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紀皇城。
兩個月前韓世勳幕後主使綁架張鵬,約葉軒和張小帥去贖人的那個樓盤,現在已經完全封頂對外發售了。同時,興建這個樓盤的建築商,恰好就是周小蕊老爸以前的老闆,只不過他被砸傷所在的不是這個樓盤罷了。
世紀皇城兩天前開盤,由於小區環境優美、房型合理、採光和綠化很不錯,銷售現場還是挺火爆的。
布加迪威航直接停在售樓部門口,正好從裡面出來的客人,被急剎在門口的巨響嚇了一跳。
罵人?
他們可不敢罵人,開着這種車的人身份肯定不簡單,況且那對來看房的夫妻,注意到從車上下來的人臉色很陰沉。
“先生,您的車能不能放在停車場?這裡是售樓部,擋在門口會影響客人……”售樓部的保安連忙點頭哈腰賠小心,這種人不是他們能得罪的。
“滾!”
葉軒陰冷地橫了一眼,犀利殺機撲面而來,兩名保安噔噔噔連退幾步,被嚇得臉色一片煞白。
砰!
擺在售樓部中央的觀賞大花瓶,被葉軒一把提起砸在樓盤模型上,瓷器碎片頓時四射飛濺。
客人們紛紛發出尖叫躲開,那些個售樓小姐驚呆了,傻傻地看着拉着個漂亮女孩的年輕人走過來。
“讓你們老闆鄭大洲給我滾出來!”葉軒殺氣騰騰的喝道。
“先生,您……我們董事長不在這裡……”
“保安快把他轟出去!”
“報警!”
現場的工作人員反應不一,葉軒冷厲的目光掃過沖來的幾名保安,冷喝道:“我說,讓鄭大洲滾過來,你們沒聽到?”
儘管知道眼前的年輕人不簡單,但是他既然動手了,那些保安礙於職責所在,也只能硬着頭皮試圖制止。
換成一般人,他們早就動手揍人了,然而開車布加迪威航的人,那是絕對不能隨便說揍就揍的。
“先生,您再這樣我們就只能報警了,如果您跟我們董事長有什麼誤會,可以找他私人免談。”保安頭目的語氣明顯比之前生硬。
“好!很好,不叫鄭大洲過來是吧?”
葉軒掏出手機,撥通了之前撥打的號碼,直接說道:“動手,把世紀皇城給我拆了,有一棟完好無損的樓,就別來見我!”
只說了一句話就直接掛了電話,所有人都覺得這小子在說大話,然而兩分鐘之後外面熱鬧起來。
圍觀看戲的客人怕被殃及,不少都跑到售樓中心門外,隨即他們看到了驚人地一幕。
人!
成羣結隊的人!
至少有超過三百人,從不同的岔路口跑出來,匯聚在售樓中心不遠處的世紀皇城小區門口。
爲首的是個三十多歲凶神惡煞的魁梧男人,只見他大手一揮,喝道:“給我砸!誰擋就特麼砸誰!刀疤,炸藥準備好沒有?去!把所有比地面高的玩意下面,全都給我埋上炸藥,不要讓老子看到一塊整磚!”
炸藥?
看着這羣拿着錘子、榔頭、鐵鍬,不少胳膊上都有紋身,怎麼看都不像好人的年輕人衝進小區,圍觀的人羣傳來驚叫聲。
當然,砸樓倒可以相信,說到炸藥就沒人信了,除非這些傢伙找死。
售樓中心的工作人員終於知道有大麻煩了,連忙打電話給他們董事長,另外還有好幾個人苦口婆心勸阻葉軒。可惜,之前給他們機會沒人打電話,現在葉軒纔不會理他們,這樓他是砸定了。
轟隆隆……
三百多人剛衝進小區,又有十多輛推土機、軋路機開過來,直接往小區入口兩側的建築撞去。
這霸氣十足的一幕,讓衆多看客傻了眼,他們根本不敢想象,還真有人敢光天化日之下拆人家樓盤的。同時也讓他們心驚不已,能一個電話打過去叫來幾百人,這個年輕人到底是什麼背景?
轟!
還沒等他們偷偷用訝異和敬畏的眼神看向葉軒,地面傳來劇烈震盪,巨大的爆炸聲從小區裡傳來。
緊接着,大片煙塵沖天而起,遮天蔽日,甚至有一些碎石飛濺出來,越過圍牆落在售樓中心外。
瘋了!
徹底瘋了!
他叫來的那些瘋子,竟然真的把炸藥用上了!
私藏軍火,故意傷害,勾結黑社會組織,故意毀壞他人財物,林林總總的罪名可就多了,這要是判下來不死也得脫層皮!
小區裡灰塵漫天,三百多人的錘子、鏟子,十幾輛推土機和軋路機,外加炸藥狂轟猛炸,不一會工夫已經是一片狼藉。由於上面的指示是,不準留下一塊整磚,於是先用炸藥把樓層搞倒,推土機和軋路機再破壞大件東西的結構,最後是三百多人拿錘子,一點點全部砸個稀爛。
這樣一來,速度方面就稍微有些慢了,世紀皇城總共有二三十棟樓,以他們的速度恐怕一天都砸不完。
嘎!
