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小米正在搶救艾菲,高黎嘿嘿笑着對凌瓏說道:“媳婦兒,沒想到你當年還這麼威風的?”
凌瓏說道:“不是都說了麼,我不怎麼聰明,就是特別能打而已。”
高黎笑道:“我只是沒想到竟然能打到這種地步,你看啊,永恆的殲滅者,不朽的虐殺帝王,諾斯瓦爾的毀滅者,愛德龍的死神……”
每說一句,凌瓏的臉就紅上一分。
“這麼帥的外號,放在我們那個世界,那都是最終BOSS才配擁有的頭銜。就是那種有九十九層血還有三段變身,最後一段變身滿地圖各種AOE的那種。”高黎道。
“你胡說什麼呢,其實很多都是他們編造着傳出去的,這都是爲了震懾敵人而已。”凌瓏說。
“還有嗎?”高黎問道。
“什麼?”凌瓏反問。
“類似這種稱呼。”高黎道。
“唔……倒是還真有一個。”凌瓏突然嘻嘻一笑。
“快說快說,有多麼殘暴?”高黎滿臉期待。
“燕南王高黎的媳婦兒呀。”凌瓏說。
“喂!你們倆能不能照顧一下單身狗的情緒?”雅雅在一旁都看不下去了。
凌瓏看着雅雅的樣子,道:“看來是準備好報恩了?讓我看看,年齡也夠了吧。”
雅雅臉一下子就紅了,說道:“誰要報恩!”
凌瓏笑道:“我記得當初你不是經常把報恩這種事掛在嘴邊上的嗎?”
“沒有沒有,那都是開玩笑的!”雅雅擺手說道。
“真的?”
“真的真的,比什麼都真,騙你我是小狗!”說着雅雅一溜煙地跑了。
“小狗啊。”凌瓏噗嗤笑出來。
高黎在一旁說道:“我說親愛的,你這是在幫我開後宮呢?先是諾諾卡,然後是楚妙音,再然後是狗子?”
凌瓏一歪頭,笑問道:“親愛的,說起來,雅雅和你好的時候,我那個時候還和你不熟呢。我記得那個時候,經常有個號稱是‘封脈採花小郎君’的傢伙每天一邊給雅雅梳毛,一邊發出詭異的笑聲,說什麼:‘狗子啊狗子,若是你能變成人,就請一定變成一個妹子來報恩吧。’”
高黎盯着凌瓏,擡起雙手,捂着耳朵,說道:“我不聽,聽不見,那都是開玩笑的,我哪知道她真能變啊。再說了,她當年是狼,現在人家都變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人家幸福是人家自己的事兒,我哪能說讓人家報恩就報恩啊?”
“所以啊。”凌瓏說,“我這不是幫你問呢?”
高黎的眼神:“???”
凌瓏的眼神:“E、E、E。”
高黎一臉莫名,道:“媳婦兒,你這麼急着把我推銷出去,是想幹啥。”
凌瓏道:“我當然是有偉大計劃的。”
高黎道:“跟我分享分享唄。”
凌瓏道:“你看,咱們倆一直都沒孩子是吧。諾諾卡又老不同意先要個孩子,我想了又想,雅雅這不是也成年了嗎?你們感情又不錯,乾脆咱們抓緊時間,趁着現在還沒啥事兒,咱們抓緊時間要個孩子。”
高黎扶額,然後捏捏凌瓏的臉蛋:“姐,你這一天到晚都琢磨啥呢?”
凌瓏還沒等回答,聽到遠方一陣尖叫:“你竟然敢捏陛下的臉!”
然後看到艾菲連滾帶爬地衝過來,直奔高黎撲來。
請注意,這裡是鐵傀儡頭頂,很高,而且周圍沒有圍欄。此時高黎和凌瓏站在最邊上聊天,艾菲衝過來,高黎順勢一躲開,幾乎沒有修爲的艾菲驚叫着失足跌落下去。
然後,她就掉了下去。
掉了下去。
“我以爲你會抓住她的。”高黎說。
“我以爲你故意想要讓她掉下去。”凌瓏說。
“再不撈上來就摔死了。”高黎說。
“那,撈上來嗎?”凌瓏問道。
“撈。”
“哦。”
凌瓏一擡手,然後滿臉慘白的艾瑞從一旁飛上來,落在高黎腳邊。
“多謝陛下!”艾瑞哆嗦着說道,她一邊喘息着,一邊擡頭看着高黎,又看看凌瓏,又看看高黎。最後她懂了:“你不是僕從。”
高黎道:“我真的是她的相公。”
艾瑞聽了,兩眼一翻,又暈了過去。
高黎滿臉納悶:“媳婦兒,我就這麼配不上你嗎?”
凌瓏道:“那是她不懂你的好。”
高黎道:“你不記得她了嗎?”
凌瓏道:“記得,他們姐妹兩人一直都在我身邊照顧我的,你也知道,我這人比較笨,除了戰鬥什麼都不會,需要人時刻不停的照顧。”
高黎笑道:“那就難怪她們會把這個當做威嚴啊,哈哈哈!”
