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如白駒過隙,快樂的日子總是感覺十分短暫。大學的第一個假期來到了。在全國各地上學的同學都陸續回到了家鄉。因爲大家都端上了“鐵飯碗”,心情格外輕鬆,很多老同學就三三兩兩相約相互串門敘舊。80年代初期,雖然家家都並不富裕,但那份濃濃的情感卻格外純樸。
無論到了誰家,都會把最好的東西拿出來給同學分享。大家在一起吃着、聊着,憧憬着美好的未來。
由於考上大學的女生鳳毛麟角,所以女生家裡一定有很多男生光顧。
過了正月初三,東方就着急要去蘭花家。
在農村,正月初四一般是拜丈母孃的日子。
東方在信中與蘭花約定初四去她家玩,所以他就不顧這些風俗了。
初四清晨,東方早早起來,梳洗完畢,就提着兩樣糕點,健步如飛地趕往蘭花家。不到八點鐘就到了。蘭花還正在牀上做夢呢!
聽到東方的聲音,她一股碌爬起來,急急忙忙地梳洗化妝,心情特別高興。圓潤的臉上,由於微笑綻放出兩隻可愛的小酒窩,嘴裡哼唱着鄧麗君的歌曲《一見你就笑》。
姐姐菊花在一旁打趣道:“蘭花,怎麼今天這麼高興,撿到錢了嗎?”
蘭花也不答話,眼睛瞥了姐姐一下,扮了個鬼臉。
這時蘭花媽媽已經備好了早飯,喊道:“都快來吃早飯了,哪有那麼多話?”
蘭花姐妹倆伸了伸舌頭,眨了眨眼睛都不言語了。東方在一旁看着也不說話,抿着嘴笑着。
吃了早飯,東方提出去附近的觀音廟看看,蘭花欣然同意。
觀音廟是家鄉雷公山上的一座佛教寺廟,規模不大,剛剛恢復起來的。據說解放前這裡規模宏大,有九十九間半房屋,香火很旺盛,也很靈驗!
上得山來,只見門廊大柱上寫着這樣一幅楹聯:”千處祈求千處應,苦海常作度人舟”。入得廟門,他們兩個懵懂少年學着善男信女的模樣,燃着三炷香,擺在觀音菩薩像面前,雙膝下跪,許下自己最神聖的誓言。從廟裡出來,只見後門一幅對聯:”暮鼓晨鐘,驚醒世間名利客;經聲佛號,喚回苦海夢迷人”。
東方和蘭花仔細欣賞着筆力遒勁的書法,品味着對聯的意蘊,順着上山的小道慢慢走着。
東方隨口問道:“你剛纔許下了什麼宏偉大願,那麼虔誠,嘴裡還唸唸有詞啊? ”
“我要爲你隆重慶祝六十歲的生日!”蘭花雖帶着一絲少女的嬌羞,但卻誠懇地毫不掩飾的說。
此刻,時間彷彿凝固了一般。東方太激動了,真想立即撲上去擁抱她、吻她,但不知是蘭花在東方心目中太過偉大,還是因爲愛的**而不願莽撞,東方盡然沒有熱烈的反映。
過度的興奮把東方的臉憋得通紅,他疾步向前抓住蘭花的手說:“謝謝你!蘭花,我真的太感動了!”
然後,把她的手貼在自己的胸口,又慢慢地緊緊地抱住她,飛快地吻了一下她的面頰。
蘭花嚇了一跳,下意識地推了他一下。東方不好意思地鬆了手,說,“對不起,我太激動了”!
就這樣,東方的初吻,伴着我的初戀在空氣中愉快地飄蕩、飄蕩、、、、、、
此時的東方心中充滿着無限的甜蜜,看看周圍的樹木,那麼蔥綠,小草好像也快發芽了,鵝黃、鵝黃的,好像要追逐春天的腳步。正是是雪後初晴的天氣,天空顯得那麼純淨,那麼碧藍、、、、、
蘭花和東方邊說邊走,暢談着理想和未來,大有“指點江山,激揚文字”的氣慨。真是:心情如四月的春風,溫暖微醉;氣勢如六月的驚雷,響徹千里。東方心想,這就是戀愛嗎?
不知不覺,時間到了中午。
蘭花和東方回到家裡,蘭花媽媽已經燒好了一桌好菜。因爲東方初次到來,蘭花媽媽十分客氣,親自陪東方喝了三杯白酒。弄得他的臉像紫豬肝一樣紅,蘭花悄聲對媽媽說:“媽,他很實在,不能讓他再喝了!”這樣才罷休。
傍晚時分,蘭花默默地送東方回家,格外難捨難分。一路上,他們倆都默默無語,真是萬千話語無從說起。分別時,蘭花叮囑說,“老同學,有空多寫信,多聯繫哦”!
東方緊緊地握了一下蘭花的手說:“嗯,你是必須的,你一定多保重” !
當東方快轉身離開時,蘭花的心,一下子沉下去,若有所失。她緊緊地抿着嘴,站在原處,俏皮地揮動着小手,直到他的背影被山坡阻隔。
雪後的山路挺滑,很難走,但東方心裡卻充滿着快樂的種子,心想這樣幸福的路雖然很難走,但心裡很快樂,即使再難點,再長點,也願意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