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你洗頭了嗎(333)
而我的腦海,被照片上的那個女人的臉龐灌滿。就在當天夜裡,我將對熙秋的記憶帶回到了鬼屋,在書房,我用筆在紙上畫出熙秋臉的輪廓。
晚飯後,白雪說她很累,邀我先行睡下。我翻來覆去,始終無法入睡,最後悄悄拿着煤油燈再次來到書房,我盯着桌上那副畫,看着上面熙秋的臉。心,每一次的心跳都是那麼明顯。
這時,我想起白天在熙秋故居牀底下撿到的物事。我找來那件布衫,從兜裡翻找出它來。此刻這塊布在我手裡,竟然跟這個晚上一樣冰冷。我拿着它,手竟然有點顫抖。慢慢的,我將它小心攤開,向內凹下,呈半圓形狀,中間繡着兩隻鴛鴦戲水中——是塊紅色肚兜!
我的呼吸急促起來,用手拂過去,彷彿在摸女人的皮膚。這個貼身衣服,現代人即使搞反古,也已很少人再穿戴,這件紅色衣物會是熙秋的嗎?如果答案是,那上面所繡的鴛鴦戲水代表的是何人,葉國青與她?
我披着大衣,在寒冬的深夜,坐在書山之中聆聽高山邊的夜夜風雨,夜夜驚。可是這樣的夜裡,我爲什麼又睡不着。是爲了突發死的桂華而不安,還是爲了死去多年的熙秋?
書桌前端,垂掛着幾支毛筆,長短不一,有硯臺。我亦是心之所至,忽然起身,取水於硯中,磨了墨,在書桌上鋪開方紙,以筆蘸墨。雙手握着筆桿,終於下筆,在紙上無力寫下幾個歪歪斜斜的毛筆字來:何熙秋。我的思緒越加亂,蘸了墨,再書:江玉杉。之後筆下不停,又另起行,勾勒:袁小華。
都是女人,好個江湖兒女幾多情——何熙秋,江玉杉,袁小華.....我們不乏都爲了愛情,滋生如此多的甜蜜與煩惱。
我想着這幾個女子,直至後來不知何時給睡着過去。我以爲在夢裡我可以見到她們。這是我在高山邊的又一個晚上,似乎真相已急於浮現,讓我連安逸都享受不到半刻——
我聽到了很奇怪的聲音,就好像金蟬脫殼、殭屍出墳的摩擦聲,我迷迷糊糊從夢中醒來,夜裡涼意深深。從椅子上艱難的站起身來看,眼前一片黝黑,幾乎要讓人還以爲剛纔都只是錯覺。等等!聲音好像是從隔壁傳來的——第四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