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瀟舉着刀子,步步向我逼近,我後退着,不可思議的看着她。
“肖瀟,你到底想幹什麼?快把刀子放下來,危險!”
宋天碩不是說她的屍毒已經清除了嗎?爲什麼會發生這種情況?
“殺、你!”
空洞的眼神突然變得狠厲,她舉起刀子向我衝了過來!
我怔忪了一下,瞪圓了眼睛,同時心跳加速,越來越不安,慌忙的折過身跑到屋內,我大喊隔壁香菱和寒川的名字。
可是任我怎麼喊,都沒有人應。
“你忘了,龍燁在這間房子佈下了‘鬼打牆’外面的人是聽不到你的喊聲的,而且,今天寒川帶香菱出去了,我告訴他們情侶之間要經常出去約會纔對,嘻嘻!他們真的很聽話。”
咧開嘴笑,肖瀟歪了歪脖子。
“癢,好癢……”
她時不時撓着她發紅的脖子,我這才發現她脖子處有個紅點,清晰可見,跟那次在酒會上看到的一樣。
她越撓,那個紅點就變得更紅,像是長在她脖子上一顆有毒的肉瘤。
緊盯着行爲詭異的肖瀟,我後退的來到了門前,想打開房門,但是奇怪的門怎麼也打不開。
“夏晴!快把孩子生出來!”
肖瀟突然握着刀衝我猛地衝了過來,我趕緊閃身閃躲,她的刀子狠狠刺在了門板上面,留下一個深深的刀痕。
“肖瀟,你千萬別亂來!”
動手扯過桌布,我朝肖瀟的腦袋丟過去罩住了她的身體,趁此機會,我趕快躲進了廚房,鎖上了房門。
好好的人爲什麼突然變得這樣瘋癲,她到底是怎麼了?是誰在背後操縱她?是殭屍?還是……半天夭?
龍燁不是說半天夭只是凡胎**嗎?他哪裡有這麼大的能耐?是不是背後還有我們不知道的敵人??
“夏晴!”
肖瀟的嘶吼從外面傳進來,聲音憤怒,似乎很不開心“我知道你躲到廚房去了!快出來!”
我捂着嘴巴用背死死抵住門,任憑她劇烈拍打,說什麼也不肯出聲!
“我有鑰匙的。”
沒有情感的聲音響起,接着門外是一串金屬鑰匙碰撞的聲音,我趕緊伸手撈過鍋碗瓢盆擋在門口奮力用手抵着門不讓她闖進來,再支撐一會,支撐到龍燁回來就好,龍燁一回來,我就帶肖瀟去看病!
“你以爲你擋着住我嗎?”
她的力氣比平時大了好多倍,這明顯不是我認識的她,她的身體裡似乎進入了一股能操控她的詭異力量。
在她撞開門前,我趕緊低下身子躲進了竈臺下面,捂着嘴巴,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緊張驚悚的感覺一波一波的席捲我,小腹跟着我紊亂不已的呼吸收縮着,一會過後,肚子開始疼痛起來,從小腹一直延伸到我的下肢。
“夏晴,你出來呀,出來看看我像不像鬼,這次我們再來玩捉鬼遊戲,你快點出來捉我呀!”
她小巧的腳在光潔的地板磚上走動,脖子間的血還在流動着,頭髮上的水珠一直在滴落,和血液混合,滴落,染紅她的睡裙和她白皙的腳背。
我捂着嘴巴瞪大眼睛看着她在廚房內走動了一圈,看着她在我眼前走過去又走回來,最終她還是停在了我的眼前。
“出來吧!”
她彎下了腰,一張沒有血色的青白臉孔在我眼前放大,近在咫尺,原本清澈的眼睛佈滿了血絲,紅彤彤的兩隻眼睛很嚇人。
她衝我眨了眨血色的眼睛,我看着她,心提到了嗓子眼,緊接着我就被她抓着腳踝拖了出來。
與此同時,她衝我凸起的肚子揮下了刀子。
“肖瀟!你瘋了!”
大吼一聲,我伸出雙手去推阻她,將她一把推到在地,她手上那不長眼的刀子,在我掙扎之間劃破了我的臉頰。
火辣的痛感從臉上傳開,溫熱的血很快順着我的臉流下來。
“哈哈……哈哈哈……夏晴,你怎麼這麼不小心,我又不想毀你的臉,我只想讓你把寶寶生出來。”
她摔倒在地上指着我猙獰的笑,肖瀟本來就是大嗓門,這一笑更是刺耳,笑的我心尖都一顫一顫的。
“哎呀!你好像羊水破了。”
她看着我的雙腿突然止住了笑聲,我順着她的視線看過來。
我的屁股下面有一灘澄清的液體,感覺下肢溼溼熱熱,還伴有一股發甜的味道,我無法控制的水流從身體裡涌出來,一股一股。
但是,我肚子卻沒有痛感了,只感覺孩子似乎要出來。
“寶寶要出來了!寶寶要出來了!”
肖瀟歡快的拍手從地上爬起來走近我,我拖着身子向後退,想起跟龍燁逛超市時候,我可以用意念控制東西,便想用意念將旁邊的廚桌上的所有東西一股腦兒全朝肖瀟砸過去,可是,關鍵時候我竟然掉了鏈子,超能力無法再次使用。
肚子雖然不痛,可是下肢卻有很強的墜脹感,我根本爬不起來。
“夏晴,我們這就來見證一下,待會寶寶出來後,是死的還是活的。”
血紅色的眼睛圓的可怕,她將刀子輕輕放在一邊,俯下身來,展開手朝我的肚子大力擠壓。
本來不疼,可被她死命按着肚子,我疼的眼淚都流了出來。
“肖瀟,你幹什麼!快住手啊!”
就像經歷死亡之痛,一股一股的冷汗往身體外冒着,好幾次,我都覺得自己已經死了,可是那一波不停一波又起的死一樣的痛楚又提醒着我,我還活着。
“出來了!出來了!你看!”
終於,她不在按壓我的肚子,我鼓起的肚子漸漸癟了下去。
“夏晴,睜開眼睛看看,真的是像你說的,是個男孩哦。”
殘存的意念支撐着我,不要暈過去,一定支撐住,睜開眼睛,我看到,肖瀟的雙手上捧着一團肉色的東西,小小的腦袋上烏黑的頭髮,很乾淨,很小很小,小的像芭比娃娃。
那是我的孩子,不知道爲什麼,突然很想摸一摸他。
這個時候,肖瀟又開始有動作了,她撿起一邊的刀子又舉了起來。
一手是孩子,一手是刀子。
“你又要幹什麼?”
我驚悚的直起虛弱的身子,從來沒有過的驚慌,我甚至認爲只要她不傷害手中的孩子,我被千刀萬剮都行、我都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