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怎麼得來的?還有飛雅,飛雅憑什麼肯暫時休戰?”樊辣椒看着我,目光稍微有點溫柔,好像在爲我擔憂,她還是關心我,就好比我關心她,這樣就已經足夠……
“這個你不用管,不會連累你。”是的,不會連累樊辣椒,這只是前任老總的問題,股份還在我手裡,在我把股份還給樊辣椒之前,她應該沒有責任。最主要是……我不能告訴她,出事情了最多捉我,這是我昨晚想了一晚想清楚的,到底是不是……我得另外找個法律方面的問一下,不能問王律師。
“我問你錢怎麼來的?飛雅憑什麼肯暫時休戰?”樊辣椒重複剛纔的問題。
“我已經回答過你,你不用管,不會連累你。”
樊辣椒開始憤怒,拿起那張銀行卡扔在牆壁上,掉在地面。
脾氣還是那個樣子啊!
我撿回銀行卡,放回樊辣椒麪前。
“辣椒,你什麼時候變這麼婆婆媽媽優柔寡斷了?我讓你給我兩天時間,你答應了,現在我完成了,你卻不接受。”我嘆了口氣,“辣椒,我對不起你,如果我們之間必須有一個人要冒險,我希望這個人是我。現在,協議我已經簽了,結果無法改變,無論你接受與否,路……我已經走出一步,到底要怎麼辦你自己想吧,再見!”
我離開了會議室,離開了藍貓。
解脫了,可是……我很難受,這是我第二次離開藍貓,我對藍貓的感情比想象中要深許多。
我還能回來嗎?要多久?
蔣亮摟着我走,用沉默安慰着我。
回了宿舍,我沒有馬上收拾東西,坐在廳裡,看着這個熟識環境,傷感頓生。雖然在這個地方我印象最深刻的是夜晚的寂寞、孤獨,但畢竟我住了很長一段時間,無論多糟糕,說完全沒感情肯定假的。
我推開黃小淑房間的門,走進去,這個房間,如果我沒記錯,我只進來過兩次。現在,我進來了,卻不知道自己要幹什麼,站在哪裡……看着那一排排的書,以及很幼稚的裝飾擺設。蔣亮在我後面,他忍不住笑了出來,大概意想不到吧,一向給人穩重印象的黃小淑,房間居然這個樣子。
“幹嘛亂進人房間?”黃小淑回來了,還有陳芊芊,兩個女人站在蔣亮身後。
“都走了,看看還不行?”我看着黃小淑走進來,接着道,“看一眼,記心裡。”
黃小淑眼中淚花閃動,我說的話過於傷感了!
“行,不看了!”我擠出去,回自己房間,經過陳芊芊身邊,看她默默看着我,我說,“芊芊,我要回市區去了,你在這邊好好照顧自己,有空回來看我……呵呵,你那個房間我住了,你的東西我收拾好放一邊。”
“我一直都是自己照顧自己。”陳芊芊說,“別弄亂我房間。”
“不會啦!”我進了自己的房間。
其實我沒有多少東西要收拾,也就一些衣服,正裝,我剛來藍貓的時候黃小淑幫我買的。別的有用的東西我不打算拿走,反正不是花我的
錢買的,比如電腦,因爲……我覺得我離開以後這個房間應該是樊辣椒住。
用了半個小時收拾好,收拾的時候他們一直在外面看着。
“黃小淑,你看夠沒有?不用上班?”我提着一個行李袋出來。
“樊總知道,我們等下回去!”
“送我啊?”
黃小淑點頭,我看陳芊芊,她也點頭。
“我又不是一去沒回頭,用不着這麼隆重吧?”
