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兵大人,你看,他們還留了三、四艘船殿後,想阻止我們追擊呢。”周偉星提醒道。
張豐道:“就憑他們這幾艘戰船也想阻止我們,告訴大家,速戰速決,迅速擊沉這艘日本戰船,然後開着馬力,追上去,擊沉那幾艘逃跑的日本戰船。”
看得出來,這一次張豐不準備放過島津信義這傢伙,每次都讓他跑了,這次張豐準備一改“窮寇莫追”的原則,準備追上去。
“開炮,開炮!!!”
“轟、轟、轟!!!”
上海號,蘇州號,再加上那艘三千料戰船,三艘船猛烈炮擊,留下來殿後,掩護島津信義逃跑那三、四艘日本戰船沒有多久就被全部擊沉。
海面上,只有一些戰船的殘骸,一些漂浮的木板,以及一些落水的日本水兵,不過,這些日本水兵已經來不及射殺了,因爲島津信義已經跑的沒了蹤跡。
“開足馬力,全速追擊!”
張豐命令下達,三艘船都開足馬力朝着島津信義逃跑的方向追擊過去,島津信義的是風帆大船,張豐的則是蒸汽動力海船,島津信義先跑,張豐擊沉了那幾艘殿後的日本戰船纔開始追擊。
一個跑,一個追!
這次還是三角形編隊,不過是正三角,上海號在前充當箭頭,落後上海號一、兩百米,一左一右分別是另外那艘鐵甲艦以及那艘三千料戰船!
剛纔的海戰很精彩,坤興公主似乎還在回味剛纔的海戰,小臉蛋微紅,指着漸漸被拋在後面的那片海域,一臉惋惜的道:“豐哥,還有好多抱着木板漂浮在海面上的日本水兵呢,不殺他們了嗎?”
張豐道:“來不及了,這些小蝦米就算了,我們要去抓大魚。”
這裡距離日本鹿兒島至少有一、兩百海里,距離陸地這麼遠,這些漂浮在水面的日本水兵最後的結局只有一個,那就沉入海底餵魚。
坤興公主拍手道:“好哦,好哦,我們去抓大魚嘍!”
一個時辰,一個半時辰,兩個時辰……
眼看已經到了下午,起碼已經追擊了數十海里,但毛都沒有看見,張豐心中道,莫非這次又讓島津信義這廝跑了不成。
又繼續追擊了大約半個時辰,張豐知道,這次肯定是追丟了,因爲一直沒有看到任何蹤跡,只有一望無垠的大海。
周偉星大聲的焦急道:“總兵大人,我們估計是追丟了。”
在這個沒有導航,偵查和瞭望僅限於肉眼的年代,在這廣袤無垠的大海上追丟很正常。
島津信義不愧是逃跑專家,那三艘戰船鼓足風帆,藉着風勢跑得飛快,幾乎能趕上蒸汽動力海船的航速,島津信義跑出十幾海里,見再也看不見張豐的船隻,島津信義下令轉向。
調整風帆角度,島津信義乘坐的戰船領頭,後面兩艘戰船跟上,三艘戰船航向一變,由朝東南方向行駛改爲一路往南。
難怪張豐會追丟,原來島津信義已經轉向,而張豐則朝着島津信義開始逃跑的方向一路直線追擊,一口氣追擊了好幾十海里。
張豐點一點頭,知道追丟了,張豐沉聲道:“周艦長,我們現在在什麼位置?”
周偉星拿來海圖,指着海圖道:“總兵大人,我們應該大概在這個位置,如果我們航向不變,繼續往前的話,再航行約一百餘海里就是日本的鹿兒島。”
張豐心中一動,問道:“檢查我們的煤炭、淡水、糧食等情況,估算一下我們還能航行多少天?”
雖然不清楚張豐爲什麼要查這些東西,但周偉星還是馬上就去了,約十幾分鍾之後,周偉星過來彙報,煤炭、淡水、糧食等還算充足,再航行十天半個月都沒有一點問題。
“零一二型”鐵甲艦設計最大航程達到6000海里,一次性能裝載大量的煤炭和淡水,鐵甲艦的底艙,全是整艙整艙的煤炭,這些煤倉位於吃水線以下,必要的時候還能充當水下裝甲的作用。
聽完周偉星的彙報之後,張豐指着海圖道:“我們改變航向,朝這個位置航行,我們在這裡等着島津信義過來。”
張豐所指的位置,就是鹿兒島灣的入海口,那裡是一個巨大的海灣,張豐準備在那海灣入口附近等着島津信義。
薩摩藩所在地就是鹿兒島,島津信義統領薩摩藩水軍,其老巢肯定在鹿兒島,島津信義不可能一直待在海上,肯定要回自己的老巢,而那巨大海灣入口就是島津信義回家的必經之地。
周偉星眼前一亮,高興的道:“總兵大人,那我們就來一個守株待兔,等着島津信義那傢伙主動送上門來。”
張豐點一點頭,張豐就是這個意思。
這個時候,蒸汽動力船隻的優越性就體現出來了,保持約六到八節的航速,修正航向,直撲鹿兒島海灣入口方向航行。
………
再說島津信義。
雖然已經成功的改變航向,由開始時候的東南方向航向改爲一路南下,且老天也比較給力,海風吹拂,風力一直不斷,這種情況之下,帆船最好行駛。但是,島津信義還是有一點提心吊膽。
剛纔的海戰,見識了鐵甲艦的厲害,島津信義再也不想遇上那大鐵傢伙,一直航行到傍晚時分,見一直沒有船隻追上來,島津信義的擔心才稍稍少一點。
此刻,島津信義看着自己僅剩的三艘戰船,心中在滴血,一年多的努力和積蓄完全白費,一夜回到瞭解放前。
和張豐的這一戰,一口氣損失十一艘戰船,島津信義手上已經沒幾艘戰船。此前的那霸灣海戰,再加上今天的遭遇戰,數戰之後,薩摩藩水軍幾乎盡墨。
“張豐!此仇一定要報!”
