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是好茶,可氣氛卻不太好。
看着樑浩和樸俊基、齊八斗等人有說有笑的,但是以這些新聞媒體記者們的職業敏感度,他們還是嗅到了一股強烈的火藥氣息。
這是真的要開幹了呀?鹿死誰手,他們真是期待啊。
終於,穩若泰山的醫神李士哲,緩緩地站起了身子。十個患者,今天是都看完了,金正鐘上前來,讓這些沒有排到的患者們,都往後退一退。醫神他老人家,還要在燕京市呆一段時間,他們可以再等等,明天醫神會繼續給他們免費看病。
這些患者們都是挺理解的,人家是堂堂的醫神,又不收錢,就免費給你看病,是該你的還是欠你的?這都已經是很不錯了,誰還敢再唧唧歪歪的。沒有誰吭聲,他們全都退了出去。不過,他們也在奇怪,怎麼房間中還有這些新聞媒體記者們和幾個青年呀?他們又是來幹什麼的?
這些問題,他們沒有權力去問,也沒有心思去問,他們只是關心一點,趕緊排隊,儘量能等都明天醫神給免費就診。
李士哲走過去,手捻着鬍鬚,呵呵笑道:“讓大家久等了,真是不好意思。”
樑浩、齊八斗等人的態度都十分尊敬,連忙都站起身子,一起彎腰施禮道:“晚輩樑浩、齊八斗……拜見醫神。”
看到沒?不說是拜見什麼前輩,也不說是什麼李先生了,樑浩等人直接就說是醫神,明着是在尊敬李士哲,暗地裡卻是帶着諷刺的意味兒。同時,他們也是想讓夏雪等新聞媒體記者們特意記錄下來,人家是醫神,知道不?那就是說明,醫術十分強悍,而他們?那就是後學末進,要是把醫神給打敗了,那他們就出名了。
李士哲不是叫做醫神嗎?樑浩都把自己的名號給想好了,那就叫做賽醫神!
這點兒小伎倆,又哪能瞞過李士哲的眼睛呢?他挑了挑眉毛,笑道:“我聽說,你們是火神派、傷寒派、南山寺的傳人?我跟你們的師傅鄭爽、張初一、釋大師都有過一面之緣,他們的醫術相當厲害,在華夏國中,也稱得上是數一數二的了。算起來,你們是我的晚輩,就是不知道,得到了你們師傅的幾分真傳呀?我希望看到的是,一浪更比一浪強,而不是一浪不如一浪。”
什麼意思?他是在罵我們!
人家都說女人,二十不浪三十浪,四十正在浪頭上,五十是在浪打浪。哦,你說我們浪又浪的,是說我們是女人嗎?
樑浩很是不爽,他最瞧不起的那種人,就是自己一個人在那兒,給自己封名號,我是八賢王,我是玉皇大帝,我是閻王爺……哼哼,你自己個兒,又沒有人跟你相比較,你說是什麼就是什麼,誰還能說出別的什麼來嗎?韓國本來就沒有幾個懂得中醫的,你稍微學了點兒中醫的皮毛,就妄稱醫神,實在是太狂妄了。
真正醫術高超的人,都要懂得內斂,比如說……樑浩瞅了瞅齊八斗、鄭爽等人吧,然後拿着鏡子,把目光落到了自己的身上,就像是自己這樣醫術高超的人,就很謙虛,向來不顯山不露水的。
不愧是火神派的傳人,鄭爽跟他的師傅一樣,性格直爽,卻又帶着幾分火爆的脾氣,聽李士哲這麼說,他的心裡也很是不爽,冷笑道:“你放心吧,我們這後浪,一定會超過前浪,把前浪拍死在沙灘上。”
李士哲微笑道:“那我,倒真是有幾分期待了。”
如果說,剛纔氣氛中是充滿着火藥味兒。那現在,這火藥味兒就是已經到了臨界點,在李士哲和鄭爽的幾句話下,終於是點燃了。
樸俊基趁機道:“師傅,他們是過來,想你討教醫術的。”
李士哲呵呵道:“討教可不敢當,我們就簡單的切磋切磋,幾位小朋友,你們認爲怎麼樣?”
什麼叫小朋友呀?齊八斗和鄭爽等人的肺都要氣炸了,我們尊你是個長輩,才一口一個前輩叫着,你就不能謙虛點兒呀?還倚老賣老起來了。
小朋友,我小你個肺啊。
鄭爽率先跳了出來,衝着李士哲大聲道:“華夏國醫學界火神派傳人鄭爽,向李先生討教醫術。”
李士哲不慍不火,微笑道:“好。”
估計樸俊基和李士哲早就商量好的了,樸俊基笑道:“樑少,這個……切磋,應該是怎麼切磋呢?”
