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分局。
嘈雜的電話聲響起一段時間後,很快消停下來。
網已經撒出去。
接下來,就是等待時間。
幾乎所有人都臉色凝重,默默地發着呆,每次有同僚發生意外時大家都會憋着一股火。
尤其是,這一次還是大家都熟知的人。
辦公室內,咖啡飄香。
往嘴裡灌了一大口後,漢克皺着眉毛問道:“你覺得這件事情跟羅蘭有沒有關係?”
“又或者。”
放下杯子,他繼續沉聲說道:“這單純是拉丁君主幫的報復行動,他們的貨物被搶,那些幫派份子不會這麼輕易忍受這種事情。”
“血腥報復,是必須的。”
“而佩裡。”
說話聲音停頓了兩秒鐘,漢克咬牙道:“他只是被波及到的意外?”
槍擊執法人員,有時候是不可逾越的紅線。
很多罪犯都不敢做出這種事情,可這紅線有時候也是能被輕鬆越過的,在覈心利益被影響到的時候,那些幫派分子也不怕安排槍手。
羅蘭小隊的人,殺人劫貨。
讓拉丁君主幫的人知道後,絕對會做出相應的報復行爲。
不會再顧及他們的身份。
“都有可能。”伊森端起杯子,默默喝了一口咖啡:“這正是我們需要了解清楚的。”
他的眼裡,露出一絲殺意。
如果是羅蘭幹出來的,那麼一定要清除隱患。
“各位。”
一聲輕呼,引起他們的注意。
普拉特疲倦地走上樓梯,她把手伸進口袋,從裡面拿出一堆黑色橡膠圈。
所有人搖頭起身,紛紛向她靠近。
伊森也不記得自己是第幾次別上這個玩意了,動作也變得熟練起來,讓他暗暗地嘆了一口氣。
“我和佩裡夫人通過電話了。”
普拉提看向漢克,搖頭說道:“我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對方,工作了三十年,卻在剛退休不久後就被槍殺在街頭,事情不應該是這樣的。”
漢克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是安慰地拍了拍對方的肩膀。
“總而言之。”
普拉特嘆氣,無奈攤開雙手:“在生活中,誰也不知道意外會在什麼時候來臨。”
“關於葬禮的細節。”
她環視一圈,擺了擺手:“在收到通知後,我會告訴大家的。”
說完話女警長沮喪下樓。
接下來還有很多部門需要逐個通知,這注定是一個忙碌、悲傷的夜晚。
情報組衆人也一個個回到座位,等待着電話鈴聲的響起,對方絕對想不到自己那麼快就暴露身份,所以找起人來也會比平時快上許多。
伊森敲打幾下警徽,和漢克一起回到辦公室。
坐了一會,他彎腰將抽屜拉開。
一沓,兩沓。
放在空間裡備用的現金,被他一沓沓拿出來,在桌面上堆起一摞。
“你這個神經病。”
漢克不知道他要做什麼,可絲毫不影響吐槽:“有誰會像你一樣,在辦公室裡放這麼多現金的?”
“你錯了。”
伊森抓起那摞錢,在桌面上敲了敲:“這是比銀行保險庫還要安全的地方。”
“在那裡可沒有這麼充足的火力。”
無奈搖頭,漢克端起杯子,這話說得一點沒錯,想要上來搶東西就得應付一大羣巡警再突破鐵閘門,最後上面還有幾把槍等着。
來這裡打劫,就跟送死沒什麼區別。
抓着錢,快步走出去。
“嘭。” 紮紮實實放到安東尼奧的桌面上。
後者看到這摞錢,目光瞬間呆滯,愣愣地擡起頭,不知道對方想要幹什麼。
“這裡是五萬。”
伊森在那摞錢上拍了拍,聳肩道:“我借給你的,利息就按照最低標準,明天將鬥牛士俱樂部盤下來吧,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迎來意外。”
“有一個長線穩定的收入,確實非常重要。”
“不管是對你,還是對家人。”
錢,只給一半。
剩下的還需要安東尼奧想辦法籌集,他可以多拉幾個人跟着一起幹,利息是必須的,還錢也是肯定的,這樣會讓對方更容易接受。
也不至於說是施捨,幫個忙而已。
關係也不會變味。
看着那堆錢,安東尼奧張了張嘴又狠狠閉上。
今天他也找了不少人。
霍斯特德最多出一萬,羅曼則是五千。
魯塞克的兜比臉還乾淨。
阿特沃特有一家大小需要養着,也沒辦法拿錢做投資。
俱樂部那邊不會一直給自己留着這個機會,伊森這麼隨手一砸,直接給他解決了大問題。
他感激地站起身,向對方伸出手。
兩人重重握到一起。
“嘭。”
又結結實實地撞了一下肩,一切話語,盡在不言中。
兩人的舉動落到所有人眼裡。
剛纔還悲傷壓抑的氣氛頓時被沖淡許多,奧林斯基更是將雙腳翹到桌子上,笑眯眯地咬着扭扭糖,有這麼一個人帶頭做事,是個人都會覺得踏實。
“摩根警長。”
艾琳起鬨,笑嘻嘻地問道:
“我想開咖啡店,在店裡到處都擺放着各種好吃的糕點,生意肯定很好,要不你給我投資一點怎麼樣?”
“不行,賠本生意。”
伊森斷然拒絕,揮手道:“那些東西,估計還不夠你一個人吃的。”
“哈哈哈。”
鬨笑聲響起。
一個個人捧腹大笑起來。
包括辦公室裡的漢克,也變得忍俊不禁。
這個傢伙這本來就是吃貨,大通間只要響起吃東西的聲音,十次有八次都是艾琳,讓她開一間那種店鋪確實是不夠她禍禍的。
“混蛋。”
女警探惱羞成怒,一團團廢紙拼命砸過來。
“叮鈴鈴。”
就在這時,安東尼奧的手機響起。
所有人下意識噤聲。
“道森。”
“嗯。”
“我知道了。”
“謝謝,我欠你一次。”
電話很快掛斷,安東尼奧擡起頭,皺着眉毛說道:“我一個線人打聽到藥店的下落,好消息,他正在西區的洞穴酒吧玩樂。”
“壞消息。”
他又沉聲說道:“這個傢伙在西區的洞穴酒吧。”
“嗯?”
伊森攤開雙手,發出疑問。
“那是幫派酒吧。”安東尼奧連忙解釋道:“是屬於拉丁君主的上級幫派,芝加哥君主幫的地盤,那個地方受藥店的叔叔保護。”
“對於我們來說,這確實是一個壞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