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這件事非常奇怪,但是因爲,爲兩方說情的人是香香姐,看在香香姐的情面上,炎哥哥也不能不去!”吉小曼說道,“見面的地方不是丹黃峰,而是太極蒙翳天的徐榮山。孫大哥說,薛罡對他的態度很親切,很和藹……”
“怎麼看都像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有琴美舞略一思索,道,“若真是這樣的話,怕要得把香香妹子找來……”
吉小曼道:“但我上不了秀樂禁上天……”
有琴美舞道:“我去好了!”
飄出渾夕山……
無色界共有四天,分別是:皓庭霄度天、淵通元洞天、翰寵妙成天、秀樂禁上天!
一般來說,唯有修至真人之境以上的真人,纔可以在這四天中來去。至於其他,便是在這四天有任職的仙官、神將、金童、玉女才能進入,但這些人亦只限於在特定地方來去,比如在靈霄寶殿上任職的仙官,只能在皓庭霄度天上通行,無法進入其它三天,而秀樂禁上天的玉女,若無靈霄寶殿宣召,亦進不了皓庭霄度天。
當然,凡事都有例外,一些擁有果位的太乙散仙,並不受這些規矩的束縛,“三花朝金闕,肉身赴瑤池”的嫦娥便是如此。
雖然有琴美舞自身的修爲,不過就是仙人罷了,但僅僅憑着她“嫦娥”這一身份,無色界四天便可自由來去,上得靈霄,赴得瑤池。
有琴美舞成爲嫦娥仙子的時間並不長,以前並不曾進入秀樂禁上天,只見這裡:香菸縹緲沖霄漢。彩色氤氳繞碧空。再往前方,穿過寶焰金光,越過聚仙紫霧。來到瑤池仙境。
瑤池仙境,本是仙界第一美景。只是此刻看去,也不知怎的,遠遠近近景色雖美,卻又籠罩着一種陰陰森森的戾氣,單是靠近,就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只覺心裡滲得慌。
有琴美舞心想,這種埋上了定時炸彈。隨時都會爆炸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疑惑間,前方花香飄至,一名玉女出現在她的前方:“敢問仙、仙仙仙、仙子,所、所爲何……來?”
我說這受驚過度連話都說不清楚的樣子是怎麼回事?
有琴美舞施禮,道:“小仙想見一見杜香香杜仙子!”
玉女稟報而去,不一會兒,杜香香飛了過來,愁雲慘霧的樣子。
有琴美舞此刻亦已知道,杜香香並不只是北嶽公主、瑤池玉女,同時與她一般。也是果位的繼承人。然而,與更多的是仙界“花瓶”的嫦娥仙子不同,“摩利支天”這一果位早已跟“鬥姆”這一神位融合。在天庭有着極大的權勢,一旦杜香香證得“摩利支天”,那便是周天列宿之主,統領八萬四千羣星惡煞的天庭正神,即便不考慮其它關係,對這樣的人物,亦是要多多拉扯。
只是這位未來的斗府之主,此刻恨不得馬上叛出仙界的驚恐模樣是怎麼回事?莫非瑤池裡有怪獸,而且是大怪獸?
當然。現在不是考慮其它事的時候。
有琴美舞拉着杜香香的手,把事情說了一番。
杜香香聽到孫炎失蹤。很可能有人對他下了毒手的消息,先是又驚又訝。及至有琴美舞說出吉小曼的猜測。杜香香驚道:“這、這不可能,我外公和舅舅都已經答應我……”
有琴美舞截道:“杜仙子,你真的覺得,殺子之仇這樣的事,是隨隨便便就能夠化解得了的嗎?我知道你希望孫炎跟你的那些親戚可以和睦相處,但是防人之心不可無,仇恨這種事,不是說放下就能夠放下的。”
杜香香方寸全亂:“那……那該怎麼辦?”
有琴美舞道:“雖然我也不敢肯定,是不是真的出了事,但是,不怕其無,就怕其有,萬一真的……”
杜香香一咬下脣:“我們走!”與有琴美舞一同往色界飛去……
丹黃峰,位於色界第三天。
雖然只是峰,但隱於雲霧之間,比起焚雷宗所在的渾夕山,大上不知多少。
這一日的下午,杜香香來到了丹黃峰。
雖然已經是快速飛行,但有琴美舞從色界第一天趕赴瑤池,已經是花了半日多,杜香香從瑤池來到色界第三天,因爲有其它通道,反只用了一會兒工夫。
丹黃峰,乃是丹黃悟真宗的主福地。丹黃悟真宗,乃是杜香香母親孃家的人,再加上她在這裡人緣極好,也不需通報,直接便進入山中。不一會兒,悟真宗宗主便出來,見了自己的外孫女。
“外公!”杜香香微笑着迎了上去。
薛罡笑道:“你這孩子,不是仍在禁足之中麼?怎的又偷跑了下來?”
杜香香道:“禁足的懲罰早就已經取消了!”拎出兩壇酒,道:“這是孫女兒在瑤池上,無事時親手釀製的花酒,我給外公送兩壇來。”
薛罡知道自己的這個外孫女兒,一向善良聽話,以前也經常抽空帶些東西來看他,這種事並不如何奇怪。雖然如此,這一次,他卻看着孫女兒,拂鬚笑道:“你難得下來,何不陪你男朋友去,來看我這老頭兒做什麼?”
杜香香臉蛋微紅,道:“我正是從渾夕山來的,剛纔也送了一罈給孫大哥,跟他說了些話,然後纔來見外公,等一下就要回瑤池去。”
薛罡目光閃動:“你已經……見到他了?”
杜香香道:“是啊!”欣喜的道:“孫大哥這兩日已經修成了仙體,現在也已是‘仙人’了!”
薛罡呵呵的道:“如此便好!”又笑道:“這真是女大不中留,孫女兒也不中留,好不容易出了一趟瑤池,卻去見了男朋友,再來見外公?”
杜香香嬌憨而又難爲情的道:“外公……”
薛罡呵呵的笑着。
外祖與外孫女兩人又說了幾句,杜香香便向外祖父告辭,說要趕回瑤池。薛罡囑咐了幾句,等外孫女一走,卻又緊緊的皺了皺眉,過了一會兒,才命人將山門處的弟子喚入,道:“香香已經走了?”
那弟子躬身道:“適才已經離去!”
薛罡額了額首,讓弟子出去,自己往後院飄去,七拐八彎,進入一處地道,直達地底。在這裡,一名形貌醜陋的老人正望着香案祭拜,案上放了一本書,書上寫着孫炎的名字,又有一塊與孫炎體形相似的“人影”貼在上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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