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文藝宣傳隊的尖子,秦小雨被調到了步兵第一師,平常一般做一做宣傳工作,如兩、三個月之前的招兵工作,秦小雨就和宣傳隊的其他女兵們,大家去了很多地方,宣傳招兵。
現在,則主要在軍營,和其他宣傳隊的女兵一樣,經常給大家表演一下歌舞,其實,說心裡話,秦小雨是想去一線部隊,但從未有女兵上一線部隊參戰的先例,秦小雨的要求自然沒有得到同意。
於是,秦小雨還是留在了文藝宣傳隊,今天,則和宣傳隊的女兵一起,正在給大家表演歌舞。
張豐首先看到了秦小雨,且認出了秦小雨,沒有多久,秦小雨也看到了張豐,看到張豐,秦小雨先是一愣,然後,心中莫名的一慌,一個非常熟練的歌舞動作甚至都差一點做錯了。
沒錯,是他!
居然是他!
大半年沒有看到張豐,秦小雨一眼就認了出來,沒有人知道,張豐的形象一直藏在秦小雨的心裡。
如果以前對張豐還有一點憤恨的話,現在則早就沒有一丁點了不滿,秦小雨知道,自己無數個夜晚做夢都會夢到張豐,只是,秦小雨一直不知道張豐是誰,怎麼就一下子不見呢。
以前,秦小雨還以爲張豐是一名新兵,但後來仔細的想一想又覺得不像,現在,看到張豐坐在那裡,臉上帶着微笑,身邊還有一幫軍官,全部都是校級軍官,甚至還有自己的師長,秦小雨就知道,張豐的身份肯定不簡單。
“小雨,你怎麼了。”
秦小雨明顯有一個動作又慢了半拍,旁邊一名女兵不禁小心的提醒,秦小雨纔回過神來。
張豐看到前面數名女兵的歌舞表演,耳邊傳來戰士們的鼓掌聲和喝彩聲,張豐也點了點頭,這幾名女兵看上去賞心悅目,尤其有一人特別漂亮,一眼掃過,馬上就有讓人驚豔的感覺,這自然就是秦小雨。
張豐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看秦小雨的次數最多,甚至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但這被就坐在張豐旁邊的王朝勇和孔青傑兩人都發現了,王朝勇早就注意到了秦小雨,覺得這個女孩子明顯特別漂亮,發現張豐的不同,王朝勇又仔細的看了幾眼,若有所思。
孔青傑也注意到張豐的不同,對於秦小雨,孔青傑是知道的,那是自己宣傳隊的一支花,宣傳對數十女兵之中長得最漂亮的一個,見張豐這樣,孔青傑也似乎明白了什麼,悄悄的點一點頭。
王朝勇和孔青傑心中都有了想法和打算,唯獨張豐這個當事人一點也不知道,在那裡一邊看,一邊讚許的點頭。
…………
臺灣海峽。
一支船隊正在航行,這支船隊和一般的船隊不一樣,沒有一艘風帆大船,全部都是蒸汽動力海船,其中三千料蒸汽運輸船十二艘,還有六艘噸位明顯小很多的海船,那是一千料戰船,以前海軍淘汰下來的。
這正是徐良益的遠洋貿易船隊,這一次跑得比較遠,是船隊成立以來跑得最遠的一次,跑到了呂宋,在呂宋傾銷了大量的商品,換回了大量的貨物,想起這一趟的利潤,徐良益非常的高興。
再有幾天就要抵達上海港,徐良益心中道,不愧是蒸汽動力海船,速度就是快,即使是五、六節的航速,比那些風帆大船快多了,有時候,甚至可以保持七、八節的航速航行。
“老闆,外面冷,回船艙吧。”
見徐良益在船頭甲板站了不短的時間,徐良益的一名手下過來提醒,這是初春的天氣,在呂宋的時候,天氣自然暖和,但進入臺灣海峽之後,溫度漸漸的降下來,再航行幾天,到了上海港,溫度還會更低。
徐良益道:“沒事,我再在這裡站一站。”
這幾天天氣還算比較好,風平浪靜,天空碧藍,有幾朵雲彩,也有暖洋洋的太陽,站在船頭甲板,除了一望無際的大海,就只有自己一艘一艘的大船,現在,整個船隊正在編隊航行。
不過,也不只是只有徐良益的這些船,遠處的海平面上,依稀出現了一些小黑點,首先發現這些小黑點是瞭望哨上的夥計。
一名管事走了過來,彙報道:“老闆,發現大量的帆船,正朝我們行駛過來,似乎不是商船,倒像是戰船。”
“哦。”徐良益伸手要過一支單筒望遠鏡,拿着望遠鏡,站在船頭甲板,認認真真的看起來。
因爲距離比較遠,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有一點是非常清楚的,對方是戰船,看上去有十幾艘,且鼓滿風帆,正朝徐良益的船隊行駛過來。
在臺灣海峽發現這樣一支船隊,且還是由十幾艘戰船組成的船隊,毫無疑問,很大可能就是鄭芝龍的船隊。
當初,南下呂宋的時候,徐良益的船隊也通過臺灣海峽,也遇到過鄭芝龍的船隊,不過,當初那支船隊沒有這麼多戰船,當初雖然有摩擦,但估計是鄭芝龍的人見徐良益船隊龐大,沒有打起來,僅僅只能算是有摩擦。
這次,見對方似乎早有準備,直接衝着自己的船隊而來,徐良益道:“減速,迎敵!”
