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則並未回答他的話,徑直上山,一路上,紅衣男子都爲秦天介紹着玄雲山的各處風景,甚至於連機關和暗哨的地點都告訴了秦天。
引的身後之人咳嗽連連,可紅衣男子卻並不在意,只是時不時的揮動手帕,嬌滴滴的問秦天一句,“香嗎?”
秦天則並未曾回答,只是嘴角勾勒着一抹詭異的笑容。
將要進入大殿中時,紅衣男子突然鬆開了手,瞧着秦天的神色再沒有了之前的熱情。
反而有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似乎剛纔的他並不是他。
秦天跨步邁入大殿之中,玄雲正黑這一張臉,而小磊和女子在座椅上端坐着。
砰!
玄雲一拍身旁的桌子,怒喝道,“小子,你可知罪?”
“何罪之有?”秦天玩味問道,聰慧如他,哪裡不知道,定然是那小磊顛倒是非黑白。
“哼!還不認罪!”玄雲見秦天拒不承認,怒氣更是增加了三分。
隨後,玄雲神情溫和的對着那女子說道,“有我在,你不需要怕,將他的罪行一一都說出來,有我給你做主,他不能將你怎麼樣!”
聽到玄雲的話,女子神色怯弱,撇了秦天一眼,隨後緊閉雙眼道,“就是他,剛纔在山下,他……他想侮辱我,我不從他就打我。”
對於這樣的話,自然是在秦天的意料之中,若不這麼說,反倒是奇了怪了!
不等玄雲說話,小磊一拍桌子,站起身來,指着秦天喝道,“你就是個十惡不赦之徒,枉你的修煉者,竟然會對一個弱女子下手,當真是噁心到了極致。
就你這樣的人,死一百次也不爲過,義父不用和他多費什麼口舌,直接殺了他!”
這些話,應該形容他自己最爲合適,可他卻堂而皇之的指着別人說出這話來。
有人總是嘆世間如何,世事如何,世間哪有瑣碎無恥之事,只有瑣碎無恥之人。
說起人來,總有人似乎都長着一雙“陰陽眼”,這眼睛看別人時,總瞧出似江水般滔滔不絕的缺點,看自己時,這眼睛似乎失明瞭,可笑又令人敬佩。
玄雲安撫小磊說道,“先不要急,小子,方纔這姑娘所言,你可認?”
秦天只覺得可笑,“這種“好”事,你應該好好問問你兒子,而不是我。”
聽到秦天如此說,小磊怒氣十足,本想破口大罵,可這時,卻偏偏靈臺之上有一點清明,他心知,若此刻表現的暴跳如雷,反而會讓人懷疑。
若此刻不是玄雲在,他自然可以隨意的發怒,可當着玄雲的面,再大的火,他也不能爆發,努力的壓下心中怒火,說道,“哼,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怎麼,心虛了?開始胡亂咬人了?義父,還是將他儘快處死爲好。”
玄雲微微點頭,他眼中也多了幾分怒意,如此栽贓陷害自己的義子,還是當着他的面,尤其是在證據確鑿的情況下,秦天還能說出這話來,當真是不知死活。
“好,既然你想死,我就成全你!”玄雲盯着秦天沉聲說道。
玄雲準備動手時,秦天輕蔑的冷冷一笑,“你說我爲什麼偏偏要選在你玄雲山下呢?
難道整個禹都甚至蜀川的人都知道這玄雲山的情況,我欺辱一女子,哪裡不好,偏偏要在你玄雲山下。
再者,你玄雲山是何等實力,普通人不清楚,修行者還是知道的吧!事情敗露,我應該先跑纔是,爲什麼還會上山呢?
那女子與我無關,若說關聯,她和你玄雲山纔是當真關聯頗深啊!若你承諾,事情是你門下之人犯的,你立斬不饒,你且再問那姑娘試試!”
此話一落,小磊瞬間便有些慌亂,而其幾分心虛的神情,皆入玄雲之眼。
頓時間,玄雲心中一沉,直覺告訴他,這事情怕是和小磊難脫干係。
不等玄雲講話,小磊語氣有些慌亂說道,“義父,你可不能相信此等小人之言啊!”
“你不相信爲父?”玄雲問道。
小磊頓時便不敢再說話,低垂下了頭,而玄雲則神情猶豫,一時間竟也沉默了下來。
“怎麼?不敢?”秦天嗤笑一聲道。
玄雲冷哼一聲,“有何不敢?姑娘,我承諾於你,若當真是逆子所爲,我定斬不饒,你不必害怕!”
說出這話時,玄雲的心都懸起來了,他真是很怕,若真是小磊所爲,他不會手軟,可他會心痛啊!
那小子小心翼翼的瞟了一眼小磊,身軀顫抖着,“沒……不……不是這位少俠。”
而後指着秦天道,“是他,就是他!”
女子還是堅持,一口咬定,就是秦天所爲,她此刻在哭泣,她在恐懼,不管怎麼說,不管怎麼做,死亡已經掐住了她的脖子,令她難以喘息。
這份恐懼,讓她不敢發生一點改變,無論說話也好,無論是站立着,她只願維持此刻,她怕變了,她的脖子會斷。
“畏懼死亡,無非是畏懼它的未知,死亡是好還是壞,說不好,就像你的明天,你並不知道會如何。
既然能活着,就得好好的活,認真的對待,若死亡來臨,也一樣坦然面對,死亡不一定就是壞事。
別因爲畏懼死亡,渴求活着,而做出愧對天地,愧對衆生,愧對自己的事情。無愧於心,是這一生最好的意義。
只是,做到的少啊!”秦天笑道。
“說的是不錯,不過……”之後的話,玄雲沒再說出口。
他本是想下令殺秦天的,可現在看來,事情似乎真的不簡單。
不,也不是不簡單,而是他不捨的心,在矇蔽着他的眼睛和大腦的判斷。
“姑娘,我再問你一次,到底是誰!”玄雲嚴肅的問道。
女子猶豫不決,吞吞吐吐,她還是沒有勇氣,還是欠缺一點點,就一點點,足夠一瞬間的事情就夠了。
可就這一點點勇氣,恰似是世間最難獲得的東西,總是缺那麼一點點,就那麼一點點,讓事情分化兩極。
“義父,您若想殺我,舉刀便是,何苦上演這麼一出,您又何苦逼迫一介女流之輩。”小磊痛心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