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王屠世刀砍在了萬法王的左肩之上。
冥王屠世刀上閃過一道極其耀眼的黑紫色光芒。
萬法王看向陳浩,臉色慘白,眼神中充滿了不甘。
“呼”風聲再次咆哮。
“啊!”陳浩咬着牙仰天大聲嘶吼,黑色的冥王屠世刀終於破掉萬法王剛硬的肌膚,深入到他體內幾寸。冥王屠世刀上的三道冥王之力通過那道傷口進入到萬法王體內,隨後撕開了萬法王的上半身。
一道裂縫從萬法王的左肩膀一直擴散至右肋骨處。
隨即,無數泛着金色光芒的萬法之力從裂縫之中涌出,繼而向四周爆發擴散,陳浩、暗法王以及冥王屠世刀都被吞噬在金光之中。
“不,陳浩!”葉雨喬這時候癱在了地上,已經是淚流滿面。
而在她身後不遠處,趙衝已經連續粉碎掉數個黑暗球體,將手中的血玉劍刺向暗法王的胸前。而暗法王則驅動影子從地面上冒出,形成一個黑暗之體爲他擋住了血玉劍,並與趙衝陷入到僵持之中。
見萬法王和陳浩被吞噬在那金色的光芒之中,兩人都怔住了。
直到許久之後,暗法王才道:“陳浩死了!”
趙衝眉頭微皺,眯着眼睛說道“萬法王也死了!”
暗法王怒哼一聲,顯然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用陳浩換掉萬法王一命,顯然是他們這邊虧了。
趙衝卻不這麼認爲,在他看來,用陳浩換萬法王簡直是虧大了。一是他想到無論是葉雨喬和煉獄火池裡的那個女人,恐怖都會傷心欲絕;二是陳浩乃打敗鬼王的唯一希望。
在兩人的注視之下,過了許久後,那閃耀在天地間的金色光芒終於消失。
地面上只留下冥王屠世刀以及一顆涌動着巨大能量的心。這顆閃爍着黑紫色光芒的心,便是一直被封印在陳浩左眼內的冥王之心。如今它暴露在外,便意味着陳浩已經徹底魂飛魄散。
跟陳浩一樣,萬法王也已經魂飛魄散。
看着冥王之心,暗法王眼冒精光,嘆道:“這顆心就是陳浩那小子左眼上的附魔之力嗎!它上面還有未解的封印,陳浩還沒有釋放出它最大的能量!”
說罷,暗法王嘿嘿笑了兩聲,欣喜道:“看來我們沒虧,萬法王和陳浩換命很賺。若是陳浩不死的話,他將來完全解開這顆心上的力量,到時候只怕鬼王都不是他的對手。”
這時候,暗法王臉上絲毫沒有因爲萬法王死去的悲傷。
趙衝一臉嫌惡地白了暗法王一眼,然後體內爆發出更多的力量注入到血玉劍上。
暗法王笑了笑,毫不示弱。
“陳浩!不!”葉雨喬頭埋在地上痛哭流涕。
“冥王!”牛頭低沉的聲音突然在葉雨喬耳邊響起。
葉雨喬擡起頭看着牛頭馬面,空洞的眼神中充滿了絕望。
“冥王,也許我們有辦法救陳浩。”牛頭道。
終於,葉雨喬灰暗的眸子中再次出現光芒,她倏地起身,激動道:“真的嗎?那你快救他呀。”
牛頭看向馬面,馬面微微地點了點頭,然後從右胸口掏出一顆珍珠般的魂元遞給葉雨喬。
“這是我的分身魂元,正是有了它我才能不斷分裂出分身。”馬面說道,“用這分神魂元應該可以復活陳浩的陰魂。”
葉雨喬毫不遲疑就從馬面手中接過了分身魂元。雖然她知道沒了這分身魂元后馬面將無法分裂分神,可是她此刻心裡想到的只有救陳浩。
牛頭這時候拍了拍馬面的肩膀,道:“以後有我分身,我們兩個也能堅守住冥界大門。”
馬面笑了笑。
就在葉雨喬朝着冥王屠世刀和冥王之心走去時,冥王之心上忽然綻放出黑紫色的光芒。
沒一會後,光芒褪去,一個沒有陰魂和陽魂,只剩下肉身的陳浩出現。
是冥王之心將他的肉身復原,不過無法拯救他的陰魂。
看着陳浩蒼白熟悉的臉,葉雨喬臉上又是一陣淚雨。她跑到陳浩面前跪下,臉湊到陳浩面前很近很近,嘩嘩流淌的淚水沿着她的臉頰滴落在陳浩的臉上,也將陳浩的臉上打溼。
“陳浩,別忘了我們的永恆之約,你不能拋下我!”葉雨喬抱着陳浩的腦袋抽泣道,
見到陳浩的肉身重生,遠處的暗法王臉色一黑,既有些難以置信又有些驚慌道:“陳浩那小子還沒死嗎?”
趙衝哼笑一聲,他也不知道陳浩究竟是生是死。
暗法王又看到,葉雨喬這時候將手中一顆晶瑩剔透的魂元放入陳浩的胸口內,便開始不停地重複着說什麼。從她的嘴形上看,暗法王看出她是在呼喚陳浩的名字。
“那個女人是在召喚陳浩的陰魂!”暗法王恍然大悟。
他看向另外一邊,周家族長正帶着趙周兩家的高手在靠近,眼下的情形對他極其不利。
於是,他立馬向後倒入到身後的地面中,化作一道暗影高速離去。
趙衝沒有緊追,而是粉碎了擋在他面前的黑暗之體,然後轉身回頭往葉雨喬處走去。
半個時辰後。
馬面的分身魂元極大限度地從空氣中找回些陳浩陰魂的元神和元魄粒子,而其他的元神和元魄粒子在剛纔都已經被萬法之力摧毀。
“冥王,”牛頭悄悄在葉雨喬身後說道,“能找回的元神和元魄粒子都已經找回了,剩下的就要看陳浩這小子的命了。”
“他還有沒有可能醒來?”葉雨喬問道,低沉的語氣中充滿絕望。
牛頭很肯定地點點頭。
“那要多久他才能醒來?”
“分神魂元會不停地吸取陰氣來重塑他的陰魂,快則幾個月,慢則幾年。不過你放心,他終有一天會醒過來。”牛頭答覆。
葉雨喬閉上眼睛,努力剋制不讓眼淚落下。
沒過多久後,趙家的七萬兵馬從會陰山趕到此處會合,隨後一行人便往會陰山走去。
聽趙衝說要前往會陰山,葉雨喬心生疑惑。身爲冥王的她當然知道會陰山的環境是何等惡劣,她不明白趙衝爲何要將會陰山作爲根據地。
但由於要照顧陳浩,所以她也顧不上去多想。
而此時會陰山上,鮮嫩的草和樹木已經迅速在這塊數萬年都寸草不生的山脈上,一片欣欣向榮,生機蓬勃的景象。
那個來自於煉獄火池的女人正站在峰頂上流着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