樑浩微笑道:“很簡單,門外不是有患者嗎?隨便叫上來一個,讓我們跟醫神前輩互相來診治,誰的診治方法最是英明,最是可行,誰就勝出。”
樸俊基點頭道:“好,這個最公平了。”
反正這個套房的房間很大,樸俊基跟金正鍾說了一聲,金正鍾轉身走了出去。很公平、公正、公開,金正鍾連房門都沒有關上,直接大聲道:“來三十個患者進入房間中來,醫神他老人家要多給幾個人診治。”
哎呀,這可是大喜事啊,這些患者爭先恐後,終於是搶進入了房間中。他們一個個的都排開了,一行十個,站成了三排。李士哲、樑浩等人在後面,能清晰地將這些人都落入眼中。不過,中醫跟西醫不太一樣,講究的是望、聞、問、切四診,一般像到了樑浩和齊八斗、李士哲等人的境界,只是通過望診,一般就能對患者的病情有個大概的瞭解了。
所以說,想要挑選患者,這樣看着挑選,對誰來說都不公平。
李士哲笑道:“沒事,鄭爽,你看中哪個就挑選哪個,隨便。”
這是自信啊,還是狂妄啊?
鄭爽哼了哼,大聲道:“你都那麼大歲數的人了,我豈能佔你的便宜?這樣吧,咱們背過身子,抽籤來選擇是誰。”
這個抽籤也簡單,用紙團編輯成一些號碼,橫着是大寫的“一”,豎着是小寫的“1”。比如說是抽中了三5,這就說明是第三排的左數第五個人。而二3,就是第二排的第3個人。這樣,誰也沒有作弊的可能,而且還非常公平。
樸俊基望着樑浩,笑道:“樑少,怎麼樣?這樣有意見嗎?”
樑浩道:“沒意見,挺好的。”
醫神李士哲,是個相當自負的人,樑浩相信他是不屑於去幹那種雞鳴狗盜的事情。他唯一擔心的,是鄭爽、齊八斗和朱世青,看樸俊基的意思,是要讓他們一個一個的上,讓李士哲給踩在腳下。如果說贏了,自然是沒有什麼,可要是輸了,豈不是白白的便宜了李士哲?樑浩倒是想第一個迎戰,可看着鄭爽的架勢,已經是勢在必得了。
相比較齊八斗、花生、朱世青,樑浩對鄭爽反而是不太熟悉,倒是對他的師傅鄭炎瞭解一些。如果說,鄭爽能夠青出於藍,自然是不錯。可要是真的只有鄭炎的水平,想要打敗李士哲,還真的有幾分困難。
他不知道李士哲有多厲害,但是他跟樸俊基交手過兩次,不得不說一句實話,樸俊基的醫術很厲害。而樸俊基的醫術,是李士哲親手調教出來的,又哪能菜了?樑浩往前走了兩步,低聲道:“大哥,李士哲的醫術很好強,千萬不能要小心。”
庶民小國,也敢來我們這兒猖狂?鄭爽咧嘴道:“他強,我們火神派也不是吃素的,非讓他知道厲害不可。”
樸俊基笑道:“大家都在準備好了嗎?如果說好了的話,我們就可以進行比賽了。”
鄭爽大聲道:“我是已經準備好了,就是不知道李先生有沒有準備好呀?”
李士哲淡然一笑:“我隨時都在準備着。”
這話,別人沒有聽懂,樸俊基卻是明白。由於李士哲在韓國的醫學界地位尊崇,不知道有多少人向他挑戰。而李士哲?時刻都在準備着,接收人的挑戰,這本身就是一種驕傲和自信的體現。
誰都沒有意見,那切磋就開始吧。
李士哲讓鄭爽去抽籤,鄭爽也沒有推辭,上前去摸了個紙團,打開後,上面顯示是二2,這就是站在第二排,左邊數的第二個人。這是一個身材瘦弱的中年男人,骨瘦如柴的,臉色蠟黃,一瞅就知道是那種有重病在身的人。
他會很激動,往前走了幾步,顫巍巍地,這回沒有人擋着了,看得更是清楚。他的雙腿、雙手都特別細瘦,如麻桿兒一般,隨時都有斷裂的可能。這是什麼病?連樑浩都皺起了眉頭。
這當然只是通過望診,具體的情形,還是要靠切脈才能斷定。
李士哲擺擺手,讓鄭爽先上去診治。而他?則坐到了一邊,跟樑浩、齊八斗等人聊天,根本就不在意鄭爽去怎麼看病的。
每個醫學流派,都有着各自擅長的絕活,比如說觀音門,就是觀音手和易容術、傷寒派是拔火罐兒和一把抓、火神派是擅長用藥和火神丹,花間醫派地採陰補陽、駐顏,朱世青是子午流注針法,南山寺是擅長用膏藥……如果說,讓鄭爽去給人看病,一般的用藥,樑浩倒是不擔心,可要是讓他給這樣的一個人診病,就有些棘手了。
因爲,這並不是真爽的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