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樑浩大口大口地喘息着,胡麗連忙遞上了一杯水。
劉佳麗急道:“樑浩,怎麼樣呀?小穎怎麼還沒有醒來呀?”
真就搞不明白了,劉佳穎怎麼會有這樣的一個姐姐呢?樑浩現在才覺得,許晴踹她的那一腳,真是太爽了,當時怎麼就沒有多踹兩腳呢。
樑浩一口氣將水給幹了下去,然後掙扎着站起身子,用針刺入了劉佳穎頭頂的穴位,手指捻動着針尾,在拔出來的剎那,他在劉佳穎的頭上拍了一巴掌,喝道:“醒來。”
讓劉佳麗、朱世傑等人震驚不已的一幕出現了,一直是昏迷不醒的劉佳穎竟然嚶嚀的一聲,悠悠地醒轉了過來。
劉佳麗激動道:“小穎,你醒來了,你認識我嗎?”
劉佳穎的聲音十分虛弱,輕聲道:“姐……”
“是我,是我。”淚水順着劉佳麗的眼角流淌下來,她抓着劉佳麗的手,哽咽着道:“你可算是醒來了,不知道姐姐有多擔心你。”
樑浩道:“劉佳麗,劉姐剛剛醒來,你還是別打擾她,讓她好好休息吧。”
劉佳麗哼了一聲,終於是沒有說別的什麼。
樑浩上前握住了劉佳穎的手,輕聲道:“你好好養傷,有什麼事情等你傷勢好了再說。”
劉佳穎**了兩聲,激動道:“樑浩,我……我要告訴你一聲,我不是自己撞車墜下高速公路的,是有人要害我。”
“什麼?是什麼人?”
“我不知道,不過,那人十有**是衝着你來的,你……你要多加小心啊。”劉佳穎還想說點兒什麼,可是她氣喘吁吁的,已經是累得不行。
樑浩點點頭:“你安心養傷,不用擔心我。等明天,我再過來看你。”
恰好這個時候,張翼和幾個大夫過來查房了,見到劉佳穎醒來,他們幾個也都感到很意外。有樑浩在,還有什麼是他辦不成的事情?張翼輕聲問道:“樑大夫,你是怎麼讓患者醒過來的?”
樑浩輕笑道:“也沒有什麼,我用的是醒腦開竅針法,是以滋補肝腎爲主,疏通經絡爲輔。你要是喜歡,我可以把行鍼的技巧寫給你。”
張翼大喜道:“這如何使得……”
一招鮮,吃遍天。
中醫這些年來,一直讓西醫死死地壓着,跟這些中醫傳人敝帚自珍有很大的關係。每個人的手中有着絕活兒,都不願意露出來,甚至於連自己的徒弟、子女都不願意傳授。萬一出了什麼意外怎麼辦?久而久之就失傳了。
可西醫不一樣,西醫有着龐大的知識體系。一個剛剛畢業的實習醫生,死背書籍,一樣可以看病、吃藥,因爲所有的體系都是一樣的,只要照本宣科就可以了。在這一點上,中醫是絕對趕不上西醫的。
就直接用病歷本,寫完後,樑浩將紙筆還給了張翼,然後道:“患者剛剛清醒過來,身子骨還比較虛弱,顱腦也必須要調養。我給你開個方子,這段時間麻煩你給配藥了。”
張翼連忙道:“沒問題。”
樑浩道:“黃芪30克,茯苓10克,白朮15克,桃仁10克,紅花10克,地龍15克,鉤藤12克,菖蒲15克,日一劑,連用七劑,三天檢查一次患者的恢復情況,七天一大檢查。”
張翼都記下來了,點頭道:“放心吧,我明白。”
是什麼人乾的?
聽劉佳穎的意思,那人知道自己和劉佳穎的關係。他找到劉佳穎,並且讓她的車子從高速公路上墜下去,估計也是想讓藉此來打擊自己,或者是說,讓自己看着身邊的人去世,他會感到非常開心。
等到劉佳穎的精神恢復一些,再讓她說說也不遲。
本來,他的體力就恢復了一點點,這回又強行對劉佳穎施針,再次虛脫,是胡媚和胡麗一起將他給駕回到病房中去的。
胡麗嘟囔着道:“樑浩,這都是你自找的,劉姐現在又沒有什麼事情,等等就醒了,你何必非要再逞能呢。”
樑浩倒在牀上,微笑道:“要是你們誰有病了,我一樣會這麼做。”
胡麗撇嘴道:“哼哼,你纔有病呢,我們好好的,又怎麼可能會有病?”
