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情也沒有,是我心甘情願答應他的。”
看着方璧安冷漠的背影,楊武一下怒了:“什麼叫什麼事情也沒有,什麼事情也沒有你哭什麼?”
“我就是愛哭鬼,可這與你何干?”方璧安仍舊沒有回頭,只是語氣十分漠然。
“你!簡直不可理喻!”他站起身,一言不發地走進浴室,冷水澆在他的頭上,喚醒他所有的不切實際,他和她,早已經形同陌路,是既定的事實了,是他還執迷不悟抱有幻想,不管當年發生了什麼,背叛就是背叛,不可饒恕的罪!
一切早已經回不去了,他早已經不是十年前的他,不管當年發生了什麼,造就的結果,每個人都已經在承受,那麼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還重要嗎?
任憑冷水衝去一身塵土和疲倦,帶走那些不該有的念頭,她現在只是一個陌生人,暫時住在一起的陌生人而已,不要再對她有期待了,她是心甘情願地答應歐陽的。
一遍又一遍提醒自己,直到眼神重新堅定,他關了水龍頭,拿過毛巾,擦拭自己的身體,可是當他低頭看到自己的鎖骨的時候,不由喊了一聲:“臥槽,原來是因爲這個。”
在他的鎖骨附近,佈滿了深紅色的吻痕,也不知道郝好是什麼時候種下的草莓,此時此刻,他終於明白方璧安爲什麼會突然生氣了,要是換做他也得生氣啊!
心中很是無奈,卻又覺得悲哀加深了一層,從頭到尾都是命運吧,註定他和方璧安分離的命運。
不再多想,他披着浴巾走了出去,方璧安已經躺上牀了。
他關了燈,躺在沙發上,默運護龍訣,一個周天又一個周天,功法默默運轉,他在不知不覺中,又睡着了。
……
早上起來的時候,不出意外,方璧安早已經起來去醫院了,他想了一下,竟是無事可做,算了,還是去醫院打遊戲吧,省得在家裡呆着,又要被人嫌棄了。
下樓一問,司機正在送方璧安上班,還沒有回來,懶得等,他便決定徒步走過去,並沒有花多少時間,他就到了醫院,可是在醫院門口,他卻停下了腳步,看到門口的一家三口,皺起了眉頭。
“你說你有什麼用,讓你插個隊你都做不到,早讓你辭職不幹了非不聽,你一個女人賺那麼多錢幹嘛,就是因爲你上班沒時間帶孩子,孩子纔會生這種丟人的病。”一個大概只到他肩膀過的男人,正指着穿着護士服的女人,喋喋不休地罵着,護士的手裡還抱着一個女孩,正趴在她懷裡,低低地啜泣着。
他的手指頭幾乎要指到護士的頭上了:“你看看你,把孩子慣成什麼樣了,你說生個女兒有什麼用,就知道哭,就知道哭,一定是你的問題才生不出兒子!”
“還有她這麼矮,肯定是隨你,你都不知道我媽抱着她出去被人笑話了多少次,每次都說她四歲了怎麼這麼矮小,是不是我們沒給她吃飯!”護士越是不開腔,男人罵的越起勁。
“你不說話是吧,我知道,你現在到了這家醫院,工資高了,你就是看不起我,嫌我窮!”護士已經是快哭了,小女孩趴在她身上,動都不敢動,頭都不敢擡,看見男人似乎沒有停止的意思,楊武有些看不下去了。
楊武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說這位兄弟,大清早的,什麼事這麼大火,至於這麼罵老婆和孩子?”
他一米六五的身高,和楊武一米八的身高,形成了巨大的反差,他一轉頭,就看到一片陰暗,急忙退了兩步,看清了楊武邋遢的打扮後,不屑道:“誰是你兄弟,不要亂套近乎,我罵我的老婆孩子,和你有什麼關係嗎?”
“我不是好奇嗎,你爲了什麼事啊,就指着老婆罵?”楊武挑眉道。
男人指着護士道:“還不是怪這個沒有出息的婆娘,女兒生了病,讓她去和醫生打個招呼插個隊都不行,你說女人有什麼用?”
“我是外科的,囡囡要去看的是心理醫生,我怎麼說啊。”護士忍不住低低地辯解道。
“心理醫生怎麼了!都是一個醫院的,還能不給面子?你就是沒用!自從來了這個醫院,你每天早出晚歸,日夜顛倒,把孩子一個人丟在家裡,怨不得她生這種丟人的怪病!早讓你辭職不幹,你不信!”男人說着說着,更激動了,上前一步,似乎想要動手的樣子,卻被楊武擋住了。
護士悄聲道:“我也想辭職不幹,可是你的工資,還不夠你媽的飯錢,如果不是怕囡囡連幼兒園都上不起,我也不想來上班。”
“你還敢頂嘴!”許是覺得在陌生人面前丟了臉,男人怒了:“我拿錢給我媽用怎麼了,她把我養這麼大容易嗎,我孝敬她老人家怎麼了。”
男人的態度,讓護士終於忍不住爆發了:“我沒讓你不孝敬啊,可是你一個月兩千多工資,全給她拿去當生活費了,你怎麼不想想我們一家人要怎麼生活,再說你大哥二哥整天遊手好閒的,他們怎麼不去孝敬你媽?”
“你現在是翅膀硬了是吧?別以爲你一個月四五千的工資了不起,我和你不一樣,我是男人,就是到四五十歲,還不愁找不到老婆,離過婚也沒關係,可是你以爲你離了我還能找到下家嗎?像你這樣上了年紀還生過孩子的女人,你以爲還會有人要嗎?”
看着男人說的話越來越過分,楊武忍不住插嘴了:“多大點事啊,至於這麼罵老婆嗎?”
“老婆就是娶回來生兒子的,她跟了我七年了,前三年一點動靜都沒有,第四年才生了這麼個東西,連個帶把的都沒生出來,誰來繼承我王家的血統啊!這樣的老婆要來幹嘛,我媽不止一次跟我說要我離婚,要不是看在她第一次是給了我的份上,我他媽早就休了她了。”男人洋洋自得的樣子,讓楊武好生手癢。
他看着護士,長得不算絕美,卻也是小家碧玉,更難得的是那份楚楚可憐的風情,任憑哪個男人都罵不出那樣傷人的話,再看看男人那副鼻孔朝天的噁心樣子,他忍不住嘆息,說了句實話道:“姑娘啊,我覺得你當年是眼瞎啊,把大好的青春都浪費在這種男人身上,聽哥一句勸,早點離婚吧,以你的條件,想給孩子找個更好的後爸,絕對不是問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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