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大內。
多爾袞已經進入了這裡,想到自己入主大明皇宮,多爾袞開始的心情是非常高興,但現在,多爾袞有一點高興不起來。
整個皇宮已經搜查了一個底朝天,但金銀就這麼多,只有黃金17萬兩,白銀13萬兩。本來,多爾袞入主北京城,依理應該大賞將士,如今金銀缺少,如何是好。
旁邊有一名滿清武將,看樣子應該是多爾袞的心腹將領,這名滿清武將顯然猜測到了多爾袞此刻的心情,這名武將道:“主子,奴才有一個建議。”
“哦,說說看。”多爾袞道。
這名滿清武將開始攛掇多爾袞,“主子,雖然前明皇帝沒有留下多少錢財,但整個北京城有錢的人很多,我們可以採取‘追贓’和‘獻財’兩手策略。”
“哦。”多爾袞眼前一亮,馬上做出傾聽狀。
“主子,我們可以將前明的文物大臣全部抓起來,以官第獻銀,一品必須獻銀累萬,以下必須累千。痛快獻銀者,立刻放人;匿銀不獻者,大刑伺候。另外,我們可以發出通告,要求城內大小商賈向我們獻銀……”
聽了這名滿清武將的建議,多爾袞眼前一亮,讚賞的看了自己這麼心腹武將一眼,點一點頭道:“此乃妙計,我們就這麼幹。”
又一名滿清武將從外面急急忙忙進來,顯然有情況彙報,多爾袞揮退剛纔這名出主意的心腹武將,然後問道:“什麼事情?”
這名武將彙報道:“主子,一個時辰之前,我們有一隊勇士在城東被殺,對方手法乾淨利落,全部都是一刀斃命,我們一共十三名勇士被殺,無一倖免,對方殺完人之後,絕不停留,立馬就走。”
多爾袞面色一沉,意識到了可能有某一股力量隱藏在京城之中,多爾袞沉聲問道:“看清楚對方沒有?”
“主子,對方的人數不多,不到十人,全部穿着老百姓的衣服,其中有一人還是女的,年紀不大,可惜的是,對方很狡猾,對北京城的街道顯然很熟悉,很快就跑得沒了蹤跡,我們勇士想追都沒能追上。”
聽完彙報,多爾袞沉思起來,第一直覺告訴多爾袞,此事肯定不簡單,到底是誰呢?
前明的大內侍衛,前東廠的人?
不像。
多爾袞搖一搖頭,絞盡腦汁也想不明白,多爾袞萬萬不會想道,這居然是張豐,如果知道這是張豐,不知道多爾袞會怎麼想。
一直以來,多爾袞以敗在張豐手上爲生平奇恥大辱,日思夜想想找張豐報仇,恨不得將張豐殺了,現在,張豐就在北京城,就在多爾袞的眼皮底下。
“傳令下去,搜,將整個京城給我搜一個底朝天,另外,沒有我的手令,任何人不得出城。”多爾袞嚴厲的大聲道。
命令很快下達,整個北京城戒嚴,駐紮在城外的滿清大軍,大隊大隊的入城,開始加大搜查力度,當然,在搜查的過程之中,搶掠和燒殺不可避免。
………
城東,某一僻靜街道。
街道不寬,也算不上繁華,現在則更加的冷清,大部分店鋪都是大門緊閉,其中有一家客棧也是一樣,大門緊閉,已經停止營業。
這毫不起眼的客棧,正是北京情報站下的某一個秘密聯絡點,張豐等暫時呆在這客棧之中,且又呆了兩、三天。
孫青傑正在張豐彙報情況,“總司令,韃子簡直就是瘋了,全城大搜查,我們這客棧已經被搜過一次,只是沒有到後院來搜查,被我們打發走了。”
張豐點一點頭,知道這裡也不是久留之地,最安全最好的做法就儘快出城,但現在出城不容易,全城戒嚴,要出城必須要有多爾袞的手令。
孫青傑道:“總司令,聽說很多文武大臣都被韃子抓起來了,向這些大臣索要錢財,京城的很多富戶也未能倖免,哎……”
孫青傑輕輕的嘆了一口氣,然後接着道:“總司令,我有一個情況看不明白,韃子這樣大肆搜捕,甚至還公然搶掠,但居然爲崇禎皇帝發喪,這一點我搞不明白。”
按照孫青傑的想法是,韃子應該對崇禎恨之入骨纔對,不但不會爲崇禎發喪,應該會直接鞭屍。
張豐則不這麼認爲,張豐明白,多爾袞這麼做,肯定是爲了收買民心,畢竟人死爲大,何況還是明朝的皇帝。另外,張豐也猜測道,估計用不了多久,等多爾袞搜刮了足夠的錢財之後,多爾袞就換上另外一副面孔,極力安撫民衆,爲自己以後的統治打基礎。
張豐問道:“孫站長,出城事宜安排得怎麼樣了呢?”
