浩是惡魔,是禽獸,是……反正他就不是人,太陰險,太狠毒了。一下子就捏住了自己的命脈,這輩子都難有解脫之日了。
本來,抓個活的,還能給黃志強一個立功表現的機會,這回也沒有用了。不過,這幾具屍體還是讓他給帶了回去,又有霍元駕駛着的那輛車子,通過街頭的監控錄像,這個案件基本上可以結案了。
樑浩宣佈“死亡”,爲什麼非要在醫學大會總決賽的時候,召開新聞發佈會呢?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要讓楊正東從大喜到大悲,連跑都跑不掉。反正還有兩天的時間,樑浩將“死亡”的消息又跟胡媚、胡麗等人說了一下,別把她們給嚇到,然後和葉子萱、傅瑤、許晴、劉佳穎在省城瘋狂地玩了兩天。
對於醫學大會的總決賽,樑浩是勢在必得了,總不能讓劉佳穎、傅瑤、葉雨煙押的錢打了水漂就是了。
在省城的一家賓館中,葉雨煙正在翻看着一份資料,最近,她一直想拿下一個航天科研項目,是和美國紐約的洛克菲特家族聯合開發的。六月份,洛克菲特家族會派人來省城談判簽訂這個項目,爲了金鼎集團今後的發展,一定要拿下這個項目。
洛克菲特家族在美國是地地道道的石油大王,開創的石油王朝在美國壟斷地位達80多年,旗下有銀行、人壽保險,還有許多工礦企業,在冶金、化學、橡膠、汽車、食品、航空運輸、電訊事業等各個經濟部門以及軍火工業中佔有重要地位。
要是能跟洛克菲特家族合作航天科研項目,對於金鼎集團打開國際市場,有着很大的裨益之處。所以,這個項目一定要拿下來。只是,金鼎集團從來沒有涉獵過航天科研項目,她必須在六月份之前,把這個航天科研小組給建立起來,否則,又拿什麼去跟洛克菲特家族談判。
啪啪啪!敲門的聲音響起,劉菲推門走了進來,低聲道:“小姐,有一件事情必須要向你彙報。”
當葉雨煙的秘書久了,劉菲做事冷靜、沉着,很少有事情能讓她驚慌。現在,她的臉上就變了顏色,甚至於連聲音都有幾分異樣了。這讓葉雨煙有些驚異,問道:“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情了?”
劉菲道:“樑浩在街頭遇襲,胸口被打了幾槍,當場斃命。”
“什麼?樑浩死了?”葉雨煙霍下站了起來,實在是不相信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實在是太突然了。
“是,已經得到證實了,省紀檢委的朱書記親自在羊湖區公安分局宣佈的。明天在帝豪大廈的省醫學大會上,會召開一個新聞發佈會,就樑浩之死,給大家做一一的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