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和老子玩虛的。李團長笑着一腳踢在他屁股上,然後指了指自己的吉普車,說道:“走,上車,老子帶你去領點好裝備,然後你馬上就出發吧。完事了把劉欣那傢伙給老子帶來,老子好好修理修理他,居然都不來看老子。”
“遵命。”徐克恭恭敬敬的行了個標準的軍禮。
“剛纔那個刺兒頭,給老子站起來。”徐克走到做俯臥撐的新兵面前,大聲呵斥道。
那個新兵滿頭大汗,渾身衣服都給汗水浸溼了。剛要站起來,腿下一軟,差點又跌倒在地上,不過還是勉強站直了身體。他還差一點就要做完1000個俯臥撐了,體力嚴重透支。
“他奶奶的,做1000個俯臥撐都累成這個樣子。這要是拉到戰場上,還不讓人給劈了?”徐克走過去,一腳揣在他屁股上,差點將他踹到在地。
“老子出去辦點事,得幾天時間。這幾天這幫小子就交給你了,別讓老子失望啊。”徐克看着他漲紅的臉頰,嘿嘿笑道。話說回來,他雖然魔鬼般的折磨這幫小子,這個刺兒頭他還是看得上眼的,各方面來說,確實是個好苗子。不過比起當年自己那幫兄弟,還是差的遠了。
交代完一些注意事項,徐克便跟着李團長去領了點裝備,包括一些隨身攜帶的護身裝備,還有監控定位的高科技儀器。
李團長又詳細的詢問了一下劉欣遇到的困難,雖然沒有說什麼,但徐克知道,護短出了名的李團長,一定會去找老丈人出面。因爲官面上的一些事情,也只能靠更大的關係來解決。
他先前一步到了臨海市,找了一家酒店先住了下來。昨天接完蘇晴的電話,他就聯繫上了其他幾個兄弟,估計都會在今天趕到,然後準備一起去看蘇晴——那個傳說中的嫂子。
大概一個小時後,一個西裝革履,帶着金絲邊眼鏡,斯斯文文的年輕人站在了徐克的房間門口,輕輕的敲了敲門。
徐克打開門,上下打量着站在自己面前,一臉微笑的年輕人,突然一拳砸在那人胸口,笑罵道:“我操,人模狗樣的啊。都他媽的認不出來了,你小子混得不錯啊?”
“嘿嘿嘿,還行還行。”那斯文年輕人也一拳砸在徐克胸膛上,然後兩人緊緊擁抱在了一起。
“好久不見,徐克。”斯文年輕人輕聲說道,眼眶有點微紅。
“好久不見,華冰。”徐克的眼眶也有點紅,輕聲說道。
坐在房間裡,徐克笑看着華冰,不停地搖頭笑,說道:“當年連襪子都不洗的狙擊手,現在居然他媽的是個大會計,誰能想到啊?還西裝革履的,你小子那時候穿着西裝都渾身疼,怎麼現在穿着舒服了?”
“不是生活所逼嗎?你以爲我想穿啊。”華冰將西裝脫下來掛在衣架上,笑着說道。
不要小看華冰,當年是劉欣那一屆出了名的狙擊手,應該說是狙擊王吧。一杆槍,用的出神入化,能在一個地方安靜的爬上一天一夜,那份耐心和毅力,不是常人能做到的。當天穿上西裝,繫上領帶,帶上金絲邊眼睛,你能看得出他的曾經嗎?
