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蒙面人,連羅旭都濺了一身的血。不過奇怪的是,無論蒙面人怎麼毫不留情的殺人,卻連羅旭的一根汗毛都沒動過。
“把我小弟當菜一樣的砍,不太好吧!”就在這時,爲首人終於動了,他的武器居然是兩把鋼刺,像極了忍者神龜裡的拉斐爾。
蒙面人轉過身,看着爲首人,二話不說,放過僅存的幾個打手,向爲首人攻去。
爲首人的身手不是那十幾號打手能夠比擬的,高了不知道多少個檔次。
兩人看似不相上下,但爲首人每接一招都會吃一些暗虧,而蒙面人招招致命,爲首人只有被動防禦的份,很少有還手的餘地。
終於,爲首人找到一個還手的空隙,一把鋼刺攻向蒙面人的腹部。
蒙面人擡刀一刀,正好把刀刃卡在鋼刺中間的縫隙之中,然後手腕一扭,巨大的力量讓爲首人無法力抗,只能手腕一轉,從反方向抓着刺柄,而後身子也同時騰空做了個三百六十度旋轉,在落地的瞬間,另一把鋼刺準確無比的刺向蒙面人的腳面。
蒙面人似乎早就料到一般,步子微微一撤,手臂一用力,刀刃完全穿過鋼刺之間的間隙,知道定在刀把上才停下。
爲首人感覺不對,正要反攻,卻被蒙面人一腳踩住另一把鋼刺,與此同時,手腕一扭,刀刃和鋼刺之間發出劇烈的摩擦聲,迫使鋼刺朝着爲首人手腕的反方向轉動。
兩把鋼刺都在蒙面人的控制之下,爲首人無奈只能鬆開被踩着的鋼刺,一拳打向蒙面人的胸口。
然而,又如一開始就有預謀一般,蒙面人刀向一轉,刀鋒有如切菜般將爲首人整條胳膊都切了下來,頓時,鮮血狂噴。
羅旭本來是想看一場動作片,沒想到卻是看到了一場科幻片,爲首人從開始到斷臂,整個過程居然只有短短的不到一分鐘而已。
看着倒在血泊裡的爲首人,羅旭突然感覺自己還真就是個瘟神,到哪都有人倒黴,至今他連這貨叫什麼爲誰辦事都不知道。
慘叫聲響徹在耳邊,蒙面人猶若未聞,看着躺在地上的人,用一種讓人聽起來發毛的聲音說道:“留你一命,回去告訴你家主子,他不是你們能動的。”
這個聲音好熟悉?!
羅旭目不轉睛的盯着蒙面人看,這身形,這聲音,還有那雙眼睛,絕對是見過的。
刑天!是刑天!
羅旭幾乎不敢相信他下的結論,但事實就是如此,這個男人絕對就是刑天,不會有錯。
可是,刑天又爲什麼會救他?
這個時候,刑天終於轉過頭來看向羅旭,那眼神,更加確定了羅旭的想法。
“爲什麼會是你,刑天。”羅旭沉聲道。
刑天微微一愣,然後揭開了遮着臉的布,赫然是刑天。
“沒想到你能認出我。”刑天看着羅旭,臉上波瀾不驚,和唐小白一樣,都是十足的面癱,也許頂級高手都是面癱也說不定。
“你爲什麼救我?”羅旭最關心的是這個問題。
不過刑天卻沒打算回答羅旭的問題,收起那把無堅不摧的唐刀,轉身就走。
羅旭也不敢去阻攔,被那把刀給切成兩半都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
一頭的霧水,這局面越來越混亂了。
而在不遠處的一個障礙物後,一個人影也飛快的閃走,速度和刑天,不相上下。
刑天來的莫名其妙,走的也莫名其妙,就算是羅旭的大腦都想不明白其中的道理。
站在原地呆了半天,卻想不出個苗頭之後,想破了腦袋都想不出半個刑天來幫他脫困的理由,雖然這件事的確發生了。
就在羅旭放棄思考準備揍的時候,餘光瞥到倒在血泊裡的爲首人,一條被刑天砍斷的胳膊靜靜的躺在一邊。
不過那爲首人已經昏死過去了,羅旭驀地想起之前爲首人之前用來威脅他的特殊武器,就是那把裝着六支神經藥劑的槍,這玩意用來折磨人是最好的。
羅旭從爲首人兜裡找到那把槍,冷笑了一聲,已經想好這東西該用在誰的身上。
因爲是在很偏僻的郊區,手機也丟在了之前的車上,羅旭只能“迫於無奈”的開了一輛完好的悍馬回去。
“我只是迫於無奈,絕對不是偷東西。”羅旭自我安慰着,況且讀書人的事,怎麼能叫偷?
