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霜落這一下的爆發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周圍一圈的人都看着荊霜落,愣楞的看着她。
其實荊霜落說的一點錯都沒有,即使她是一枚棋子,那麼也不能怪她,這只是一個任務,但是卻被狂風傭兵團接下來了,所有的後果,當然也就需要狂風傭兵團自己承擔。
“好了,繼續出發吧,對方肯定也發現了我們所有人,所以從現在開始,我們不需要再分開了,只是周圍的哨兵多安排一些,有什麼情況的話隨時彙報。”當下劉欣說道。
所有人都沉默了,只是各自坐着自己的事情,每個人的心頭都埋上了一層陰霾,那個幕後的黑手,像是巨大的壓力,壓在了所有人的心頭。
收拾好了一切,劉欣一羣人整裝待發,今天的行程已經被拖慢了,想要趕到金城是不可能的事情。
歷血在一邊也不說話,他現在已經成爲了一個孤家寡人了,雖然狂風傭兵團的人沒有怪他,但是當想明白了一切的時候,歷血還是非常的自責的。
劉欣在歷血的身邊,似乎也看出了歷血的想法,暗暗嘆了口氣,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心結,只是在心結打開的時候,纔會發現,原來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因爲自己的思想被侷限的原因。
晚上的時候,劉欣他們趕到了一處山峰,寸草不生的山峰,到處都是石頭,整個山頂光禿禿的,在這羣山之中,看起來異常的顯眼。
“石林,我們怎麼會來到石林的?”人羣中突然有人驚呼一聲,劉欣轉頭,發現說話的人是高凡,傭兵團的副團長,一個大光頭,給人一種和尚的感覺。
“爲什麼不會來到石林?”劉欣奇怪的問道,他沒有經歷過這條路,所以也不知道具體的路線,但是高凡不一樣,他是傭兵團的副團長,來往於整個世界,對於每條路該怎麼走,會經過哪裡他都很清楚,現在這個路線,肯定不是高凡以前熟悉的路線,要不然的話他也不會這樣說了。
“按照我們去木客村的路線,本來最先經過的就是金城,然後纔是後面的城鎮,但是絕對不會經過石林的。”高凡說道,眼神中露出了一絲疑惑。
“聽說石林是自古冤魂聚集的地方,這個地方原本也不是寸草不生,只是後來,不知道爲什麼,一夜之間,整片樹林突然出現了數不清的屍體,然而這樣大規模的屍體放在這裡,所以沒有人敢去管,放置的時間長了,屍體也就慢慢的腐爛,發臭,到最後一場暴雨,沖刷了這一切,但是卻連所有的樹木也一起沖刷了,從那以後,石林就再也沒有長過一棵樹了。”
高凡說道,打量着周圍,好像是在恐懼什麼一樣,他的聲音很低,讓所有人都不自覺的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有人說,那些人都是冤死的,所以他們的魂魄沒有辦法轉世投胎,只能終日在石林遊蕩,而且慢慢的,石林山上沒有了樹,石頭卻越來越多,很多人在經過石林的時候,都突然發瘋,好像是被冤魂附體了一樣,慢慢的,石林也就成爲了一個禁地了,再也沒有人敢來了。”高凡說道。
這一下大家都打量着周圍了,誰也沒有聽說過這個說法,但是現在,高凡說的頭頭是道,衆人不得不信,在這個世間,神鬼之事再正常不過了,沒有人去懷疑高凡說的一切,因爲,每個人都對相互很瞭解,知道高凡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知道高凡肯定不會說謊的。
“我們距離石林的路程按照正常情況來看的話有多遠。”劉欣問道,雖然衆人都相信神鬼之事,但是劉欣不信,他本來就是一個無神論者,不管是什麼事情,劉欣都堅信肯定有一個原因,絕對不會無緣無故的發生的。
“如果是以前的話,我們距離石林最少還有兩座山的距離,所以根本就不會經過石林,但是我們之前走的路卻沒有錯,所以我纔會感覺奇怪。”高凡說道。
“石林,神鬼,那又怎麼樣,不管是什麼,擋在了我們前面,那就是一個字,踏平。”劉欣異常囂張的說道。
“將軍,踏平是兩個字。”子恆在一邊低聲提醒了一下,但是大家顯然都聽到了子恆的話,一個個的都快憋到內傷了,劉欣真是恨不得找一條裂縫鑽進去啊,他是說一個字說習慣了,沒有想到鬧出了這樣一個笑話,幸好大家也沒有在這個話題上繼續說下去。
“現在放在我們面前的只有兩條路,一條是往回走,然後繞路,另外一條是繼續朝前面走,不管是什麼石林不石林的,直接踏平過去。”劉欣說道。
所有人都看着劉欣,又四下看了看同伴,沒有一個人開口說話,畢竟這件事情誰也做不了主啊,石林的傳說雖然大家沒有聽說過,但是剛纔高凡說的會聲會色的,這樣一來,所有人想從心裡就已經開始恐懼了。