“昨天接到你的電話,我就匆匆訂了機票。現在,你給我詳細說一下,欣哥怎麼就被抓進去了?他那麼聰明的人,當時還是散打王,估計是爲了女人吧?”華冰笑嘻嘻的說道。
徐克眨巴了一下眼睛,嘿嘿壞笑到:“那傢伙本來就是個情種,給咱當班長那會,據說和李團的女兒在談戀愛,讓團長好好給收拾了一頓。”
華冰似乎回憶着當年,點頭說道:“不過據說是李團的女兒看上了他,但他似乎被女人傷過,根本就不想談戀愛。結果李團想找個好女婿,看他居然看不上自己女兒,才把他收拾的。”說完,他拿起桌子上的香菸抽出一根,點燃吸了一口,才接着說道:“誰讓他長的帥呢,你要是有班長那麼帥,估計情債還會更多,”
就在他們說話間,又有人在敲門。
“一定是關老爺來了……”徐克聽了一下敲門聲,笑着站了起來,說道:“聽說這小子在京城當律師,還是個出了名的訟棍。”邊說着話,他走過去將門打開了。
門口果然是外號關老爺的關心,他叼着一根菸,穿着一身夾克,有點邪惡的臉頰上掛着淡淡的微笑。尤其是那一對眼神,門剛一打開就在徐克身上掃視了好幾圈,似乎都已經成了職業習慣了。
“他奶奶的,關大律師,來頭不小啊。”徐克一拳砸在了關心的肩膀上,笑着說道。
“嘿,徐大鬍子,你不是說蓄鬍明志嗎?什麼時候把鬍子給剃掉了?”關心將菸頭仍在旁邊的垃圾桶中,眯着眼睛笑道,同時一拳砸在徐克胸膛上。
“你奶奶的,混得不錯啊,聽說京城都有你的名號了?很多打離婚官司的女人都喜歡找你代理官司……”徐克笑道。
“嘿嘿,誰讓我是中老年婦女之友呢。即把錢賺了,也把感情給培養了……”關心一臉奸笑。
“快進來吧。”徐克伸開了雙手。
“我可不喜歡男人。”關心嘟囔道,走上前去,然後兩人緊緊擁抱在了一起,一拳打在了徐克的肩膀上。
“好久不見,徐克。”關心輕聲說道,眼眶有點微紅。
“好久不見,關心。”徐克的眼眶也有點紅,輕聲說道。
“關老爺,來遲了。”華冰站在徐克身後,笑盈盈的說道。
關心鬆開徐克走上前去,伸出拳砸在華冰胸口,然後緊緊的抱住了華冰。雖然大家都沒有說話,但那種純真的、濃厚的兄弟之情,是讓人感動。
退役之後,關心就去了京城,並且成了一名律師,專門替人打一些刑事案件,包括撈人。這是個技術活,有難度,有危險,但他背後有點人脈,目前已經立足了腳,打出了自己的名聲。
在部隊上,他是有名的辯論家,口才甚好,思維縝密。散打不行,狙擊不行,長跑不行,但是確實計算機天才,超級黑客。在特種兵營又一次國際間的對抗賽,就是關心通過自己超強的黑客技術,入侵了對方的指揮部中樞,控制了對方的所有指揮系統和預警系統。那一次的對抗賽,幾乎已己方的完勝爲結局,關心的功勞功不可沒。
一個思維敏捷,嚴謹的技術狂熱者,退伍後去當了一個律師。雖然與自己的愛好千差萬別。但嚴謹的技術頭腦,卻讓他在律師行業風生水起,只要把握住對方一個語言上的漏洞就能死磕到底,往往能出奇制勝。
三人聊着天,陸續便又其他戰友也來了。
身穿警服的,是大頭。這廝,復員之後託關係進了自己老家的刑警大隊。這次聽說劉欣在臨海市出了事,他一邊託人將自己的組織關係調往臨海市,一邊訂飛機票飛了過來。用他的話說:我不管在哪裡當刑警都是當,不如調到臨海去,不僅能幫忙老班長,以後還能和兄弟們在一起。
真是說幹就幹,他的親戚裡面也有幾個有能耐的人,硬是通過各種關係,將他交流派遣到了臨海市新區刑警大隊,正是劉欣公司所在的地方。不過手續辦下來還得幾天,他人就先過來了。
還有一個叫林東旭……不知道該如何來介紹了。這傢伙,跑回家啥事沒幹,居然去混社會了。靠着心狠手辣,身手了得,混的非常不錯,已經是當地赫赫有名的一個大哥了,開賭場,收小弟,已經漸成氣候……
最後來的,是一個有點禿頂,帶着黑框眼鏡,明顯就是文學青年的打扮。他叫黑楠,自己運作了一個雜誌,屬於小衆分類,言情類的文摘雜質。這傢伙,在部隊上就是專搞文字工作的,當年用一首情詩就騙的和女孩子上了牀。那首詩,一直被這羣文字水平有點差的傢伙們奉爲經典之作:
多年後的夜裡
你掩面哭泣
青春的燈火若即若離
是誰讓你一生懷疑
是誰守着最初的誓言
站在原地
誰在天堂
誰在地獄
誰在年輕的夢裡一直找你……
不過又一次,這廝正在和一酒店服務員吹牛皮,用詩痛說家史: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來時各自飛。君生日日說恩情,君死又隨人去了。”
恰好大頭走了進去,聽到這首詩,喝了口茶,嘿嘿笑着看了黑楠一眼,說道:“還不如改成君生日日被君操,君死又被人操了……”
自此以後,黑楠就很少在大頭面前作詩,認爲大頭就是一流氓,根本就不懂得文人的境界。黑楠情詩寫得好,而且酷愛拆卸東西。部隊上的槍,機械都被他拆卸過,並且重新組裝了。如果不是當時的團長擋着,他連坦克都敢拆了……
就差一個劉欣了,六兄弟齊聚臨海。這一下,不知道要鬧得何等天翻地覆。反正在部隊上,他們七人就不是好惹的主。別看他們有的做文學,有的當律師,身手沒有一個差的,而且各個身懷絕技。是那一屆特種兵中的尖刀戰士。
“班長,我們來了。”六個人擁抱在一起,齊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