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楊武的一句話,包廂裡的氣氛,似乎一下緊張了。
這是他和胡家敵對的最根本原因,胡凱做得太過了,胡家做得太過了!
你有能力,你享受高薪厚職,應不應該?
這當然是應該的,你讓一個掌握國家命脈的人,和清潔工拿着同樣的工資,必然是說不過去的。
享受尊榮華貴,也不是不能理解的,他們的祖先的確爲了這個國家,付出了太多太多,回報在後代身上,理所當然。
古代人造反,喊出來的口號不也是爲了榮華富貴,爲了子孫後代嗎?
但是尊重和特權的前提,是盡忠職守,是一心爲國,而胡家似乎漸漸有了不對的苗頭,從胡凱的事情上就可以看出來,謀殺粉絲,如果殺人這樣的事情,都不算大事,如果他們覺得自己掌握了普通人的生殺大權,那麼,還有什麼是不能做的?
他們的心態,已經從守護這個國家,變成了掌控這個國家!
從這三天,文武集團的遭遇就能看得出來啊,自家的爸媽,是什麼樣的人品,他心裡有數,所以自家的公司會不會有這麼多的問題,他也相信,是絕對不可能的。
胡家雞蛋裡挑骨頭,甚至於捏造一些子虛烏有的事情,這還不是關鍵,關鍵是他們在這當中表現出來的能量,太可怕了。
傅敬國在這裡當了十幾年的警察局局長,一句話,說調走就調走,甚至於繞過了傅家,市裡面那麼多的和傅家、蕭家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的人,也是悄無聲息就被換走了。
小到一個城市,大到整個國家。
胡家對華夏的入侵,已經到了一種細思恐極的地步!
華夏,還是華夏人的華夏嗎?
楊武深感憂慮,他不是一個憂國憂民的人,要是,早十年前,他就可以在蕭傅兩家的安排下,名正言順地開始官途。
但是,他熱愛這個國家,也熱愛自由,他不能讓胡家把自己當成皮球一樣拿捏,或者想關就關,所以他抗爭了,抗爭的結果是,對方派出了兩個元嬰高手,栽了,一個被他殺了,一個被他收服了。
這第二手,便是胡俊生,從文武集團的層面打壓楊武,無非還是想逼他就範。
錢對於雙方來說,都是一件小事,但是文武集團是他的父母,一輩子的心血,他不能眼睜睜看着文武集團在自己的手中衰敗,這是一種不孝。
胡家這一手太高明瞭,但楊武絕對不會輕易認輸的,跟胡俊生磨嘰了這麼一會,雙方都在繞圈子,也挺累的,尤其是對於楊武這種不喜歡動腦的人來說,更累,所以他直截了當道:“要戰便戰,想讓我投降,是絕無可能的,大不了,魚死網破。”
說到這四個字,他殺氣凜然,屠夫二話不說擋到了胡俊生前面,唯恐他拿胡俊生開刀。
楊武是有這個打算,這一切的計謀都是胡俊生策劃的,擒賊先擒王,拿下胡俊生,不失爲一個好主意。
但是他看了看屠夫的姿勢,就明白了爲什麼胡家放心讓一個A.級的人來保護胡俊生,這是一個專門做保鏢的人,他的所有手段都是防禦,恐怕是胡傢俬底下訓練出來的,這種人打敗他不難,可是想突破他傷害胡俊生,還得廢一番手腳,現在還沒到那個地步,楊武只好作罷。
看出楊武沒有動手的意思,胡俊生揮揮手讓屠夫讓到一邊,露出一個瞭然的笑容道:“從資料顯示,你不是一個容易認輸的人,我也猜到了結局,所以,今天真的只是來喝一杯,打個招呼而已,我還要在甌越待很久,來日方長,希望楊先生到時候還能堅持自己的信仰。”
他不僅僅是爲了摧毀文武集團而來,更是爲了摧毀楊武的意志而來!
胡家對於楊武的事情,覺得很爲難,誰讓他身負龍脈的安危,不能殺,而有東方家、傅家、蕭家在,想囚禁他,也難。
但是放任他不管,以他的本事,現在或許是掀不起什麼風浪,但是他那麼年輕,又和國外的各大勢力,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尤其是泡妞能力,簡直是獨步全球,看看他的女人都是什麼等級,英國公爵,大和公主,就這兩個人,已經代表着兩股不容小覷的能量了。
假以時日,他必然會成心腹大患。
十分頭疼的胡家,只好派出了年輕一代的楚翹,來和楊武周旋。
胡家的當家人是這麼想的,至於胡俊生,可不是這麼想的,除了他大哥,整個胡家乃至於整個華夏都沒有他的對手,大哥既是他的偶像,也是他的阻礙。
胡凱所謂的少主之名,不過是一種安慰,未來真把胡家交到那樣一個戲子手裡,簡直是一個笑話。
如無意外,下一任家主,將在他和大哥之間產生,而大哥的贏面又佔了八成,他只有可憐的兩成。
京城已經被他大哥經營得水泄不通,他只有另謀出路,甌越遠離京城,卻又緊挨着華海這樣的金融中心,是他的不二選擇。
包括楊武的家當也頗豐。
一點點瓦解楊武的勢力,收爲己用,乃至於將他收服,這纔是最好的打動家裡那羣勢利眼的老頭的最好辦法。
胡俊生的嘴角,始終掛着笑意,前幾天的事情,真的只是打個招呼而已,他還有很多手段沒有用出來呢,就是不知道,楊武有沒有那個本事,讓他用出來了。
直到走出包廂,楊武依然是一臉莫名其妙,這傢伙還真是來打招呼的,什麼也沒做,喝了兩杯就走了,中途那個什麼局長還打電話過來,被胡俊生打發走了,他什麼損失都沒有,反倒是胡俊生,恐怕要重新找秘書了。
“神經病。”他無語地吐槽了一句,準備回自己的包廂,看看陳小小的計劃執行得怎麼樣了,不過以他的感覺,以方璧安的爲人,恐怕是不容樂觀,他深深嘆氣,如果這個計劃不行,他就要另想法子了,真是憂傷。
正想着,他經過一間包廂的門口,門虛掩着,突然門裡面伸出一隻手,將他拖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