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講述後,麗貝卡躺在病牀上微微喘氣。
而伊森也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不得不承認,這中間確實有一部分是自己的原因。
雖然很想說一句歸根到底還是因爲她的實力不夠,如果換成是普羅科特,那些人絕對翻不起任何波瀾,不過這些話就沒有必要提起。
把玩着女士手槍,伊森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那種人,不會這麼簡單翻臉。
估計還會有別的因素,甚至他懷疑翻臉的原因就是那條被自己打斷的大腿,白人至上分子看別的族裔都是垃圾,何況被逼和薩爾瓦多人合作。
不管怎麼樣。
很明顯現在就是不死不休的場面。
除非麗貝卡和博登能一輩子躲起來,不然像今天這樣的追殺還是會源源不斷出現。
想到這裡,他好奇問道:
“你說的那個大老闆,那傢伙是什麼人?”
麗貝卡抿了抿乾燥的嘴脣,搖頭說道:“我不知道他的名字,聯繫對方也是通過中間人,並且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有變化。”
“不是認識很久的人,根本見不到對方。”
“對了,只有這麼一個信息,我曾經聽舅舅提到過大老闆的職務。”
說到這裡,她語氣停頓。
眼珠子骨碌一轉,抿嘴看向伊森:
“參議員。”
此言一出,伊森眼角抽搐。
參議員把控白人至上主義團伙,利用這些人來販賣藥丸,既可以賺取海量的資金,在這個過程中也可以培養出一大批私人軍隊。
只能說,太會玩了。
比之前幹掉的那個參議員更會玩,勢力也更加龐大。
一個州,只有兩個參議員。
任期六年。
並無任期限制。
有能耐的人幾十年經營下來,權力之大、觸角之深能超出普通人的想象,有些權力家族甚至是世代更迭,穩坐釣魚臺。
沒想到,麗貝卡口中的大老闆竟然是這樣一種人。
“而且。”
麗貝卡又繼續無力地說道:“不一定是賓夕法尼亞的參議員,俄亥俄州也有像我們這樣的人。”
“我就親手殺死過俄亥俄州的代理人。”
說到這裡,她還有點不好意思。
那個時候一時衝動,那件事還給普羅科特製造了不少麻煩。
這網絡就有點恐怖了,勢力範圍最少橫跨兩個州。
伊森撇了撇嘴。
漫無目的把玩着手裡的女士左輪。
“我知道聽起來很恐怖,但其實你不要誇大去想。”麗貝卡咬了咬牙,冷笑道:“打個比方,參議員建立一個公司,而我們這些就是辦事處。”
“他並不能把控賓夕法尼亞的一切白人至上主義者。”
這道理,伊森當然懂。
類似芝加哥的黑幫,各種勢力錯中交雜,在有些地方可能僅僅是佔據了一個街頭而已。
儘管如此,也不是普通人能招惹的。
“聽你的意思。”
伊森咔噠咔噠轉動着彈巢,好奇地問道:“伱這是想要報仇?”
不想報仇,她就不會說這些東西。
這傢伙纔剛從別人槍口下逃生,躺在病牀上就開始盤算起復仇,不得不說,麗貝卡骨子裡還是有着一股像普羅科特那種瘋狂的勁頭。
“沒錯,我不會像個老鼠一樣永遠躲在下水道。” 麗貝卡按了按身上的傷口,咬牙說道:“參議員也是人,被槍打了也會死。”
“我也不是被人追殺後不還手的人。”
倒是忘了,這已經不再是單純的阿米什女孩,也是經歷了風雨的道上分子。
“你就兩個人,能幹什麼?”
伊森樂呵呵地將左輪手槍丟到被子上,往後靠去:“就算有忠心你的部下,估計現在已經被清洗得差不多了。”
“別看我。”
注意到她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伊森舉起雙手:“你知道的,我一向不喜歡你做那種生意,現在不可能會幫助你重返那個行業。”
“再說了,那可是參議員。”
“我是一個遵紀守法的公民,幹不來那種事情。”
自己現在的生活多好,每天都樂呵呵。
何必去趟這個渾水。
大豪宅住着,小警探抱着,時不時還能開槍biubiubiu。
日子多安逸。
一句守法公民,差點沒把麗貝卡氣笑。
可對方說得也不無道理,平白無故誰願意跟一個恐怖勢力對上。
“我是你的人。”
沉默一會後,她舔着嘴脣說道:“自戴維斯酒吧之後,我就一直是你的人,難道你要看着我被別人殺死?”
“放心,我不會再做那種行業。”
麗貝卡輕輕呼出一口氣,用力將伊森的手掌握住:“我現在只想延續舅舅別的生意,屠宰廠、俱樂部,只想過平靜的生活。”
她說的這些,倒不是假話。
從印第安納一路被追殺到芝加哥,身邊的人一個個死去,給她帶來的衝擊是巨大的。
尤其是被槍擊後,想法更是有了極大的轉變。
普羅科特給她留下的錢,以及這段時間掙下的已經足夠幾輩子花銷,也是該急流勇退的時候了。
可現在的問題,是她沒辦法退。
如果有伊森幫忙,或許才能獲得生活在自由陽光下的辦法。
“我知道你不缺錢。”
看着沉默不語的伊森,麗貝卡又認真說道:“我也不會說什麼你幫我解決掉參議員和白人至上團伙後給你多少錢之類的話。”
“只是想告訴你,我的就是你的。”
“還有。”
她話風轉變,默默說道:“不管你相不相信,我舅舅是愛女妖鎮的,我也一樣,之前在我們的控制下,秩序基本是穩定的。”
“可現在都變了,這段時間那些人一直在亂搞。”
“那同樣也是你的小鎮,你忍心看到女妖鎮被那些傢伙肆虐?”
“邦克。”
麗貝卡想到了什麼,皺着眉毛說道:“應該還記得你那個同事吧,他被曾經的同伴抓到,差點死在焊槍底下。”
“還有黑大個,也捱打了一槍。”
“沃特發?”
伊森猛的站起身,大驚失色道:“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爲什麼我不知道!”
那個說話遲緩,每次總是畢恭畢敬稱呼自己長官的前白人至上分子,和自己一起幹掉紅骨幫老大切頓的傢伙,竟然差點被燒死。
而埃米特。
那憨厚的大高個,居然中槍了!
“你已經多久沒回去了?”麗貝卡簡單的一句話,說得伊森呆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