雖然是商業性質的遠洋船隊,但也不是軟柿子,不但有六艘一千料蒸汽動力戰船,每一艘海船上裝備數門七十毫米火炮,另外,不管是一千料蒸汽動力海船,還是三千料蒸汽運輸船的夥計們,大家都裝備了燧發火槍。
徐良益可以憑藉蒸汽動力船的速度加速逃跑,對方風帆動力的戰船絕對追不上,但徐良益不想跑,而是減速,看看方到底要幹什麼,即使要戰,那就打一仗吧。
徐良益又不是沒打過仗,以前在仁川就參過戰,此外,還遭遇過數次海盜,徐良益並不怕打仗。
船隊減速,對方的船隻也漸漸的近了,徐良益用單筒望遠鏡看得清清楚楚,對方是鄭芝龍的戰船無疑,每一艘戰船上那高高飄揚的旗幟上都有一個大大的“鄭”字,非常的顯眼。
對方顯然也認出了徐良益的船隊屬於何方勢力,因爲蒸汽動力船,和一般的風帆大船完全不一樣,對方一眼就能看出來,於是,對方船隻靠過來,也開始減速。
徐良益倒是要看一看,對方到底想幹什麼。
十數名夥計跑上了甲板,站在徐良益身後,手裡拿着火槍,看着對方的船隻靠近,那六艘一千料海船上,每一門火炮就緒,瞄準了對方的船隻,每一艘船上各個射擊位,大量的夥計端着火槍就位。
“喊話!”
見對方還在繼續靠近,徐良益下令,先禮後兵,先喊話,如果再繼續靠近,那就要開槍開炮了。
有夥計拿着大鐵皮喇叭,大聲的喊了起來,“我們是松江張總兵的船隊,請你們不要靠近,不然,我們開炮了。”
“再次警告,請不要靠近,不然我們開炮了!”
連連喊了很多次,旗語也連連打出,甚至徐良益都準備開槍了,對方的船隊終於停了下來,距離徐良益的船隊大約兩、三百米,不過,其中有一艘船繼續行駛過來,在距離徐良益這艘只有幾十米的距離停了下來。
對方這艘船隻的甲板上,有人在船頭甲板大喊,“這是我們控制的航道,請停船接受檢查,按規定繳納銀兩,否則,我們將強行登船。”
繳納銀兩,強行登船!
徐良益就冷笑起來,大聲的道:“鳴槍,喊話!”
“砰!”
一聲槍響,震耳欲聾,剛纔那名夥計拿着鐵皮大喇叭用力的大聲喊起來:“請你們讓開航道,再次聲明,請你們趕快讓開航道,否則,我們將開炮。”
對方也絲毫不讓,想要強行登船檢查。笑話,徐良益怎麼可能讓他們登上自己的船隻進行檢查,徐良益也絲毫不讓。
雙方就這樣對上了,劍拔弩張!
徐良益冷笑,徐良益知道,鄭芝龍控制整個臺灣海峽,收取各國商船舶通行費用,鄭芝龍也因此迅速富可傾國。儼然稱爲閩南的領主與海上霸主,並對繳保護費給鄭芝龍的商船(一艘大船需繳三千兩銀錢),給予鄭家的令旗;如不繳費而想經過芝龍海域的,一般難逃被劫的命運。
對方見徐良益的船隊不肯接受檢查,不肯繳納銀兩,於是,那些十幾艘戰船開始擺開陣勢,看樣子就知道,那是準備開炮。
既然對方已經在做開炮的準備,徐良益決定先發制人,大聲的喊道:“開火,馬上開火!”
大家早就做好了準備,雖然不是正規的海軍,但每一名夥計都接受過基本的軍事訓練,有一部分還參加過戰鬥,如打擊海盜等戰鬥。
“轟、轟、轟!!!”
那六艘一千料戰船是護衛艦的角色,馬上就開炮,對準鄭芝龍的船隊開炮,對方十幾艘戰船大小不一,但都裝備了火炮,大的戰船比一千料海船大一些,有一部分還沒有一千料海船大。
不過,對方數量佔優,有十幾艘,而徐良益只有六艘,其餘的則爲排水量比較大,達到三千料大小的運輸船。
運輸船沒有裝備火炮,只有很多射擊位,每一個射擊位上,夥計們可以拿火槍進行射擊。
海戰開始了!
這是張豐和鄭芝龍之間第一次正式的,大規模的海戰,以前僅僅只是幾次摩擦,現在則是正式海戰。
…………
今日兩更,第二更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