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劉茂發的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之色，他自己都記不清楚，自己有多少年，沒有在面色上，表露什麼真實情緒了。
如今，竟然是破功了!
這當然也不能怪他隱藏的不夠好，主要是秦天那神鬼莫測的手段，着實令人畏懼啊！
“在下不明白先生在說什麼!再者，保險櫃我倒是確實有，只是裡面也就放着不多的一些現金。若先生想要，不如給我來個卡號，我給先生轉過去就好。”劉茂發沉穩道。
這話說的，把秦天當成是要飯的叫花子了。
秦天冷冷一笑，“不願多和你廢話，這魄歸天是你送給凌老的，它有什麼作用，你不會不清楚吧！”
說着，秦天將魂歸天放在了茶几上，劉茂發見此，不由一愣。
可瞬息平緩，“這東西我也是偶然得來的，雖花費了不少錢，可本也就是想送給老凌頭，錢不錢的倒是無所謂。
只是聽說，這靈藥可去除百病，還能延年益壽，所以也便買回來。要是給我自己，還真是不捨得呀！”
到了這個時候了，劉茂發仍舊是打的一手好感情牌啊！
別說，凌元良還真有些頗爲感動，要說凌元良也是老油條，生意場上的爾虞我詐，對於這一套話，他不知道聽過多少次了。
只是這劉茂發本就和他是摯友，感情便和旁人不一樣，更何況，劉茂發這一番話，說的是誠懇至極。
話語之中，除了赤誠再無其它。
秦天對此不由一樂，“既然如此，不如你先服下一些。我親自來餵你。”
說着，秦天便要有所動作，劉茂發不由一怒，“閣下，太過分了些吧！”
縱然秦天是宗師不假，可劉茂發也有些手段，可以出其不意的擊殺宗師，只是大多時候，劉茂發還是不願用的。
“過分？這靈藥劇毒無比，一指甲蓋，足夠凌老臥牀不起，時日一久，恐大羅神仙在，也難以救回了。”秦天緩緩說道。
哼哼!
劉茂發冷冷一笑，“閣下，到底是誰？挑撥離間，玩弄這些，對於閣下有什麼好處。我和老凌頭幾十年的摯友了。我會害他嗎？
不管你是誰，現在請你離開，宗師便能這般**常人嗎？”
這番話，講的是蕩氣迴腸，慷慨激昂。旁人見了，定人以爲，秦天欺凌弱小，而劉茂發確實不卑不亢的豪傑。
“老劉，不可對先生無禮。”凌元良開口提醒到。
秦天的脾氣他是有了解的，這等強者的尊嚴，極其的重要，絕對不可受人之辱，否則，雷霆震怒之下，劉茂發焉能有命活。
秦天冷冷一笑，“若你手中沒有歸魂草，倒也算你當真無心，可偏偏歸魂草也在你手中。作何解釋？”
劉茂發眼中怒火閃爍，今日這架勢，這事情是決計不可能善了了。
乾脆，劉茂發把心一橫，手腕一翻做撓頭之態，而此時，一根銀針扔向了秦天。
這銀針細入牛毛，發射的速度也極快，起先入體，人都無法察覺。銀針之上，塗有劇毒，即便是宗師境界，一但中毒也是必死無疑。
劉茂發的嘴角勾勒起了一道冷笑，也不再說話，直接走向門口，將懸掛在牆上的長劍拔出，劍上寒光一閃，寒意動人心魄。
“老劉，你……你這是幹什麼？”凌元良忙是問道，看着劉茂發的動作，他有些不可思議。
“幹什麼？你說幹什麼？自然是殺了你們三人。”劉茂發手持長劍，緩步逼近。
聽到這話，凌元良滿目震驚，“老劉……這靈藥是真的有毒，你是真打算殺我是嗎？爲什麼？”
這一刻是凌元良何等的心痛，自己數十年的好友，竟然對自己起了殺心。
“爲什麼？你說爲什麼？”劉茂發眼中殺意更甚了幾分。
頓了頓，聲音嘶啞低沉的繼續說道，“你說這是爲什麼？
當年，你是凌家的長子，身世顯赫，而我不過是窮苦人家的孩子。
一個是皓月，一個是螢火。
偏偏，你和我竟玩到了一起，你知道嗎？我壓根不想和你成爲朋友。
因爲，你介入了我和青蓮的中間。我們從小青梅竹馬，本應該是神仙眷侶的。”
劉茂發此刻，陷入了回憶之中，神色不斷變化，癡狂、仇恨、愛意，凡此種種，皆在臉色之間閃過。
劉茂發的聲音不由冰冷了幾分，也有些咆哮，“要不是你，青蓮怎麼會離我而去呢！那個時候，我不明白，可後來，我明白了。
以前的我以爲，做一件事情需要足夠的成熟，幼稚了不行，可，愛一個人則一半一半，因爲愛，不需要權衡利弊。
呵呵……
後來我明白了，愛也需要權衡利弊，也不要周全的考慮，需要……面對那可笑的現實。
若你最後，娶了青蓮，也就罷了。我唯有祝福。可偏偏……偏偏她……因爲你而死!”
這一刻，劉茂發老淚縱橫，無盡恨意之下，還有一份委屈和不甘。
凌元良此刻也是神色凝重，那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久到像上一輩子的事情。
可回憶涌來，一切又好似昨日。
“這……咳咳……這麼對年了，沒想到，你仍舊這般耿耿於懷！”凌元良不免感慨道。
“我……不像你!”劉茂發咬牙說道。
凌元良看着劉茂發，眼中多了幾分哀傷，不由也是淚眼朦朧，看着看着，凌元良苦笑了出來，“你若殺我，毫無怨言，只是我孫女，你不能動。我也會讓她承諾你，不會報警，不會尋仇。因爲，這也算我種下的業。”
劉茂發冷冷一笑，“可能嗎？我不會給自己留下後患的!”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這個道理，他怎麼會不明白，後患無窮的事情，他不會做。免得將來後悔。
雖然，成年人的世界，似乎沒有後悔二字，只有算了二字。但，這兩個字，他講不出口，也不願講。
“有我在，你覺得，你可能成功嗎？”秦天冷笑問道。
凌元良和凌清韻也是毫無懼怕之意，有秦天在，這樣的場面，似乎沒有什麼值得害怕的。
劉茂發卻是詭異的一笑，“你？你不過已是將死之人了，你要不要好好感覺一下你的身體，看看，是不是有什麼地方是不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