島津信義氣得咬牙切齒,心中下定決心,回去之後,大力發展水軍,用兩、三年的時間發展出一支強大的水軍,然後一報此仇。
甚至,島津信義還想道了和自己有往來的荷蘭商人,從幾個荷蘭商人口裡得知,他們有先進的戰船,有先進的火炮,此前島津信義一直沒有重視,現在,島津信義有一點隱隱的後悔。
島津信義心中想道,回去之後,一定要想辦法聯繫上這幾個荷蘭商人,決定請荷蘭人過來,島津信義決定要建造那幾個荷蘭商人口裡的先進戰船,鑄造他們口裡所說的先進的大炮。
島津信義想了很多,臉色陰一陣晴一陣,以至於旁邊的那一衆屬下都不敢過來打擾島津信義,直至天色漸黑,纔有人壯着膽子過來請示。
“島津閣下,明朝水師的那幾艘船已經不可能追上來了,我們已經成功擺脫他們,現在,我們是否改變航向朝鹿兒島航行。”
已經成功擺脫追擊,島津信義的心情突然一輕,莫名的一陣高興,大聲的道:“喲西,回鹿兒島!”
………
張豐憑藉航速,已經來到了鹿兒島海灣入口,站在鐵甲艦上面,朝遠方望去,依稀能看到遠處的陸地海岸線。
鹿兒島海灣遼闊,兩艘鐵甲艦,加上那艘三千料戰船,三艘船相距比較遠,但沒有脫離彼此的視線範圍,三艘船在鹿兒島海灣入口處遊弋。
偶爾,能看到有船隻從遠方行駛而過然後進入鹿兒島海灣,有小漁船,也有商船,不過,這些都不是張豐的目標。
顯然,有一些船隻也發現了張豐他們這與衆不同的蒸汽動力船,那些船隻懷着敬畏,遠遠的繞開,然後跑得飛快。
在這裡已經足足等了一天有餘,張豐體現出了足夠的耐心,顯然,張豐也懷着堅定的信心,一定要等到島津信義回來
周偉星不一樣,數次擔憂的看着遠方的漁船或商船,數次想去提醒張豐,不過,看到張豐和坤興公主在甲板上釣魚,數次都將到嘴邊的話嚥了回來。
沒錯,張豐在釣魚。
前世的時候,張豐有自己的遊艇,經常出海進行海釣,現在雖然條件簡陋一點,但也有釣竿。
曬着暖和的太陽,坐在躺椅上,在船頭甲板上,張豐在悠閒的垂釣,旁邊另外一張躺椅上,坤興公主也是興致勃勃,看着張豐在垂釣。
“豐哥,你要釣一條大魚上來,我今天要吃紅燒魚。”
張豐笑着道:“就知道吃,小心吃成胖丫頭,小心到時我不要你。”
“你敢!”坤興公主翹着小嘴,不過,很快就噗嗤一笑,因爲知道張豐是在開玩笑。
即使貴爲公主,但也深受時代的影響,什麼三從四德,從一而終,這些東西深入到了骨子裡,自從崇禎下了聖旨封了張豐駙馬之後,坤興公主就知道,張豐就是自己這一輩子的男人。
看到坤興公主笑臉如花,張豐心中想道,這丫頭年紀是小了一點,但美人坯子已經展露無遺,再過幾年,渾身美麗將怒放,和圓圓相比,應該各有千秋。
正想着坤興公主未來的美麗,突然,張豐感到手上一沉,手裡的釣竿彎成了一張弓,張豐心中一喜,有魚上鉤了。
“哦,有魚吃了,有紅燒魚吃嘍!”坤興公主站了起來,歡快的拍手叫了起來。
這是一條大黃魚,足有好幾斤,張豐將魚拖上來之後,心中一陣高興,“周艦長,安排廚師處理一下,今天中午我要爲公主親自燒紅燒魚。”
船上條件簡陋一點,調味品也比較缺乏,僅限於鹽、油、醬油,再加上姜蒜,但張豐的紅燒魚很拿手,坤興公主直呼好吃,似乎比御廚弄出來的美味還要好吃。
吃完中飯,坤興公主輕輕的拍一拍自己的小肚皮道:“豐哥,中午我要好好的睡一覺,要不,你陪我。”
張豐笑着憐愛的摸了一下坤興公主的秀髮,微笑着道:“茹兒,你自己睡,我還有正事呢。”
張豐看似表面輕閒,主要是因爲坤興公主在旁邊,張豐不想給坤興公主營造一個緊張嚴肅的環境,其實,張豐的心中一直記着,自己在這裡是等着島津信義送上門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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