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漢心裡吐槽着,多少也有些緊張起來。
能不能成功敲開門,是此行任務最大的問題。
對於心虛的外逃者來說,任何意外的來訪者都容易造成杯弓蛇影,從而令其倉惶再逃。
深吸了一口氣,王漢用地道的濱海話力持平靜地回覆:“先生,您好,我是客房服務生,有位客人託我給您帶點東西!”
感謝濱海話與香江話的差別真心不大,很多濱海籍貫的人都在香江打工,一個有濱海口音的客房服務生再正常不過了。
之所以說是帶東西,是因爲王漢並不確定,房間裡的那位就一定叫了客房外賣服務,送外賣的藉口很容易被懷疑。
而在這種隨時有可能被發現的情況下,幫某人帶東西,或許可以理解爲帶船票什麼的。
數秒後,房內的人依然警惕地開口:“等等!”然後王漢能感覺房門上的貓眼暗了下來。
這傢伙的防範心真重。
所以上面的人才會給自己安排一套服務生制服啊。
大概是暫時相信了王漢的回答,又數秒,這扇厚重的房門終於被徐徐打開。
但,也只是拉開了一小條縫:“什麼東西。”
卻有一條粗粗的金屬拉鍊扣在那門鎖上。
然後是半張粗眉疑惑的臉。
卻是剛好與王漢手裡的那份資料上的照片對應上了。
人沒錯。
尼瑪果然是高官,心思慎密,連開個門都這麼小心翼翼。
不知道您老開門時有沒有緬懷過之前在政界高高在上時,對區區房門的不屑和傲然。
心裡吐槽着,王漢依然很有禮貌地將手裡的蛇皮袋一晃,道:“先生,您得將門開大一點,不然我的包塞不進來。”
當然,這一招還是俞長春面授機宜的。
又數分鐘過去,門內的人大概也是相當疑惑,更認爲王漢後面真沒有人,便不情不願地拉開了房門後的鎖鏈,將門再開得大了些。
第一步成功了!
王漢心裡小小雀躍了一把,但知道任務還沒有完,強忍着緊張,冷靜地走進去,確定裡面這人就是推開門走進去,再又順便一腳踢上門。
“拿來!”房內這位外逃的貪官壓根就沒有看他的臉,或許也是覺得就憑王漢一個人,根本不用怕,焦慮不安地一把扯過王漢手裡的蛇皮袋:“什麼東西!”
任此人急躁粗暴地打開蛇皮袋,王漢迅速打量房間。
標準間,窗簾被拉得嚴嚴實實的,左邊的一張單人牀上牀單零亂,一人住,木頭茶几上是吃剩的飯盒和幾十個抽完的菸頭,所以房間裡雖然開着抽風機,但煙味依然極重。
顯然這位外逃的貪官雖然躲在酒店裡,心裡卻是焦躁不安得很。
行了,沒其他人就好。
王漢驀地擡手,一擡攬雀尾,直接靈活地環住此人的脖頸,右腿順勢朝此人的腹部狠狠一頂。
整個過程進行得非常快,快如閃電,快得讓此人壓根就沒有反應過來就被制住。
“砰!”這具肥胖的身軀立刻被他麻利地摔了個五體貼地式,肥碩的下巴在乍一接觸地面後,發出沉悶地響聲。
然後,這位粗暴的外逃貪官便只來得及發出一聲驚恐的“你”,便被王漢直接摔得暈了過去。
嘴角泛起一絲嘲弄的笑意,不過馬上,王漢的心情便迅速被興奮和強烈的成就感給充溢。
任務到現在,算是完成一大半了!
真沒有想到如此順利,莫非這就是自己的人品好?
嗯,人品好,身手好,心理素質也好!
換任何其他人過來,或許能夠成功敲開門,但未必能這麼利落地打暈這貪官。
上面的高層還是有眼光,知道派自己過來最省力。
一邊給自己點贊,王漢一邊輕鬆地走進浴室,拿起一條短小的洗臉巾走出來,翻開昏迷貪官的身體,扳開他那緊閉的雙頜,粗暴地將厚厚的毛巾塞進他的嘴裡免得呆會兒萬一醒了大叫。
那什麼臭襪子就算了,自己可沒興趣去動此人的臭腳。
等確定此人的嘴巴被塞得再也無法出聲,王漢再在他身上迅速摸了摸,沒摸到什麼銀行卡之類的東東,便毫不客氣地將他塞進寬鬆的蛇皮袋裡,拉上拉鍊,留出一點點透氣孔,保證不會窒息而死。
然後,王漢迅速在房間裡搜索,把所有可能屬於這傢伙的東東,哪怕是現金,都通通丟進蛇皮袋,除了一個體積較大的拉桿包。
沒打算私吞什麼財務,髒手,何況自己現在並不缺錢。
召喚出忠心耿耿的小運,王漢最後一次環視整間房,確定以自己的能力,沒有遺漏任何東西,便選擇了定位,然後在小運的幫助下,帶着蛇皮袋和拉桿箱一起瞬移回俞宅。
剛剛站穩,王漢就聽到於嬸那爽朗的笑聲:“看,他們回來了!”
有外人?
王漢疑惑地睜眼,環視四周,果然看見兩名身着短袖襯衫的男人正坐在俞長春對面的沙發上,那挺直的坐姿讓王漢眼角微微一挑。
和師父、兩位師兄很相似,但更加標準的軍人坐姿。
哪怕是臉上充滿了震憾,眼中也多了一絲驚訝,但那坐姿未變。
這是來幹什麼的?怎麼師父不提前和自己打聲招呼?早知道有外人,自己就不會瞬移到客廳裡。
“這兩位是京城來的,特意押人回去。你現在可以移交了。”於嬸彷彿看破了王漢的疑惑,立刻笑着解釋,卻沒有說清兩人具體姓什麼,是哪個部門的。
王漢心中有數,不該問的絕不問,只禮貌地點頭以示招呼,主動將身上僅有的兩個褲口袋翻出裡層朝外,脫下鞋子,僅着絲襪踩在地板上,表示自己沒有私拿財物。
對方是否相信是一回事,自己如何避嫌又是另一回事。
“你小子!”俞長春樂了,笑罵,不過眼角的滿意和欣慰已在在地說明了他對王漢此舉的認可。
這兩位短袖男人看王漢的目光也多了幾分意外,隨後便柔和了許多。
王漢嘿嘿一笑,再示意麪無表情的小運一起退到一邊,默默地看着這兩名短袖男人以老練嫺熟的手段來一一檢查着蛇皮袋裡被捕昏迷貪官的所有物品,心裡暗暗猜測他倆的來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