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2章 客串心理治療
“嘭。”
伯吉斯重重放下杯子。
她呼出酒氣，又舔了舔顯得更加紅潤的嘴脣。
“你怎麼不喝？”
伯吉斯被酒精刺激，放開了許多，對着伊森攤開手。
“乾杯。”
伊森笑着將威士忌喝掉，再從旁邊的小籃子裡撿起一顆腰果丟進嘴裡：
“來吧，將你的煩惱都說出來。”
今晚不是真的要買醉，像伯吉斯這個時候，最需要的是找個人聊聊。
而且最好是和同行聊，更能明白她現在的心理狀況。
打死人不是一件小事，儘管她做的是正確的事情。
心理素質不好的人，以後可能再也撿不起槍。
伊森還是蠻看好伯吉斯的，並不希望在她身上發生這樣的事情，當然，對方也沒那麼脆弱。
“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伯吉斯又拿起啤酒杯：“今天開槍的畫面，一直在我腦裡循環着。”
她喝了一大口啤酒，捏着手說道：
“怎麼說呢，就連第一槍打在了那個人的肋部，血液濺到什麼方向，我都記得清清楚楚。”
“其實也不是什麼壞事。”
伊森慢慢地嚼着那顆腰果：“至少你下次知道要打得準一些。”
開了一句玩笑後，他又笑着說道：
“不要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想想今天被殺的那個羅斯蒙特警察。”
“你給他的家人報了仇。”
比起虛無縹緲的只是在做自己的工作之類的話，伊森覺得，給她點現實的鼓勵更加合適。
拿起啤酒杯和她碰了一下：“那個警察的家人，也會很感謝你的。”
“或許吧。”
伯吉斯臉上恢復一些活力，多上了些許笑容：
“或許我是希望成爲一個在整個職業生涯中一槍都不開的警察，這也很不錯。”
“那你應該打報告申請調去北區。”伊森哈哈一笑：
“南區的生活，可不適合你。”
“不能這樣說，你沒在巡警隊幹過，不瞭解。”伯吉斯搖了搖頭：
“還是有不少至今都沒開過槍的巡警，我就認識好幾個。”
“你的目標不是情報組嗎？”伊森喝了一口啤酒。
“對，沒錯。”
提到這個，伯吉斯的眼睛裡立馬充滿了光亮：“你別看我是個女人，但我一直嚮往那種外勤生活。”
“在我看來，那纔是警察，真正的那種。”
“噓！”
看到她那激動的樣子，伊森示意她小聲點：“你這句話被別人聽到，你就別想在巡邏隊幹了。”
伯吉斯吐了一下舌頭，連忙解釋道：
“我也很喜歡現在的工作，但那不是我的目標。”
“既然如此，那我覺得今天其實是一件好事。”伊森做了一個開槍的手勢：
“在情報組，這種事情經常會發生。”
“如果這一關都過不了，你會離你的目標越來越遠的。”
“我知道。”伯吉斯擡起眉毛，充滿好奇地看過來：
“那麼你呢，你的訣竅是什麼？”
“你纔過來幾個月，但是擊殺數已經是局裡數一數二了，你是怎麼緩解這種情緒的？”
想了一下，伊森聳肩道：
“或許你不相信，我已經習慣了。”
“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能很快將它忘記，不會再去想它。”
“所以你只是將自己的感受給隱藏起來嗎？”伯吉斯追問：“老派硬漢作風？”
“西部電影裡的牛仔，只會流汗、流血。”
“永遠不會流淚？”
放下空杯子，揮手叫酒保繼續。
他把玩着杯子，伯吉斯還是一副非常認真的樣子看着自己。
無奈，伊森搖了搖頭：
“不知道，我只是沒去想這些事情。”
“這個世界充滿了污穢，我只把自己當成一個清潔工，儘量讓它變得乾淨一些。”
伯吉斯歪着頭看向他，輕聲說道：
“那你有沒有想過，在清潔的過程中，你也會變成不潔。”
“沒有事情是完美的。”伊森一句話做出收尾。
兩人就這樣慢慢聊着，伯吉斯的心情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好。
半個小時後，看着她發紅的臉頰，伊森中斷酒局。
“走吧，你該回去休息了。”
伊森穿上外套：“我不想等下你因爲酒駕，被巡警捉住。”
“告訴你一個當巡警的好處。”伯吉斯伸了一下懶腰，站起身：“我還沒有被自己人兜查過。”
白色的T恤下，露出一截腰肢。
身體轉動，她又穿上一件黑色外套，簡單的黑白搭配，卻透着一股美豔。
不知道怎麼回事，伯吉斯今天晚上專門換了一套這樣顏色的衣服。
看到伊森目不轉睛的樣子，她心裡暗爽。
“走吧，摩根先生。”
伯吉斯雙手插兜，擡頭往外面走去，整個人又恢復了那種充滿元氣的模樣。
從魯塞克的桌子旁邊經過，他的小桌子上又多了幾個人。
不時響起一陣哈哈大笑。
看他們玩得正嗨，伊森和他點了點頭，不再打擾。
走出酒吧，把人送到停車的地方。
“嘟嘟。”
按響遙控鑰匙，伯吉斯轉過身：“謝謝，我今天晚上非常開心。”
夜風吹過，將她的長髮帶得凌亂。
“不客氣，慢點開車。”伊森雙手插兜：
“以後有事情，不妨找我聊聊天，放心，我不是心理醫生，不收費。”
伯吉斯露出笑容，脣紅齒白。
她看着站在面前的男人，心裡一陣慌亂，連忙撥弄一下臉上的頭髮。
“抱歉。”伊森擡手示意：
“這裡還有點亂。”
見她胡亂擺弄着，伊森乾脆上手，指尖從伯吉斯的臉頰輕輕拂過，將棕色長髮捋到耳朵後面。
兩人距離靠近，伯吉斯眼睛眨巴。
她猛地擡起雙手，一把抓住伊森的衣領。
腳尖踮起，閉着眼睛靠上去。
伊森愣了一下，立馬摟住她的腰，毫不客氣地做出迴應。
脣齒相接，上演了一場你追我趕的好戲。
伯吉斯呼吸急促，腦袋一片混亂，被帶着靠到旁邊的車門上，車頂的積雪簌簌掉落。
“等一下。”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她連忙往後躲閃。
“怎麼了？”伊森依依不捨地離開嬌豔的嘴脣：“你有男朋友？”
“不是，你在說什麼？”
伯吉斯連忙搖頭，大口喘息着：“當然沒有。”
“抱歉。”伯吉斯語氣慌亂：“你知道我的目標是什麼，我知道自己想要什麼。”
“你是警探，我是警員。”
“我不想讓別人覺得，自己是靠這個上位的女人。”
“真的非常抱歉。”
她重重地吐了一口氣，然後拉開車門。
“沒關係。”
伊森有些遺憾，但還是尊重她的選擇：“或許有機會再說。”
“當然。”
伯吉斯慌忙坐到車裡，嘭的一聲關上門。
再晚那麼幾秒，她生怕控制不住自己情緒，手指顫抖地按動按鍵，啓動車輛。
剛纔那陣時間，給她的感覺，比今天開槍還來得猛烈。
轉向燈閃爍，伊森後退幾步：
“開慢點。”
伯吉斯點點頭，飛快地掛擋，一腳油門踩下去。
黑色大衆迅速離開，轉了個彎後，消失在街角處。
雪花飄飄灑灑，路燈將伊森的身影拉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