半個小時後,奔馳火急火燎的停在售樓中心外,一個瘦瘦的中年男人,帶着幾個隨從氣急敗壞衝了進來。
“是誰?誰在搞我的樓盤?”
中年男子怒火沖天,指着那麼保安破口大罵:“你們幹什麼吃的?都楞着幹什麼,快報警啊!”
隨即,他看到了冷着臉的葉軒,繼而是站在他身邊,傻愣愣地周小蕊。
“是你?你……小賤人,你竟敢……”
“閉嘴!”
伴隨着一聲清脆地耳光,葉軒鬼魅般出現在對方面前,正取出個手帕擦手。
被抽耳光的鄭大洲慘叫一聲,張嘴吐出兩顆混血的牙齒,他那幾個手下卻連動都不敢動一下。
因爲,就在他們衝進售樓中心的下一刻,小區裡面那羣人發現情況,已經分出幾十人追了過來。
那幾十人手裡的錘子和鐵鍬不見了,幾十把手槍和微衝指着他們。
毫無疑問,只要有人敢稍微動一下,立馬就會被打成馬蜂窩。
鄭大洲徹底被嚇傻了,光天化日之下用炸藥炸樓,隨身帶着這麼多軍火,黑道上的人什麼時候這麼猖狂了?
別說是他,就連周小蕊都被嚇得不輕,她只知道葉軒有錢,而且很能打,卻從來不知道他跟黑社會有什麼關係,更不敢想象他掌握着這麼恐怖地黑道力量,難怪之前他說江明是他的地方。
“鄭大洲是吧?”
葉軒冷冷地看着對方,把周小蕊拉到面前:“她的臉是你打的?她父親在你施工的地方受工傷癱瘓在牀,你不僅不給賠償金還動手打人,是不是以爲有權有勢就能一手遮天?”
“你……你想怎麼樣?”鄭大洲真的害怕了。
“就算有權有勢能一手遮天,在江明你還不夠格!”葉軒冷冷說道。
“警察來了!”
不知道外面誰喊了一嗓子,鄭大洲立馬來了精神,指着葉軒的鼻子喝道:“小子,我就算不給錢又怎樣?就算打了她又怎樣?你公然攜帶槍械,這是死罪,你今天死定了,哈哈……”
警察果然來了,接到報警據說事情很大條,因此足足來了上百名警察,領頭的正是刑警大隊長舒海東。
那些黑道份子雖然囂張,其實還是老大起到了帶頭作用,要說真刀真槍跟警察掐架他們不一定就敢。
哪怕他們的人比警察多,武器也不比警察少,賊怕官這是天性。
那些黑道份子在葉軒的眼神示意下,紛紛收起槍支,舒海東帶人進來時,也沒有遇到任何阻力。葉軒不傻大飛也不傻,有更好的處理方法,沒必要跟官方起衝突,畢竟這樣會影響社會安定不是?
“又是你?”
看到葉軒的瞬間,舒海東覺得自己快瘋了。
兩個多月來,這小子總算消停了,沒給自己找什麼麻煩。可他萬萬沒想到,這小子不找麻煩則已,一來就是天大的麻煩,300多人用炸藥炸人家的新樓盤,他該不會是腦袋進水了吧?
“舒隊長,您總算來了!”
看來鄭大洲跟舒海東認識,他滿臉喜色迎上去,指着售樓中心的幾十人,叫道:“他們身上有槍,他㊣(7)們都是亡命之徒,快把他們抓起來!這是大罪,要槍斃的啊,這些人剛纔差點殺了我!”
“鄭總,是你報警?”舒海東問道。
“是是是!”鄭大洲連忙應聲。
“葉軒,鄭大洲說得是不是真的?”
舒海東可不敢亂來,他心裡很清楚,就算這一切都是真的,恐怕也拿他沒什麼辦法,這貨的背景深的嚇死人。
葉軒聳了聳肩膀,冷颼颼的盯着鄭大洲,說道:“誰告訴你那些人是黑道分子?報警直接找我不就行了,我不就是警察?”
在所有人近乎崩潰的眼神中,葉軒從口袋裡掏出肩章,慢悠悠的別在肩膀上,掏出那把92式配槍抵在鄭大洲腦袋上。
“舒隊長,救命啊!你看到了,他當着你的面拔槍!”鄭大洲嚇得雙腿發軟。
“葉軒,盜用警槍冒充警察可不是小事。”
舒海東冷着臉說道,他是拿葉軒沒辦法,然而葉軒在自己這個刑警隊長面前冒充警察,這也太不把自己放在眼裡了。
隨手掏出證件扔給舒海東,葉軒冷聲喝道:“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是冒充了?這是證件,不相信你就回公安局查查,或者你現在打電話去問。看清楚,老子是二級警監,你見到長官就這種態度?”
儘管肩章不像仿照的,證件更是有多重防僞,可舒海東還是不相信,於是他撥通了省廳的電話。
他的臉色在通話中不斷改變,最終已經苦得像吞了魚膽。
“舒海東!”葉軒沉聲喝道。
“是!”
舒海東規規矩矩的行禮,苦澀的叫道:“不知首長身份,多有冒犯,請首長原諒!江明市刑警大隊長舒海東,聽候首長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