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姚秋言做思考狀，王漢忙又補充：“對了，劉叔叔的老婆就是我們靈妙生態集團的財務總監，所以我們兩家的關係一直很不錯。可以說，我在公司最信任的人，就是阮阿姨。”
姚秋言沒見過劉楊，但那一次去靈妙生態在鼎信大廈的辦公室視察工作時，曾經見過阮洋，對這位精明的財務部經理頗有些印象，而且這幾個月裡他一直在關注着靈妙生態的交稅，從國稅和地稅負責人那裡得知靈妙生態一直在準時納稅，對阮洋的印象便還不錯。
再聽王漢這麼一介紹，姚秋言的眉頭迅速舒展，緩緩點頭：“嗯，既然是外科主治醫生，論專業是對口了。他什麼學歷？”
“是我們y省醫學院的正規本科生，如今是副主任醫師的職稱，在國內公開發表了4篇論文，專業方面還是很強的，也是他們科室的負責人。”這回就是王一民開口了：“劉楊的人品還是信得過的，在人際交往上比我要靈泛，而且因爲阮洋享有靈妙生態集團的1%乾股分紅，他手裡不缺錢，也就不用擔心他將來會收受賄賂。唯一的麻煩就是不知道他是否願意從醫院調出來。”
劉玉芬立刻一拍沙發：“這還有問嗎？除了你這個書呆子，誰不想從縣裡調到省裡？”
“那可未必。”王一民搖頭：“他在外科是一把手，有很大的自主權，但如果調進衛生廳，他只是副處長，上面還有一個處長壓着，做起事來肯定不能隨心所欲。”
“呵呵……。”姚秋言這時就笑了：“王一民同志，你這話也不對，就算我現在這個職位，做起事來也不能隨心所欲啊！再說，衛生廳的人要知道他是你兒子推薦過去的，一般無關痛癢的東西，他們是不會卡的。”
“對啊！這可是他們求着我們推薦人。說白了，他就是一個衛生廳與小漢之間的聯繫紐帶！只要小漢一直這麼厲害，誰會腦子進水來故意去爲難劉楊？不怕再被調走?”劉玉芬馬上瞪了老公一眼：“再說，這只是你的想法，萬一劉楊他願意來省城呢？阮洋現在天天晚上都很晚纔回石昆縣，很累的好不好？你還是趕緊問問他自己的意見。”
“行，我現在就問問。”王一民拿老婆沒辦法，馬上識趣地拿起手機撥打劉楊的電話。
劉玉芬再不好意思地對姚秋言笑笑：“省長，您別生一民的氣，他現在是對小漢的每一項提議都很敏感，生怕小漢又鬧出什麼事，可不是有心要頂撞您。”
“呵呵，無妨，”姚秋言爽朗一笑：“我就欣賞王一民同志的認真。再說，小漢也確實需要我們這些做長輩的幫他把把關。”
很快，等王一民講明瞭情況，手機裡的劉楊只是稍一思索，甚至沒有超過半分鐘，就點頭接受了這個安排：“行，小漢這幾次遇事，我都沒有幫上忙，我也覺得很慚愧。等我到了省裡，或許能幫他通個消息什麼的！”
這話說得俞長春和姚秋言相視一笑，都覺得劉楊是個聰明人。以王漢現在的身份和地位，就算劉楊來到省裡，也幫不上什麼大忙，倒是這個通消息的工作可以勝任。
王漢哈哈一笑：“看來我要提前給阮姨把今年的分紅給發了，好讓劉叔叔在省城買房，有個落腳之地。”
“呃……”姚秋言清咳一聲，有些尷尬地道：“柳廳長說，如果你們有人選，之前廳裡分給鮑副廳長的房子，可以配給你們。”
王漢再次愣住，隨後明白了。估計是衛生廳的人覺得鮑副廳長是以這種方式下臺的，他的房子不太吉利，所以大家都不願意去住吧？
沒關係，你們不願意住，有我的支持，劉叔叔他們夫妻一定能住得穩當！
……
姚秋言這次過來就是定下衛生廳這個副處長的位置，正式的上任要經過一系列的程序，怎麼也要一週多以後。
於是，大家便安心吃飯，而飯後，客廳裡的電話便立刻響了起來。
於嬸走過去一接，很快笑着看向穩坐沙發上的俞長春：“首長，是zong理。”
果然中午就回電話了！
王漢一邊感嘆着俞長春與二號首長的親密，一邊眼巴巴地看着俞長春去接電話，結果俞長春才說了幾句，就朝他招手：“來，小漢，你跟zong理自己談！”
一旁還沒有走的姚省長眼角一跳，心中已掀起狂風駭浪。
zong理？
難道是京城的那一位？
不會吧？
便是他自己，也未必能常常和二號首長交談啊！
再見王漢笑嘻嘻地走過去，壓根沒有馬上就要和核心領導交談的緊張和不安，姚省長的心情頓時十分複雜。
他有心想問問身側的王一民，但話到了嘴邊之後，又自己嚥了回去。
如果是，那又怎麼樣？難道自己還是腆着臉兒湊上前硬要和二號首長講幾句話不成？
而且，這樣會不會讓王一民看輕自己？
這個技術員出身的親家公可是很淡定的。
好在跟他一起來的秘書很知趣，看懂了他的臉色，略一琢磨，誠惶誠恐地湊到於嬸的耳邊：“於主任，請問，打電話過來的這位是不是京城裡……。”
姚秋言畢竟是王漢的未來岳父，所以於嬸馬上就點頭，輕輕地道：“對，是二號首長。估計是說的讓小王過兩天進京商談治污的事情。”
姚秋方聽得一驚。
王漢要上京城了？
而且是跟二號首長直接談治污的業務？
那是不是以後靈妙生態會在京城設立辦事點呢？如果是，自己要不要推薦一兩個得力的人員去呢？
……
zong理這次回電，正是跟王漢確定去京城的行程，大概定在下週二的上午與京城的國家環保總局、住建部、農業部、衛生部一起會面。
不得不承認，zong理一出手，那就是大場面。
就是王漢自己也被略略震了一下，若不是看到俞長春在一旁很淡定地“哦，確實應該有他們參加”，王漢都會失態。
在濱海市，哪怕是省城，王漢也只是藉助胡根全的面子，和市環保局的局長面對面談生意。
沒想到只是師父一個電話，zong理居然會組織四大部委的頭頭一起跟自己會面商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