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小雨和東方匆忙結婚的消息很快傳到了她爸爸的耳朵。他爸爸十分生氣,但他也無話可說,因爲對於東方來說,已經做到情到禮周。所以她爸爸回家後,只好把一肚子火氣撒到她媽媽身上,夫妻倆吵得不可開交,相互責怪。
有一天,吳小雨聽說她爸爸回家了,決定回家看看。剛進家門,就聽見她父母吵架的聲音,當他爸爸看到吳小雨回家時,將裝滿開水的茶杯一下子砸到她媽媽的頭上,可憐她媽媽被燙的大哭大叫,頭也被茶杯玻璃扎開了一個大口子,鮮血飛濺。
吳小雨看到這種情況驚呆了,立即喊來鄰居,將她媽媽送往醫院救治。雖然搶救及時,但她媽媽臉上落下了永遠的傷疤。吳小雨的心也被家庭暴力留下了永遠的疼。東方也因爲吳小雨家庭的不和諧而心存焦慮,雖然學校離她家很近,但他們也很少回家。
很快,東方和吳小雨就有了自己的孩子“歡歡”!歡歡長得特可愛,胖胖的腦袋,圓圓的臉,眼睛大大的特別明亮,全身肉呼呼的,一出生就有8斤重!
歡歡的出生給全家帶來了極大的歡樂!東方更是疼愛有加。一提起歡歡,東方的臉上立即涌起無限的幸福,眼睛笑起來沒有縫。
時間飛逝到1993年,***南巡講話似春風一樣,也吹進了山區小鎮--------紅杉林鎮。縣、鄉兩級**決定在紅杉林鎮進行集鎮開發。由於“國退民進”政策,吳小雨所在的商場也倒閉解散了。爲了家庭生計,東方決定在集鎮開發的商貿街購買一間門面房。
東方回家後對吳小雨說:“現在街上馬上開發了,你沒有工作,我想在那裡買件間門面給你做點生意,咋樣?”
“多少錢啊?”吳小雨試探着問。
“聽說地皮錢要1800元,統一格式,自己建造。小雨啊,我們分頭借點,我借1000元,你借800元吧!”東方不容置疑的說。
“好吧!我回家試試看!”吳小雨小心翼翼地說。
晚上,東方在學校輔導學生上晚自習,吳小雨一人回家和媽媽商量買房子的事。
吳小雨怯生生地說:“媽,有件和你商量一下,我現在沒工作了,歡歡也漸漸長大,花銷越來越大,東方想在鎮上開發的商貿街買間門面讓我做生意,你看怎樣?”
“這件事我做不了主,你去找你爸爸商量吧!”她媽媽語氣果斷地回答。
吳小雨知道這件事不可能有什麼希望,就哭着跑回學校。
東方通過走親訪友,好不容易借來了1000元。當問到吳小雨借了多少錢時,她哭得如同淚人。東方勸說道:“哭有什麼用,我在外面借錢,人家都說你岳父家有錢,可誰知道岳父是這樣的人,連自己的親生女兒借一點都不行?真是可笑、可悲、可嘆啊!”
“哦,小雨,你再想想和你爸在一起上班的,是否能借一點,聽說明天第一期銷售就結束了!”東方焦急地說。
“好吧,我去大叔家想想辦法!”吳小雨停止了哭泣,小聲地說。
很快,吳小雨借來了800元。
東方和吳小雨把借來的1800元錢用信封裝好,小心地拿在手上,乘着朦朧的夜色送到開發商家裡。
沒多久,吳小雨的父親回家了。聽說東方夫妻要購買門面,斥責道:“你們抓緊把錢拿回來,那裡開發沒有十年也不行!不要有那麼多空想。”
東方被氣得一句話不說,他心裡明白,岳父是個只認錢不認人的人。要取得岳父的支持比登天還難!但自己必須把門面房建起來!
很快,開發商就動工了,每家的地基都很快劃定。爲了統一進度,鎮上要求由開發商統一施工建設。最後根據市場價購買。
看到房子在建了,吳小雨的父親知道自己說得過火,就對東方說:“現在房子動工了,看來**真要建設了,我手頭也沒錢,小雨的姐夫甄大發有點錢,你可以借點。另外,明年春天,你從你叔叔那裡拉幾車大米(本錢是我的),我幫你在工地上銷售。”
東方雖然心裡不快,但對岳父爲自己的規劃也很感激。畢竟岳父在關心自己了。他滿臉堆笑地說:“爸爸,謝謝你想得這麼周到!”
實際上,東方的岳父是個死要面子,又是十分摳門的守財奴,他心想:“借錢給東方吧,以後他可能沒錢還我,不借吧,街坊鄰居指責我!” 後來,東方知道了岳父的真面目。
到了第二年春天,東方和岳父提起了大米本錢的事,岳父大聲說:“現在哪裡有錢,我在銀行貸了幾十萬款,你去找你叔叔吧!”
岳父的一席話,讓東方好像一下子掉到冰窟裡。東方轉身就走,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他的眼淚撲簌撲簌地落在地上,他真的不相信這就是他尊敬的岳父,他妻子的爸爸說的話!
於是東方決定向銀行貸款。東方找到了銀行主任說了貸款的事,銀行主任張大嘴巴說:“你岳父昨天才打進來十萬元!你和你岳父說一聲就可以啊!”
東方說:“我自己借,還利息,沒必要和他說!”
銀行主任說:“你和我們沒有業務往來,必須要擔保才行,要麼你叫你岳父打個電話給我,可好?”
東方氣憤地說:“你到底借不借,不借就算了!都是一羣小人!”
東方因爲借錢的事,整天生氣。萬般無奈只得找自己的姐夫借錢。在東方一再糾纏下,姐夫終於答應和他合作,利潤均分。
東方又和吳小雨的姐夫甄大發聯繫銷售的事。很快得到電報回覆。
東方和姐夫拉出10噸大米,送往酉銅市建築工地。因爲駕駛室準做三人,東方怕路上檢查,就讓姐夫坐前面,自己坐在大米堆的小洞裡(堆米時留好的),趁着夜色一路狂奔。一路上,由於不好上下,他只好把尿撒在茶杯裡。一路辛苦自不必說,後半夜終於到了酉銅市甄大發處。東方叫了半個小時門,也沒有人打開,東方心裡預感不祥。他們只好在車上捱到天亮。
等到天亮,甄大發打開門就大罵起來,爲什麼半夜到來?爲什麼幾天前電報就回了,至今纔到?工地上已經被人送來好幾車米了,這個大米不能收!東方心裡委屈極了,他哪裡知道這其中的艱難。
聽到甄大發的辱罵,東方心裡十分氣憤,真想一走了之。無奈大米已經運來,兩三萬元的本錢啊,無論怎麼說必須忍受,加上勞累過度,他倒在米堆上睡着了。連批帶罵了很長時間,甄大發終於同意將大米收下。壓在東方心頭的一塊石頭也落了地。
一車大米讓東方賺了大約3000元。門面房終於定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