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準備向方慧伸手的幾人,看到林洋站到了她的後面,不由得又把手縮了回去。隨後,他們就把目光向發號施令的人看去。
林洋在方慧的身後一站,就把面前這些人認了出來。
他們就是剛剛在病房裡面做法的道士。這些人中年輕的幾個就是剛纔跳大神的了,年長的那個自然就是做法打傷蕭薇的人了。
看到他們,林洋輕輕推了一下方慧,從病房裡面走了出來,“你們想幹什麼?我們是報社的記者,難道你們想要我們把你們的事情放到報紙上面曝光嗎?”
“記者?記者怎麼了?難道妖精看到記者會害怕嗎?”一個年輕的道士大聲地反詰。
“妖精?你見過妖精嗎?”林洋邊說邊向前又挪動了一些。這樣,他就取代了方慧阻擋在門前。雖然他剛纔並沒有找到黑子,可他卻不希望這些人很快就進入到病房裡面。要是黑子真是被檀香暈倒了,當它能夠呼吸到新鮮空氣的時候,自然也就會甦醒過來了。
“我,師傅,他……”顯然這名年輕道士並沒有見過妖精。這時,他只能轉回頭來用求助的目光向身後的道士看去。
道士看到年輕道士的目光看來,便把腳步向前挪動了一些,而後又對林洋說,“這位兄弟,麻煩你給我們讓開道路。這個世界上有沒有妖精,既不是你說了算的,也不是我說了算的。有些事情,並非大家說沒有,它就當真沒有。”
“霍,你的意思是說,這個世界上有妖精了?那你現在就給我變一個出來。只要你能變得出來,那我就給你把門讓開。”事情到了這種地步,林洋只好耍起了無賴。如今他不這樣做。怎麼能夠拖延時間呢?
當然了,當林洋這麼做的時候,方慧並沒有閒着。她已經退到了病房裡面,並用眼角的餘光向天花板上望去。只片刻,她就看到了那塊兒被林洋掀動過的天花板。剛纔外面這些人來得突然,林洋並沒有把那塊兒天花板完全復原。
“這位兄弟,你既然不跟我講道理,那我也就沒有道理跟你可講了。”這話說完,道士把手一揮對他的那些徒弟說,“都給我上!把這人從門前拉開。”
年輕道士們聽了這話就想動手。可陳院長卻在一旁大喊,“住手!你們當我們醫院真得沒有王法了?”說到這裡,他把頭一歪對護士說,“去,把保安和管理員都給我找來。”
這裡畢竟不是普通的醫院。在精神病院的護士站裡,不僅有保安,還有管理員。所謂的管理員就是些身強力壯的男人。他們明面上的職責是病區裡面的男護士,實際上他們還有另一個職能,就是對付有暴力傾向的病人。
道士雖然懂得一些施法的手段。可他的這些手段用到人的身上並不好使。另外,他的身旁雖然跟着幾名徒弟,可在武力值上並非保安和管理員的對手。他們剛把林洋推入病房,保安和管理員就衝過來把他們圍住。並把他們的手臂控制了起來
道士見自己不是林洋他們的對手,只好大聲地喊叫,“你們這些無知的人,一定會被妖精害到的。”
林洋聽了這話。活動着被他們推疼的胳膊平靜地說,“妖精?你說妖精究竟在病房的什麼地方呢?要是這裡真有妖精,恐怕你們就不到這裡來了吧?依我看。一定是你們偷了李家的東西,又怕別人知道才故意這麼說的。”
“你!你血口噴人。”道士聽了這話,依舊大聲地叫喊。
林洋看到道士掙扎的模樣,微笑着說,“道長,我是不是血口噴人,你得拿出證據來啊!只要你能夠證明這個病房裡面藏了妖精,那我立馬就向你道歉。如果不能,你就是偷拿了李家的東西,又把它藏到了病房裡面。”
“哼!你說我偷拿了別人的東西,那你又有什麼證據呢?”道士嗤笑着回答。
“證據?我還真沒什麼證據。”林洋嘴裡呢喃着,目光向地面和病牀上掃去。隨着目光的掃視,他的頭頸還不時地搖晃着。看他的模樣,當真是在房間裡面找尋某樣東西。
隨着目光的轉動,林洋的目光終於落到了天花板上。
只一停頓,他就把手指向被他掀開尚未復原的地方,“陳院長,你過來看!那裡有塊兒天花板被人挪動過。”
道士們聽了這話,目光立刻就順着林洋的手向上看去。
當他們看到那裡有塊兒天花板被人挪動過時,嘴裡立刻就叫嚷起來,“你騙人!這是你故意栽贓我們的。那裡根本就不是我們弄開的。”
“哦?既然不是你們弄開的,那就一定是妖精弄開的了?”林洋抿着嘴巴,一臉壞笑地回答。