劉欣說完以後,也沒有管大家,當下騎着馬朝前面走去,很快就進入了石林,其實大家都知道,劉欣會這樣問,肯定是已經做出了決定了,所以衆人都在等劉欣的決定,看見了劉欣的舉動以後,子恆第一個跟着劉欣朝前面過去了。
走在石林上面,其實劉欣還是非常的震驚的,因爲對於高凡的話劉欣並沒有相信,但是也沒有不信,畢竟這裡不是華夏,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如果真的按照高凡的話來說的話,當年到底要有多少屍體,才能填平這整座石林山啊。
“將軍,別在往前走了,天色都已經黑了,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不管這麼樣,我們先在這裡休息一晚上,第二天再走出去吧。”走了將近一半的路程的時候,高凡說道。
“石林有一個傳說,夜幕降臨的時候,不管任何人都不能再繼續前進了,要不然的話,會驚擾周圍的冤魂,到時候,我們就沒有辦法走出去了。”高凡大聲說道,看起來整個人都異常的驚慌。
“高凡,別再這裡危言聳聽了,神鬼之事向來變幻莫測,你信則有,不信則無,而我們都不信。”王健怒喝,似乎也受不了高凡這樣的恐嚇了。
“我沒有騙你們,更加不敢危言聳聽,這一切都是我聽一個老人說的,只是這件事情已經發生了很久了,很久很久,以至於現在知道這件事情的人根本就沒有幾個,但是我發誓,這件事情絕對不是我再危言聳聽。”高凡緊張的說道,努力的讓衆人相信自己。
“鏘”一聲清脆的拔劍聲,只見王健直接就把掛在馬背上的長劍給拔了出來,指着高凡怒喝,“高凡,你在敢擾亂軍心的話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這一下高凡不說話了,他了解王健,就好像是王健瞭解他一樣,王健既然說了,那麼就肯定做的出來,絕對不會是簡單的恐嚇。
劉欣從始至終一句話都沒有說,因爲他不知道爲什麼,心頭再次閃過一絲非常不好的預感,但是劉欣卻抓不住,總是要想明白一樣,但是卻想不通整件事情。
其實劉欣現在也很糾結,雖然大家都沒有說話,但是劉欣看的出來,一部分的人明顯的害怕了,雖然自己如果堅持要繼續走的話也可以,但是這樣一來,衆人提心吊膽的往前走,如果發生了什麼事情的話,到時候自己真是萬死不辭了。
但是如果劉欣現在不走的話,那麼衆人肯定會以爲劉欣被高凡的話給嚇到了,這樣的話,連劉欣都害怕了,其他的人更加不用說了,這樣一來,敵人還沒有出現呢,自己這邊就先亂了陣腳,絕對是行軍大忌。
“你們原地休息,我跟子恆去前面打探一下,看看到底有什麼妖魔鬼怪,這麼多年了還讓人這麼害怕。”劉欣沉默了半響後說道,這是他感覺最好的辦法了,畢竟衆人留在原地的話,起碼能讓大家安心,而劉欣去打探情況,即使遇見了什麼危險的話也能應付的下來。
劉欣之所以要子恆跟着自己,其實就是因爲一個人的話連一個說話的人都沒有,而且前面如果真的有什麼危險的話,到時候子恆還能幫自己把消息傳回來,算是一個幫手。
對於劉欣的決定衆人當然沒有任何的意見了,畢竟劉欣作爲最高指揮官,他有絕對的權利提出任何的決定。
當下劉欣跟子恆兩個人朝前面走去,兩匹馬,看起來也沒有什麼異常,衆人就在原地休息,因爲還沒有確定劉欣的意思,所以只是簡單的休息,並沒有安營。
“大哥,你說高凡那傢伙說的是真的嗎?”路上子恆問劉欣,這麼長時間以來,雖然知道了劉欣的身份,但是子恆還是稱呼劉欣爲大哥,一點要改變叫法的意思都沒有。
但是子恆這樣的稱呼倒是讓劉欣感到請切,畢竟大哥跟將軍之間,肯定是大哥更加的請切,而且劉欣現在對於自己的看法也在慢慢的改變。
一開始的時候,因爲子恆抓了錦鯉,那時候劉欣連殺了他的心都有了,後來也是因爲錦鯉,所以劉欣狼狽套竄,還是子恆幫了自己呢,慢慢的,子恆對於劉欣做的一切,劉欣都看在了眼裡,只是沒有說出來而已。
劉欣知道,子恆並不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壞人,他或許是一時間被利益矇蔽了雙眼,或許被別人挑唆,但是這些都不能改變劉欣對子恆看法的改變。
“男難道你還會相信這個世界上的鬼神之說嗎。”劉欣問道。
“當然不相信了,像我子恆這樣的人,怎麼可能去聽那些無聊的人在說這些無聊的事情啊。”子恆說道,一臉的得意的樣子,劉欣笑了笑,沒在說話,因爲他不想打擊子恆。
剛纔高凡在說這石林的事情的時候,子恆整個人的臉色都變了,現在卻還敢在這裡大言不慚,讓劉欣感覺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