可不是嗎,一個女皇,戰鬥力超強。她這也不會做,那也不會做,都需要別人照顧。有誰會以爲她真不會?這分明就是女皇的威嚴——女皇怎麼能自己動手呢?
“等一下,讓我好好跟她聊聊吧。”凌瓏說。
“我還以爲你不記得她了,既然還記得,幹嘛把她打暈啊,你們直接聊就是了。”高黎說。
凌瓏道:“因爲我不知道要和她說什麼呀,你也知道,我嘴笨,不會說話,我得先聽聽你怎麼說,然後我再想想我怎麼說才行。”
那你直接帶回來不行?
算了,從另外一個方面講,倒也可以滿足保密的需要。
和上一次相比,這一次艾菲沒有昏迷那麼長時間。還是剛纔那張小躺椅,只不過,這一次小躺椅旁邊放了一張桌子,桌上有一些吃的喝的。
“醒了?”凌瓏問道。
“陛下!”艾菲從牀上滾下來,跪倒在地上。
“起來吧,時代變了,世界也變了,我,不同了。”凌瓏說。
艾菲站起來,滿臉侷促。
“說說,我們離開之後,你們還好嗎?”凌瓏問道。
艾菲搖搖頭,道:“沒有您護着我們,他們更加得寸進尺了,自從您離開,人口不斷縮減,當年,您送給我們的特製的金球,讓我們能夠永遠延續記憶不必等待恢復。結果因爲這種特性,我們的人不斷被抓走。我們的兄長,艾魯,也被送到這裡來。”
“什麼?艾魯是你兄長?”凌瓏驚訝道。
“陛下您認識艾魯?”艾菲更加驚訝。
“是啊,他在這邊當大主教,被我們抓過來了,現在他正在燕南城這裡教鷹語。”凌瓏說。
“那真的是太好了!”艾菲一臉喜悅。
“那就奇怪了,艾魯竟然不認識我。”凌瓏記得抓他的時候,艾魯可沒有表現出任何認出女皇的神情。
艾菲輕笑一聲,道:“陛下,我是您的貼身侍從,艾魯可不是,他那見過你的真顏啊。”
“誒?是嗎?”
“是啊,除了戰鬥時候之外,您一直都在皇宮深處,幾乎從來不出門。別說是艾魯,就算是皇宮裡的人,有很多都不知道您究竟長什麼樣呢。”艾菲道。
“原來如此。”凌瓏點點頭。
艾菲看着凌瓏的樣子,輕聲問道:“陛下,您真的打算不回去了嗎?”
凌瓏搖搖頭,道:“兩個世界的記憶在我的腦袋裡,我喜歡這個世界,可我又放心不下你們。也許,相公能想出一個合適的辦法吧。”
艾菲一聽相公這個詞,她頓時激動起來,劇烈喘息了一陣,然後才說:“陛下,您是真的與那位高黎……親王結合了嗎?”
凌瓏說:“是的,我愛他。”
艾菲聽凌瓏這麼一說,也便懂了。她深吸一口氣,道:“我明白了,陛下放心,既然是陛下的選擇,我和姐姐都會支持您,國民們也必然會支持您。我會去上京找姐姐,告訴她您的選擇,然後我們會離開這裡,躲到一個沒人能找到我們的地方去度過餘生。等到他們強行將我們召喚回去之後,我會將您的意思帶回天人界。”
凌瓏看着艾菲輕聲說了一句:“對不起。”
艾菲微微一愣,隨後笑着說道:“您果然已經不再是從前的您了,從前,無論發生什麼,您從來不會說對不起。那個時候,我們尊敬您,更畏懼您。而現在,我卻能夠感受到您的心意了。在天人界,您爲了我們戰鬥了數百年,您又爲了我們來到這個世界!您從一開始就從未向我們索取任何東西,都是您的付出,而現在,終於輪到我們能爲您做些事情了。”
艾菲的眼中閃爍着晶瑩的淚花,沒人能夠理解他對凌瓏的的複雜感情,畏懼,尊敬,崇拜,都很難形容,甚至連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和姐姐會來這裡,雖然是因爲被強迫,卻也正是因爲這些感情。
而現在,她親眼看到凌瓏生活美好,她突然放心了。
她並不在乎戰爭的輸贏,她甚至也不在乎等到她返回天人界之後會遭遇什麼。凌瓏太累了,從她的名字出現那天開始,她就從未停歇,不斷的戰鬥,卻只是爲了她的國民。艾菲時常會心疼凌瓏,她常常想,只要凌瓏能幸福,哪怕讓她立刻去死,她也願意。正是抱着這樣的信念,她來到這個世界。
“陛下,您,幸福嗎?那個男人,高黎,能夠給你幸福嗎?”艾菲問道。
“是的,我很幸福,他能給我幸福。”凌瓏淡笑着說道。
艾菲的願望實現了。
躲在一旁偷聽的高黎感覺艾菲如同戲臺上的老將軍,背後插滿了FLA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