等到了酒店門口,一身血的羅旭把酒店門口的門童和保安都嚇了一跳,再說無論是誰看到這樣人不人鬼不鬼的羅旭都要嚇得半死。
“你別過來!我們已經報警了!”保安提着一根警棍,一臉驚恐的看着羅旭。
哈?
羅旭一愣,就算西服破了點髒了點也不至於這樣吧?
下一刻,羅旭才反應過來,何止是衣服破了髒了,還有一身血啊,都是那些可憐打手的血。
“那個,我是住在這裡的客人,你們鎮定點。”羅旭尷尬的笑了笑,不過對於滿臉血跡的人,笑起來會好看?
“退後!退後!”保安就像見了鬼似的,門童更是嚇得面無血色。
大白天見鬼了。
“發生什麼事情了?”大堂經理這個時候走了出來。
不過當大堂經理看到羅旭的時候,臉色也刷的一下慘白無比。
“我是住在總統套房的羅旭,不是什麼鬼。”羅旭狠狠的抹了抹臉上的血,露出了完整的臉。
“您是……羅……先生?”大堂經理是見過羅旭的,但儘管看到了臉還是一臉的驚恐。
“那個什麼,我現在就想回房洗個澡,這個嘛,純屬是意外,剛路上有個人被撞死了,我正好路過,弄了一身髒,呵呵。”這個理由說出來會有人信嗎?正常人應該都不太會相信吧。
“哦哦,原來是這樣,羅先生,您這會嚇到其他客人,把我的外套披上吧,我送您回房間。”大堂經理脫下他的外套遞給了羅旭。
好人啊,羅旭也不矯情,穿上外套多少遮了點血跡。
回到套房,羅旭的慘樣把林嫣然都嚇了一跳。
“你摔陰溝裡了?”林嫣然在緩過神之後,終於忍不住笑了起來,林嫣然很少笑的如此失態,誰讓羅旭這模樣實在太好笑了。
被林嫣然笑的幾乎無地自容,羅旭灰頭土臉的跑去洗澡,十分鐘之後,換上一身乾淨的衣服,豁然有種恍然心生的感覺。
“羅旭,你剛剛穿的是不是我給你挑的那身西服?”等羅旭洗完澡,林嫣然一臉不善的盯着羅旭,好像在審犯人似的。
“那個,這個,嘿嘿。”羅旭撓撓後腦勺,還是被發現了。
“你死定了!居然把我給你選的西服弄成這樣!”林嫣然美眸一瞪,管家婆之威溢於言表。
這種形態下的林嫣然是最可怕的,羅旭能做的只有避其鋒芒,否則被亂刀砍死了怎麼辦。
“別啊,小的知錯了,女王饒命。”羅旭被林嫣然追着打,只要手邊能拿到什麼都一股腦往羅旭身上砸,反正林嫣然知道羅旭的耐揍能力強到嚇人。
每個女人都喜歡強壯一點的男朋友,不是爲別的,就是爲了發火的時候沒那麼容易打壞了。
都說女人翻臉比翻書快,在林嫣然身上一點也不假,脾氣發完了,虐也虐夠了,兩人又抱在了一起,站在落地窗前欣賞着風景。
今天,是在燕京的最後一天。
“羅旭,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必須嫁給司徒少白怎麼辦?”林嫣然少有的露出多愁善感的情態。
“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我就算是拼了這條命也要去把你追回來。”羅旭堅定的回答道。
林嫣然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無論這句話的真實性有多高,反正戀愛中的女人智商都不高,林嫣然是百分百的相信了。
在離開之前,林嫣然也沒有拖着羅旭出去逛街,兩個人就像新婚的小夫妻一般窩在套房的沙發上,看着無聊的電視劇。
雖然電視劇完全吊不起羅旭的胃口,可懷裡的已經睡着的大美人,卻讓羅旭連動都捨不得動一下。
午飯過後,羅旭和林嫣然一起趕到機場,坐着私人飛機飛回花都。
送行的人自然也有,不過卻不是司徒浩了,怕是司徒浩已經沒臉在出現在羅旭面前了。
可是,臨走之前,羅旭還是給司徒玲打了一通電話,可惜如同之前那樣還是處於關機狀態,這讓羅旭心頭有着一絲不祥的預感。
坐飛機是一件很累的事情,林嫣然回到花都就回去了。羅旭送完林嫣然,徑直來到舒適逸,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把他的全新計劃告訴樑笑婧。
來到舒適逸的總店,幾個老朋友還是一樣熱情,不過樑笑婧的情緒卻不是很正常,這是羅旭從王傑嘴裡聽來的。
難道樑笑婧碰到什麼不愉快的事情了?羅旭帶着這個疑問來到樑笑婧的辦公室,只見辦公室裡的樑笑婧,正默默的發着呆,臉上掩飾不住的哀愁。
真出什麼事了?
