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馬勒戈壁,那你們還不趕緊去救人!”
思來想去,陳工頭還是決定救人,雖然不過是一個無名無姓,而且在這裡無親無故的小工人。若是被有心人給捅出去了,那老闆這公司估計又得承受輿論壓力了。所以,這陳工頭不敢不救啊。
撲通!
工友們一個個從碼頭上跳下去,經常在真州市混,哪一個能不會游泳?一個個如魚得水一般,很快,啞巴便被人從海里面撈了上來,撈上來的時候,啞巴已經面色發紫,意識模糊,嘴裡面不斷的嘀咕:“小柔柔,我對不起你,我對不起孩子。婉柔姐,我愧對你,我對不起你!你們原諒我吧!”
“工頭,這小子淹糊了,在說胡話呢!”一個工友架着啞巴,說:“我看乾脆把他丟回去休息算了!”
“也好,你趕緊弄回去,別讓他死了啊!”陳工頭抓了抓那一頭稀疏的頭髮,說:“哎喲,千萬別給老子惹出什麼麻煩了,否則老子非把這小子宰了不可!”
“工頭,您氣啥,一個啞巴,死了就死了,誰還敢找您麻煩不是?”一個穿着破解放鞋的小工人諂媚的先遞了一支菸過去,笑眯眯的說:“更何況,您是老闆的同鄉啊,這情面不能不給!”
“嘿嘿,那倒也是!”陳工頭被他三言兩語的馬屁拍得心裡面暢快不已,吸了口煙,說:“你小子不錯,回頭給你弄個副工頭,好好幹!”
“哎喲,謝謝陳工頭!”解放鞋急忙感恩戴德。
啞巴被人揹回了那破舊的宿舍,低矮的工棚裡,擺放着三三兩兩的木板,就搭成了一張睡覺的牀,上面蓋着的毯子幾乎能捏出油來了,而正是這樣的地方,卻是這些工人們的宿舍。背啞巴回來的工人叫二愣子,這些個工人很少有人會稱呼人的名字,在工友之間只有綽號,這也是規矩。
二愣子並不愣,只是長相有些普通,丟在人羣中估計都難以冒出幾個泡泡。罕有人願意和他來往,所以,這小子也和啞巴一樣,兩人性格孤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