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廣人稀的園區,寬闊的道路上,在夜裡十一二點已經基本上沒什麼車輛通行。明黃的路燈,似乎只是城市中的一種擺設。讓這夜,顯得不那麼昏暗。不過偶爾也會有一兩輛車從中經過,給這寂靜增添一點動感。就像輛白色的保時捷。
鄭飛龍打開窗戶,輕輕點了一根菸。深深的吸了一口,將過濾後的煙霧吐了出來。他抽菸並不多,一般都是發愁的時候,抽那麼一兩根。這個時候點菸,很明顯有些愁悶了。張玉瑤遇到的事情,比他想象的還要嚴重。
張玉瑤那個未婚夫居然僅僅爲了讓張玉瑤改變對他的看法,就將她的父母當場殘忍的殺死。而張家偌大的一個家族,數百人在現場看着,竟然沒一個敢發出抗議的。
雖然不知道那個人是什麼來頭,不過有如此能量的人,可見來頭十分的驚人。鄭飛龍雖然愛惹事,也惹過不少國內、國際上的大人物。
但素來是一個人,不怕被人惦記着。現在不同了,一是他想過平靜的生活,二是有了馬元芳這個女朋友。有了顧忌,許多時候,行事就不能那麼莽撞,不考慮後果了。
不過張玉瑤這事,他沒遇到還好說,既然遇到了,自然不能就此無動於衷。張玉瑤那如花似玉的俏臉,滿是淚痕。美目紅腫,傷心至極。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面對着父母被慘殺,還要被強迫嫁給一個惡魔。試問誰能接受的了。
鄭飛龍將菸頭扔到外面,轉臉對着仍然梨花帶雨的芯遠第一美女道:“這事你不要太擔心。那個人如果敢再來找你,我保證讓他吃不了兜着走。”
“太好了。”張玉瑤破涕爲笑。
嬌軀一傾,在鄭飛龍的臉上親吻了一下道:“表哥就說,你肯定能幫得了我。”
鄭飛龍頓時大呼上當。因爲這個美女的一把眼淚,立刻接下了一個燙手的山芋。不過既然答應了,鄭飛龍就不會反悔。
心裡面則猜想着另外一個人,就是張玉瑤口中所說的表哥。
這個人顯然對自己十分的瞭解,估計張玉瑤之所以會哭鼻子、抹鼻涕地對自己耍美人計,也是拜他指點。
張玉瑤所在的家族,很不普通。那麼她這個表哥背後的勢力,也肯定很不簡單。又對自己有如此的瞭解,十之八九是組織裡的那幾個人。鄭飛龍深知,組織裡那些高層的能量有多麼強大。
綜合來看,那人應該比自己厲害多了。爲何不親自出手,還要費這麼大的功夫託手自己。這不是多此一舉嗎?
又或者說,他有別的什麼目的?
望着旁邊面帶着笑意的張玉瑤的俏臉,鄭飛龍再次陷入了沉思之中。
花園小區某一別墅中,黑暗的房間中傳來轉輾反側的聲音。良久,發出了一聲嘆息。
馬元芳忍不住拿起旁邊的手機,一看時間已經十一點了。那個傢伙到現在還沒有回來,該不是又不回來了吧。
本來馬元芳已經睡着了的,但是沒過多久做了一個噩夢,霎時驚醒過來。之後右眼皮跳個不停,怎麼都止不住。忍不住起身跑到旁邊,敲了敲門,果然沒人應答。
一種不好的預感,在馬元芳心裡產生。心道,鄭飛龍該不會出什麼事吧。
之後雖然躺回了牀上,卻是怎麼也睡不着。想拿出手機玩玩遊戲,卻沒玩多久,又放了下去。想要給鄭飛龍打個電話,卻又想起早上的情景。一陣怒氣,不由得又在心裡產生了。
擔心他幹什麼?出事最好,花心大蘿蔔一個,哼!
但是沒過多久,心裡又產生了別的想法。如果他說的真的是實話呢!既然和張玉瑤是那種關係,沒理由還要和自己在一起呀!哪有什麼人放着白富美不要,來追一個各方面都比較普通的女孩的。
想起以前,也沒聽說,鄭飛龍和什麼人有過緋聞。倒是經常在車間裡,和自己說些曖昧的情話。對別人雖然也說,不過數量和程度上都要輕的多。這也是爲什麼別人會有兩人暗地裡交往的傳言。
正胡思亂想着,忽然聽到一陣汽車發動機的聲響。起身一看,門前果然停着一輛白色的跑車。接着是大門打開的聲音。
馬元芳心裡一喜,終於還是回來了。但是接下來的一幕,卻讓她萬分惱怒。
只見昏暗的路燈照耀下,穿着十分屌絲的鄭飛龍一隻手抱着瓶紅酒,另外一隻手卻摟着一個美女往裡走。身體好像喝醉了酒一般,搖搖晃晃的。
被他摟着的那個美女,身上白色泡紗連衣裙遮擋不住她那無比誘人的風姿。一頭飄逸的長髮,被微風拂動,露出那張絕美的俏臉,可不就是張玉瑤。
能表現的這麼親密,不是有那方面關係還是什麼?
馬元芳感覺胸口發悶,呼吸有些不暢了起來。而接下來聽到的對話,更讓她心如刀割。
伴隨着沉重的腳踏樓梯聲,張玉瑤微帶擔憂地語氣問道:“你真的不打算告訴馬元芳嗎?”
“告訴她幹什麼?那個傻丫頭,知道什麼,就知道工作。”鄭飛龍沒好氣地道。
想着馬元芳平常的較真勁兒,鄭飛龍嘴角露出一絲微不可查的笑意。她和那個人真像。也許,自己喜歡她,正是因爲她像那個人吧。
“我感覺她很聰明,你肯定瞞不了多久的。”
鄭飛龍呵呵一笑:“隨便吧,等她發現再說吧。到時她如果想離開我,那也隨她吧。不過你若告訴她,我可不放過你。”
“你能把我怎樣,難道還要打我不成?”張玉瑤眨巴着水靈靈的大眼睛,古靈精怪地笑道。
鄭飛龍看着她那嬌俏可愛的樣子,若說打她,還真下不了手。微微搖了搖頭,指着自己的房間道:“那是我的房間,旁邊的是馬元芳的。開門時小聲點,別把她驚醒了。被她發現,解釋起來麻煩。”
“恩,好。”張玉瑤應聲道:“要不要我留下來陪你?”
“你還是走吧。”鄭飛龍可真不敢留她在這,如果被馬元芳發現了什麼,那就真的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再說自己要打坐療傷,留她在這也不方便。
但是他哪裡知道,剛纔的對話,馬元芳全都聽得一清二楚。心裡的誤會,已經更加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