沉默,氣氛頓時又開始惆悵傷感起來……
“好了,我要走了!”我看看時間,“中午了,我還要去大華那邊看看。”是的,我要去那邊看看,要交代好。那邊的網吧,還有商鋪,我要知道進度,看看有什麼地方不好,最後一次提提自己意見,雖然未必有用,但不看過我就是不放心。
黃小淑和陳芊芊一起送我下樓,蔣亮給我提行李袋。
樓下,王律師已經在等,我需要他跟我一起,那邊一直是他在跟進。
“回去上班吧,我走了!”我對黃小淑和陳芊芊說。
黃小淑哦了一聲,拉着陳芊芊轉身就走,走的近乎無情,不過……我知道的,黃小淑肯定很難受,指不定會哭,畢竟我們一起經歷過許多風浪,雖然只侷限於工作範圍,但人是感情動物,哪怕是仇家,久了都會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在裡面。當然,我不知道的是,在我原來的辦公室裡,有個人也同樣很難受,雖然她看不見,但還是對着宿舍的方向對我說了聲對不起,一切會很快結束的。
大華這邊已經弄了起來,一排嶄新的漂亮的商鋪,用來做網吧的場地最漂亮,已經在緊密裝修,天花與四面牆壁以及地板已經弄好,整體佈局隱隱可以看出來,環境可以的,夠大氣。現在,有好幾個專業電工正在弄電路,外面則在掛招牌,還有個三十歲左右黑黑的女人在進行招工。
據王律師說,網吧大概半個月以後就可以開業,證照那方面已經辦妥,弄好電路以後就可以進桌桌椅椅,然後進電腦,拼裝、調試,再收拾一下下雜雜碎碎的事情,比如培訓員工之類,這些統一都由王律師負責。我估計我離開以後也會保持現狀,樊辣椒應該沒空管,以我對她的瞭解她會在孤兒院裡挑個人出來參與管理。外面進行招工那個黑黑的女人,則是王律師請的副手。
看完了,我去看那些商鋪,蔣亮很鬱悶的跟着。一切已經與我無關,蔣亮覺得我在浪費時間,我不解釋,他不可能完全明白我對藍貓的感情。
商鋪進行招租,位置相對比較好的幾個已經租出去,在裝修,由於剛開始我並不知道具體什麼用途,王律師也不完全知道,就告訴我有個是做菸酒的。其中一個商鋪,前後兩個門,這個商鋪孤兒院自己經營,經營公話廳,方便孤兒院,亦對外營業。
我從那個商鋪進入孤兒院,這是我最有成就感的一個地方,因爲是我自己全程參與的成果,忙了那麼久的傑作。孤兒院從上到下都認識我,老師和院工叫我寧總,孩子們叫哥哥。現在是下課
時間,很多孩子經過都叫我哥哥,我很高興……雖然我不能好像樊辣椒那樣記住所有人的名字,但同樣感覺親切。
我進了院長辦公室,和院長談了十多分鐘,告訴她樊辣椒回來了,也說了一下網吧的問題,以及問一些孤兒院的近況。我沒有告訴他我要離開了,直到走了都沒說,覺得沒必要。
出了孤兒院,上了王律師的車,我讓王律師載我去看一眼那個黃泥崗。
原本我打算讓王律師載我去加工廠的,不過太遠!
加工廠那邊還在開工,那邊不牽涉藍貓,基本上沒什麼人知道,只是因爲太小,出了事情之後又再濃縮,空出一些地方做精工……當然了,機器還是在藍貓偷偷運過去的,夜晚運的,沒人發現。我估計,那邊就快可以出一批貨了吧,蘇廠長放出來以後老楊調了過去負責。這些事情我誰都沒告訴,沒告訴黃小淑、沒告訴紀若蘭,只有我和練常蘇廠長他們幾個知道,不過我交代了老楊,貨一做好立刻通知黃小淑。
黃泥崗到了,我和蔣亮下車,我讓王律師在車裡等,有些事情我不想他知道。
“蔣亮,你覺得這個地方怎麼樣?”我指着四周道,四周……其實是草堆,雜草橫生,亂七八糟的,還有垃圾之類的東西,很髒亂,但整體環境很大氣。
“糟糕投了!”蔣亮不解,“幹嘛來這裡?”
“我有個想法,這個黃泥崗,你看整體面積和四周的環境,雖然現在髒亂了一點,經過改造應該還不錯。你看……如果山頂弄個假日酒店,那邊山下弄個山莊,整體格局類似於森林公園的樣子,你仔細想想……這個項目多賺錢?”我還是保留着這個想法,我的未來……我覺得我可以爲這方面努力。
我爲什麼要告訴蔣亮?把這些還沒個譜的更像天馬行空的想法告訴他?有原因的,他爸不是一直看不起蔣亮嗎?我覺得可以合作,我和蔣亮做,去說服他爸投資,只要我計劃做的夠好,我相信沒問題。我想過了,靠自己,不借助外力笨蛋才那麼想,自己一個人的力量始終有限,藉助別人的力量幹自己的事業才最聰明。
況且,我也不佔蔣亮他爸的便宜,我是去給他一個賺錢機會,雖然他不一定稀罕這個機會,但是始終關乎到蔣亮,指不定真的投資呢?即便不投資,我可以藉助他的關係,或者冰姑姑,又或者馬小瑩的小姨的關係以及力量去尋求別的途徑。
我想通了,爲什麼都好,我必須強大,不能再讓樑佳的飛雅隨意欺負。還有一個就是樊辣椒那裡,現在我離開了藍貓,我相信憑樊辣椒的能力可以把藍貓做起來,但僅僅是做起來,與飛雅抗衡……肯定還有一大段坎坷的路要走。
樊辣椒雖然不再和我一起努力,但我自己也必須努力,我當初就發過誓,我要把飛雅弄回來,我要把樑佳趕出總監辦公室,把地方歸還給樊辣椒,我必須做到。而要做到,憑我一己之力顯然不夠,我需要尋求幫助,我要充分利用我所掌握的所有關係。
總之一句說完:飛雅我志在必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