這個時候,陳院長等人也看到了那塊兒被挪動過的天花板。只是,他們的臉上都露出了狐疑的表情。顯然他們並不知道林洋在玩真的,還是在跟他們開玩笑。
道士聽了林洋的話,咬着嘴巴恨恨地說,“興許那就是妖精逃走時留下的痕跡。”
“哦?是嗎?妖精已經逃走了啊?”林洋巴不得道士會這樣說。
實際上,道士這樣說也沒有辦法!他雖然懂得一些法術,卻不能探察出黑子究竟藏在病房的那個地方。他們離開病房之前,自然也檢查過房間裡面的情況。那個時候,他們並沒有發現病房裡面有明顯的異常。
這樣一來,他自然認爲那塊兒挪動過的天花板不是妖精逃走時弄成那樣的,就是有人故意弄成那樣等着陷害他了。
道士的心裡這麼想着,嘴上卻不再應承林洋的話。
可他不說話,不等於旁人不說話。
剛剛方慧看到林洋把手指向天花板,心裡就在爲他捏着一把汗。按着她的想法,當然應該把天花板的事情掩飾過去,可誰成想林洋竟然會這麼做呢?只是,當林洋把剛纔的話說出後,她就明白了林洋的意圖。原來林洋想把天花板的事情摁到道士的身上啊?
想到這裡,再看到道士沒了話講,方慧毫不猶豫地插話,“臭道士,說吧!你究竟把什麼藏到了天花板上?難道你以爲把事情推脫到妖精身上,你就沒事了嗎?”
陳院長在一旁聽了這話,也忙不迭地幫襯着說,“對!有道理。道士,你趕緊承認!你究竟偷拿了李傢什麼東西,然後又藏到病房裡面了?要是你藏匿的贓物被我們找出來了,那事情就不是你想得那麼簡單了。”
“我沒藏!你們要是不信,可以到上面去看。”道士氣惱地回答。
“到上面去看?萬一你在上面安置了什麼機關可怎麼辦?”林洋很想借着這個由頭,到天花板那裡看看。可他卻故意把這事兒向外推了一推。他的心裡明白,道士並沒有偷拿李家的東西。這樣一來,他要是找不到黑子的話,當然從上面發現不了任何東西了。
“那我上去看。”道士聽了這話,臉上露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
“你去看?那東西明明是你藏的,難道你自己能夠承認嗎?”方慧恰到好處地插話。
道士聽方慧這麼說,用力嚥了口唾沫,而後問,“那你說怎麼辦?”
方慧並沒有回答道士的話,而是把目光看向林洋。說實話,她的心裡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辦。不僅是她,陳院長等人的目光也一同向林洋看去。顯然他們聽了林洋的話後,也沒有到上面一看究竟的打算。
林洋看到衆人的目光看來,眉頭微微地皺了起來。
過了片刻,他才擰着眉頭說,“陳院長,要不還是我上去看看吧。不過,我讓這道士說的,總擔心上面有東西。要不,你給我找個臉盆之類的東西過來吧?我覺得自己頂着東西上去,能夠安全一些。”
雖然林洋的說法聽起來挺可笑,可這卻很符合當時的情況。
至少陳院長他們都覺得把頭伸到天花板上面,去察看頂上的情況是件很危險的事情。這樣一來,他們對林洋的說法自然就深信不疑了。隨即,陳院長就安排人去給林洋尋找臉盆去了。
當護士把臉盆送到林洋的面前時,還捎帶着爲他送來了一根棍子和一把手電。當她的目光落到林洋的臉上時,眼中已經換成了崇拜的目光。女人嘛!總會崇拜有英雄氣概的男人的。雖然把頭探出天花板原本是一件極其簡單的事情。
不僅如此,當林洋從護士的手中接過這些東西時,她用嬌柔的聲音呢喃着說,“你要當心啊!我們都會爲你擔心的。”這話說完,她把頭一低,身子嫋嫋得向一旁退去。
林洋聽了這話,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現在有方慧在他的身邊,他可不敢去迴應護士的話。要是他那麼做了,方慧不跟他翻臉纔怪。
在保安和管理員的幫助下,林洋踩到了臨時找來的梯子上,而後才把頭向天花板外探去。當他的頭高出天花板的那一刻,衆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裡。看他們如今的表情,就好象林洋當真會被妖精咬掉腦袋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