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處,我不由露出抹自嘲的笑意。
我也是傻,現在這種被扭曲的空間裡, 哪還有什麼可不可能的。
只要踏上實地就行,總比一直漂在虛空當空中飛人的好。
眼前熟悉的街道上依舊空蕩蕩的,呈現出一種死寂到了極點的氣氛。
我微皺起眉頭,沒有再多看下去的打算。
側過頭再次往客棧裡望去,門口趴伏的兩道人影瞬間吸引住了我的視線。
她們不就是剛纔在空中阻攔我的前臺妹子跟黑裙女人。
現在怎麼又重新回到了這裡,好像連位置都沒有挪動過。
我的腦海裡瞬間冒出個猜想,她們的屍體會不會仍舊完好無損.
要真是這樣的話,我有種抓狂的衝動。
畢竟她們的屍身可是被我的陰刃摧毀的不成人樣,連腦袋都被硬生生劈裂。
現在如果再完整的出現在我的眼前,如何讓我不心驚.
我嚥了口口水,邁開步子往客棧裡走去,跟地上屍體的距離越拉越近。
我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瞪着兩句屍體,我倒要看看現在她們究竟是副什麼模樣。
下一秒,我是真的有點愣神,兩具女屍完好無缺,原本碎裂的腦袋完整的不能再完整。
我的心裡沒來由的冒起陣涼意,皺起的眉頭更加往裡皺緊。
儘管不願意承認,但是擺在眼前的事實容不得我心裡再爲自己狡辯。
豈不是說明我先前在那處空間裡所經歷的事情都是虛幻的,不然解釋不了現在的狀況。
“呼”
我長舒了口氣,再次往前靠近,直接蹲在兩具屍體旁邊。
對於她們我倒沒多少懼怕,能滅她們一次就能滅第二次。
現在我只是想證實眼前的兩具屍體是真實存在還是故意弄出來擾亂我心神的東西。
這麼近的距離之下,兩具屍體臉上僵硬的神情顯得格外清晰。
我頓了頓,硬着頭皮伸出手往靠近我這邊的黑裙女人臉上觸去。
普通的觸碰當然證實不了什麼,伴隨着我手掌涌出的是團濃厚的陰氣。
如果眼
前女人的屍體是由其它東西幻化而成,一定會被我的陰氣衝散露出本來的面目。
在伸出手的同時,我小心提防着兩具屍體,免得她們會突然撲起來對我發起攻擊。
好在這一次她們是徹底成了具死的透徹的屍體,我的手沒受到任何阻攔觸碰上了黑裙女人的臉孔。
輕捏了下,女人的臉還很有彈性,並沒有發生其它的變化。
看在眼裡,我心裡已經有了答案, 沒有再試下去的必要。
現在出現的兩具屍體不是假的,也就是我現在是真的回到了沒有被扭曲的空間?
“你連死人豆腐也吃?”
就在我心裡打鼓的時候,一聲熟悉的嗓音突然傳入了我的耳中。
我頓時一愣,沒有預料到會在這裡聽到胡了的聲音,他居然出了?
我連忙回頭望去,胡了那張欠揍的臉龐果真出現了我的眼前,臉上還掛着抹盪漾的笑容。
“你大爺的,死哪去了?”
我脫出而出朝着胡罵道,他消失了不短的一時間,着實讓我對他的安危有幾分擔憂。
“我還能去哪?”
胡了似是而非的回了句,他現在站立的位置是外面的主街道上。
見他沒有走過來的打算,我只好趕緊起身往着胡了身邊走去。
現在好不容易遇着個自己人,當然得趕緊湊一塊才行。
“老胡,你有沒有見到蘇軌師叔他們?”
我出聲問道,往着他身側張望,並沒有其它人的蹤影。
“不知道,我纔剛從上面跳下來。”
胡了嘴裡說出來的話聽的我有點懵,怎麼在他嘴裡成了剛跳下來?
以我記憶中經歷的事情算起,從他跳下來到現在時間豈碼過了好幾個小時纔對。
我狐疑的盯着胡了,但是他茫然的模樣看不出所以然,彷彿幾個小時反倒是我自己的臆想。
“算了,繼續進去找他們,糾結這個有毛用。 ”
我嘟囔了聲,沒打算在這些小細節上面跟胡了僵持。
在邪修跟張天師佈下的局裡,什麼怪事都有可能發生,我倒是已經能接受這種相互矛
盾的反差。
畢竟現在我們身後的兩具屍體,原本被摧毀掉了還能完好無整的出現。
我正準備走進客棧,胡了突然拉住了我的手臂。
“這客棧有古怪,再進去沒有這麼容易出來。”
胡了一臉嚴肅的衝我說着,一雙眸子緊緊的盯着客棧裡,不知道在看什麼東西。
“但是蘇軌師叔他們陷在裡面,已經死了一個。”
我急促的說道,時間繼續拖下去,我擔心死的人會更多。
“不一定,說不準他們現在被困在鎮子裡!”
胡了伸手指着漆黑一片的小鎮,聽上去確實有幾分道理。
客棧前前後後我確實翻找了個遍,或許他們被扭曲到小鎮中的某個角落也說不定。
“別再遲疑了,這裡反正都是死地,只有置之死地纔有生路!”
胡了繼續勸說着,他這句說的到挺像他的風格。
不管蘇軌師叔他們真的在不在裡面,反正他老胡是不打算繼續陷進去。
“出去找一圈,沒找到再回來。”
我做出了折中的辦法,不能在客棧裡死耗下去,但也不能放任蘇軌師叔他們不管。
胡了並沒有出聲迴應,而是自顧自的往主街道上衝去。
他的速度很快,我要拔腿狂追才能勉強跟他保持持平。
鎮子裡的路並不長,但是許多條路交叉相錯,跑的我頭都大了。
這裡對我來說完全是陌生到了極點的地方,必須得緊跟着胡了的腳步。
但是他未必就比我對這裡熟悉,看他的樣子同樣像是無頭蒼蠅一樣在亂撞。
街道上一片死寂,整條街上響徹着的盡是我們急促的腳步聲跟粗重的喘息聲。
“老胡,這路怎麼都差不多。”
看着眼前越來越熟悉的路況,我已經發覺我們根本沒能跑出多遠,似乎一直在鎮子裡繞圈子。
胡了沒回有迴應,仍舊埋頭往前衝,像是鼓足了蠻勁似的。
我不由伸手擦了把額頭上的冷汗,越跑我心裡越虛。
現在事實就擺在眼前,不管我們怎麼跑下去都跑不出這處死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