胡媚輕聲道:“醒了,小麗,你就別埋怨浩哥了,他也是好心的。”
胡麗很是不服氣,叫道:“姐,你就知道向着他,照這樣,非讓你給慣壞了不可。行了行了,我可不在這兒呆着了,看着他就來氣了,我走了。”
這對兒孿生姐妹花,長相一模一樣,但是她們的性格卻大相徑庭。胡媚比較溫柔,做事情也比較穩重。而胡麗相對來說,要稍微潑辣了點兒,做事有幾分雷厲風行,帶着些許的潑辣。
病房中就一張陪牀,兩個人呆着也沒有必要。胡麗說是氣不過樑浩,實際上是想給胡媚和樑浩獨處的機會。她的這點兒小心思,瞞不過樑浩,更是瞞不過胡媚,誰讓她們有心靈感應呢。
胡媚也沒有堅持,坐到樑浩的身邊,輕輕幫着他按摩身體,問道:“浩哥,你想吃點兒什麼,或者是想要上廁所,就跟我說一聲,我來幫你。”
在這一點上,她又比許晴開朗許多,在酒吧中幹了這麼多年,什麼樣的人和事情,她沒有經歷過?再說了,她都是樑浩的人了,連姐妹和樑浩睡在一張牀上都睡了,還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樑浩笑道:“你幫我把我的醫療袋拿過來,裡面有一個白色的小瓷瓶兒,從中倒出三粒藥丸,給我吃下去。”
很是普通的藥丸兒,但是有着一股子清香味兒,胡媚喂到樑浩的口中,又給他喝了口水。沒幾分鐘,她就聽到樑浩的小腹中傳來了咕嚕咕嚕的聲響,連忙道:“你是要上廁所吧?我扶着你過去。”
這回可是大便,很臭,胡媚還要在旁邊攙扶着樑浩的胳膊,真是讓人聞之作嘔。不過,胡媚卻連一點兒嫌棄的意思都沒有,等到樑浩方便完畢,還仔細地用紙巾幫着他擦了屁股,等扶着他倒在牀上,又用水幫着他洗了洗。
連樑浩都感到不太好意思了,這女人實在是太溫柔,太賢惠了,連點兒毛病都挑不出來。
胡媚輕輕擦了擦額頭的香汗,問道:“浩哥,你剛纔那三粒藥丸,是幹什麼用的呀?”
樑浩道:“可以排除體內的毒素和廢物,同時增強人體體質,滋生活力。睡着一晚上,我想我明天能恢復正常了。”
倒在牀上,樑浩總覺得心煩意亂的,他的腦海中一直閃動着劉佳穎的情況。萬一再出什麼事情怎麼辦?他立即給荊善和格桑撥打電話,讓他們暗中過來醫院保護着,以防有什麼意外。
夜幕降臨,籠罩着整個華海市。
病房中的燈也都關掉了,但是房門是玻璃的,從走廊內照應進來的燈光還是落入了房間中。胡媚側臥着身子,眼睛望着樑浩,心中說不出來是什麼感覺,她是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會跟了這樣的一個男人。
他是大夫。
他是生意人。
他更是一個男人。
他的身上有着一種別的男人所沒有的味道,跟他接觸的越多,反而覺得越是難以理解他。他的心中彷彿是藏了許多的心事,真是不知道他是怎麼長大的,又是經歷過怎麼樣的生活。這些,樑浩沒有跟她們提起過,她們都是聰明人,也都沒有問。沒有說,自然是有他的苦衷,她們又何必去勉強呢。
漸漸地,胡媚進入了夢鄉中。
迷迷濛濛中,也不知道是過了多久,她就感到小腹一陣腫脹,睜開眼睛,見樑浩睡的正香。也沒敢打擾樑浩,她起身在衛生間方便完畢,剛要回到房間中,就見到從門口走過來了一個身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大夫。
見到胡媚,那大夫笑了笑,輕聲道:“查房的。”
胡媚連忙將房門給打開了,小聲道:“我……我男朋友睡着了,我去叫醒他。”
那大夫搖頭道:“不用,我過去,給他扎一針,測測血壓和體溫就行。”
這可是大事情,胡媚連忙跟了過去。那大夫的手中握着一根針管,輕輕推了一下,液體從針頭中噴射出來。然後,他走過去,連看都沒看,照着樑浩的胳膊就紮了下去。啪!樑浩陡然睜開了眼睛,反手扣住了他的手腕,針尖距離他的胳膊還不到一寸。
那大夫往後拽胳膊,叫道:“你幹什麼?”
樑浩翻身坐直了身子,反問道:“那你又是來幹什麼的?”
那大夫強硬道:“當然是給你檢查身體,扎針的。”
樑浩冷笑道:“你這檢查身體,還真是與衆不同,血壓和體溫也沒有檢測,上來就給我扎針。那我問一聲,你給我扎的是什麼藥?”
這下,胡媚也反應過來了,敢情這是來暗殺樑浩的。她轉身,立即撥打了格桑的電話,什麼都不用說,撥通了就行了,很快。然後,讓樑浩目瞪口呆的一幕出現了,她竟然抓起一把椅子,從後面撲上去,狠狠地向着那大夫的腦袋拍下去。
那大夫的手腕讓樑浩扣着,根本就不能動彈。可是,他連忙飛起一腳,向着胡媚爆踹了過去。胡媚又沒有什麼功夫,這一腳要是被踹中了,非筋骨斷裂不可。樑浩哪能讓他這樣發飆,手腕用力往下掰,那大夫疼的慘哼一聲,身子也跟着往下沉。
這下,他一隻腿就無法支持身體的重心了,生怕會摔倒,連忙把伸出去的腿又給縮了回來。身體的重心是撐住了,可胡媚的椅子也拍過來了,真是結實啊。就聽到啪嚓一聲,狠狠砸在了那大夫的腦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