孫青傑是北京情報站站長,在北京建立了比較完成的情報網,也有比較好的關係網,表面上,孫青傑是一個商人,結交三教九流,實際上則是一個情報人員。
見張豐問起來,孫青傑道:“總司令,一切安排妥當,今天晚上我們出城。”
整個北京城,雖然早就已經戒嚴,但孫青傑有自己的關係,今天正好有一次機會,正好可以利用這次機會出城。
夜色很濃。
今晚沒有月光,滿天的雲層,以至於黑壓壓的,幾乎到了伸手不見五指的程度,一輛馬車吱吱呀呀的沿着街道行駛,偶爾會遇上巡邏的滿清韃子,不過,孫青傑有辦法應付。
這不,馬車行駛沒有多久就被巡邏的一隊韃子攔住了,領頭的韃子大聲質問:“你們是何人,停車。”
車內,張豐陪着坤興公主,趕車自然是一名特戰隊員,車頭還坐着孫青傑,車後跟着兩名隨從打扮的特戰隊員。
乍一看,還以爲是那戶大戶人家呢,實際上則是張豐和坤興公主,見有韃子叫停車,車內的坤興公主微微緊張,張豐給了坤興公主一個安慰的眼神,輕輕的握住坤興公主的小手。
感受到張豐大手上的溫度,再看到張豐平靜的眼神,緊張的坤興公主也漸漸的平靜下來。
孫青傑不愧是一名老情報隊員,遇上這樣的情況,一點也不緊張,陪着笑臉,手上一錠銀子悄悄的送了過去,笑着道:“這位軍爺,車上是我們少爺和小姐,送我們少爺和小姐去城東學館。”
現在距離晚上宵禁還有近一個小時,街道上可以通行,只是需要盤查,領頭的韃子收了銀子,心中一陣滿意,但該看的還是要看一眼。
孫青傑拉開車簾,領頭的韃子朝裡面看了看,因爲是晚上,看得不真切,只是見馬車裡面是一男一女,男的年輕,女的年紀更加不大,倒也像一對兄妹。
領頭的韃子不耐煩的揮手道:“走,快走,宵禁之後不要再出來。”
孫青傑連連點頭,連連稱是,趕車的特戰隊員則一抽馬背,馬車速度明顯快了起來,很快就消失在街道盡頭,消失在夜色之中。
城東,城門。
一炷香之後,這輛馬車出現了,距離城門還有十幾丈,速度明顯慢了起來,距離城門還有幾丈,馬車停了下來。
孫青傑跳下馬車,熱情的,快步走了過去,小聲的道:“郭統領,真是麻煩了。”說完,一張銀票遞了出去。
這是孫青傑早就聯繫好,今天晚上這個時段,正是這位郭統領當值,負責城門的通行,如果是滿清韃子,孫清傑還沒有這個本事。
但這個郭統領不是滿清韃子,算是降軍,以前是京城的守軍,韃子入城之後,京城守軍逃的逃,投的投,這個郭統領也帶着自己下面一大幫人投降了滿清。
孫青傑找的就是郭統領的關係,平時兩人就認識,有來往,這次,孫青傑花了一把銀子,說明要送幾個人出城,郭統領見足足數千兩銀子,雖然知道事情不簡單,但是一口答應下來。
用郭統領的話說,他xx的,老子幹了,大不了事情辦成之後走人,回南方去做一個富家老爺,好好的過日子。心中這麼想,郭統領就決定幹這麼一票,甚至連自己的老婆孩子都安頓好了。
見孫青傑如約而至,郭統領心領神會,點一點頭,揮手道:“開門,打開城門,讓這輛馬車出城。”
旁邊有一名武將模樣的人,估計擔心的道:“郭將軍,上頭有嚴令,沒有手令者,不能出城。”
郭統領大聲道:“誰說沒手令,將手令拿來。”
“手令”這個東西,孫青傑還真準備了,這是和郭統領商議好的,既然是做戲,那自然要做足嘛。
孫青傑連忙拿出“手令”揚了揚,然後將這份“手令”給了這位質疑的武將,以這名武將的地位,自然無法辨別這份“手令”的真假。
拿着這份“手令”看了看,這名武將也揮手道:“開門,開門,讓他們出城。”
下面幾名兵丁,見領頭的都已經發號施令,連忙打開城門,城門緩緩的打開。
孫青傑上了馬車,坐在車頭,低聲道:“走,出城!”
趕車的特戰隊員趕着馬車朝外走,正準備通過城門,不遠處,有韃子武將看到了異常,因爲在這裡守門的,不但有郭統領這些人,還有不少的韃子,只是這些韃子一般只是看着,具體幹活的是郭統領這些降軍。
“駕!”
見狀,趕車的特戰隊員狠狠一抽馬背,馬車跑的飛快,而那些韃子也反應過來,紛紛追上來,領頭的韃子更是大聲喊起來。
“快關門,趕快關閉城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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