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魂落魄的回到病房,整顆心都空蕩蕩的。
病房裡完全沒有了陰森感,花瓶中的百合花微微張開了,香氣四溢,整間病房都清晰了不少。
這樣令人舒適的空間,我卻感覺很不好。
沒有龍燁,沒有兒子……
“女人,你到牀上躺着吧!夜裡涼,今晚我睡沙發。”
金希冕走進來關緊了房門,他用單隻手重新整理的牀鋪讓我睡牀上。
我搖了搖頭,整個人縮在沙發上,眼神空洞。
龍燁剛走,心裡很空,心情不好,先讓我適應一會。
“早早休息,不要傷了神。”
厚重的毯子落在身上,金希冕用毯子將我裹了起來,薄脣抿了抿,他欲言又止,但看得出我心情低落就沒我再打擾我。
“女人,晚安。”
牆面上的時鐘嘀嗒嘀嗒,病房裡的燈熄滅陷入了沉靜。
龍燁這個時候應該順利到達地獄了吧,希望黎明之前龍燁可以跟兒子一起回來。
靜悄悄的夜,我在不知不覺中睡着了。
再醒來時,我是被悉悉嗦嗦的聲響吵醒的,一睜開眼睛就看到臉色紅潤健康的金希冕。
他俯身站在我身邊,龐大的身影籠罩着我,然後伸出他健康的一隻手伸進了我的毯子裡,摸到我的腰間。
“你幹什麼!”
我蹭一下子從沙發上彈跳起來,本能反應,我揚起手“啪!”
重重的耳光落到金希冕俊俏的臉上,伸手一把將他推開。
剛睡醒就看到他在對我不軌,這種舉止真的是嚇到我了。
“對不起,我只是想抱你到牀上去睡,你冷的一直縮在毯子裡。”
捂着火辣辣的臉,應該是被我那一巴掌給打暈了,金希冕呆了半響纔出聲。
“病房裡有暖氣,我不冷。”
對於打了金希冕那一巴掌,我一點都不後悔。
他怕我冷可以給我加被子或者衣物啊!幹嘛要碰我!
龍燁,天都亮了,你跟兒子怎麼沒有回來。
扭頭看着窗簾遮蔽的窗戶,外面的聲響,和透出縫隙的陽光光線都預示着已是白晝。
感覺不到龍燁和兒子的氣息,又要繼續等下去了,真鬱悶。
“女人,我要明天出院。”
見我一直呆愣的望着窗外,金希冕走到窗前拉開了窗簾,溫暖的陽光照耀進來,灑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可是我心裡卻一點感受不到溫暖,龍燁跟兒子不在做什麼都沒精神。
金希冕的話我聽進去但沒有多說什麼。
胳膊傷勢那麼重,才幾天就要出院?他找死啊!
跳下沙發,我奔進了洗漱間。
再出來時,金希冕風塵僕僕,桌子上擺好了熱氣騰騰的早點。
他剛纔出病房去買早餐了?
視線移到金希冕有些紅撲撲的俊臉上,他喘着粗氣,明顯有運動過。
我沒有說話,只是眼睛瞄過他就隨手拿過自己的那份早點開動起來。
“女人,我明天出院,你也跟我回家吧。”
脫掉厚重的外套,金希冕也圍到了桌子邊。
他沒有動手吃早點,而是就定定的看着我,我不用擡頭就可以感覺到他面容欣喜,眸光熾熱。
“你在這個城市裡有家嗎?”
他可不再是昔日萬丈光芒的偶像了,以前的房子都是公司給他準備的,現在跟公司解約,他哪有家啊。
“我可以住酒店住賓館,總之我不想再呆在醫院了。”
金希冕說醫院都是藥水味受不了,他手臂的傷已經穩定住,不用再天天打吊瓶了。
“你的傷很嚴重,你還沒有做植皮手術呢!我建議你最好不要那麼快出院。”
我還想在醫院多呆一段時間,直到龍燁帶着兒子回來呢!
雖然說,龍燁再次回來不一定再用醫院做出入口,可是,留在原地等他總歸要好的。
“不,我的傷已經要好了,不嚴重,你看。”
金希冕動手拆開纏在手上的繃帶。
我趕緊把沒吃幾口的早點收了起來。
再讓我看他血肉模糊的胳膊,我會噁心的沒有食慾的。
“昨天晚上就感覺胳膊很癢了。”
繃帶全部脫落下來,金希冕本是坑坑窪窪的手臂不在血肉模糊了。
他的傷口處已經長出新的肉芽,它們生命力頑強,正在茁壯生長,那本是露出森森白骨的地方也被長出的肉芽覆蓋住。
我驚訝的捧着他的手臂反覆的看,龍燁都沒有辦法幫助金希冕重新復原受傷的胳膊,金希冕怎麼會?
“金偶像,我們來看你了。”
病房的門被人敲響,肖詠泉的聲音傳了進來。
他又帶着他女朋友來看金希冕了?
“我說了,我不再是偶像,你們不要再來了。”
金希冕沒有讓肖詠泉和姜沫沫進來,而是在病房門邊將他們兩個打發走了。
我站在屋內,自始至終都沒有見到肖詠泉和姜沫沫的臉,我更不知道他們和金希冕之間有什麼。
一切看起來都很平常。
重新關了房門,金希冕走進來手上又多了一束鮮花,這次他們送的是寓意很好的太陽花。
金希冕捧着鮮花走到了桌前,他將花瓶裡枯萎的百合花取出來扔進了垃圾桶,然後將新鮮的花束放了進去。
我雙眼定格在垃圾桶內的百合花上。
這花纔在花瓶了呆了一天,怎麼會枯萎的那麼快?
我記得金希冕住院以來,肖詠泉和姜沫沫就每天都給金希冕送花了,一天一束,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古怪?
疑惑的走到垃圾桶旁,翻查枯萎的百合和桌子上新鮮的花束,遺憾的,我什麼也沒發現。
“女人,你說過要照顧我到康復的,我明天出院,你跟我一起去住酒店吧!肖詠泉和姜沫沫每天都過來,很煩人的,你不是懷疑他們兩對我們不安好心嗎?那我們更要離開醫院,讓他們找不到騷擾不了我們。”
又回到了正題,金希冕期待的看着我,他拆掉繃帶的胳膊,我已經重新幫他包紮好。
“你告訴我,是誰治好了你的手臂?”
忽略他的語言,我疑惑的問。
“我不知道,昨晚睡覺的時候手臂就開始發癢,然後醒來傷口就好很多了。”
嘴角露着笑意,金希冕回答道,看着他真誠的雙眼,他不像是在說謊話。
眉頭擰起,我疑心重重,怎麼也想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龍燁和兒子今天晚上會回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