“婧姐,我回來了。”羅旭笑着招呼道。
“哦,坐吧。”樑笑婧的反應異常的冷淡,一點都不像之前那般。
羅旭微微皺了皺眉,在樑笑婧的對面坐了下來,心裡驀然有些不好的預感。
“婧姐,你這是怎麼了?我才離開幾天,舒適逸發生什麼了?”羅旭問道。
樑笑婧搖搖頭,臉上的表情還是很複雜,明眼人都看得出樑笑婧有心事,可是她不說,誰都沒辦法知道。
羅旭都快急死了,怎麼前腳回到花都,就攤上這麼一樁破事?
“婧姐,你這不說話也不是個事,你好歹說句話啊!”羅旭的耐性本來就不是他的強項。
“羅旭,你實話告訴我,當初你阻止我和皇朝合作,是不是另有企圖?”樑笑婧總算是開口了,只是語氣有些古怪。
“企圖?”羅旭一愣,好心沒好報就不說了,怎麼還來個有所企圖了?
“嗯,我們之間也不用在隱瞞什麼了吧,今天就全都和我說了吧,好不好?”樑笑婧的眼底,閃過幾絲痛苦之色。
這是哪樣和哪樣啊?羅旭的頭都要爆炸了,樑笑婧難道是中邪了?
“我哪有隱瞞什麼,我阻止舒適逸和皇朝融資,那明顯就是爲了舒適逸着想啊,難道這點你都不信我?”羅旭有些上頭了。
見到羅旭生氣發火,樑笑婧的神色更加複雜,然後幽幽的嘆了口氣,擺擺手,道:“算了,羅旭,我們不說這個了,不想說了,好累。”
可是,羅旭就是個倔脾氣,既然已經放到了檯面上,那就必須說說清楚。
“不能這麼說,婧姐,我羅旭什麼時候做過對不起舒適逸的事情?必須要說清楚。”
撇開和樑笑婧的特殊關係,羅旭絕對是把舒適逸當做和傾國美品放在一個級別上,處處都爲了舒適逸好。
樑笑婧揉了揉太陽穴,露出一絲苦澀。
“我知道你在和皇朝對抗,如果只是因爲如此,我可以理解你,可是舒適逸是我們辛辛苦苦一起發展起來的,你忍心把它變成犧牲品?”樑笑婧看着羅旭,幽幽的說道。
犧牲品?
羅旭瞳孔一縮,男人做事但求問心無愧,對舒適逸,羅旭絕對問心無愧。
“婧姐,我沒想到你會這麼想到,既然如此,我走了。”羅旭感覺到陣陣心痛,做了這麼多的努力,就算去了燕京都不忘爲舒適逸着想,結果卻落了個有所企圖的帽子。
羅旭不再羅嗦,直接摔門氣沖沖的離開了。
樑笑婧想要說點什麼,可是嘴剛剛張開來,又合了上去。
羅旭氣沖沖的大步走出舒適逸,期間王傑來打招呼都直接忽略,心情幾乎是跌入了谷底。
想想樑笑婧的那幾句話都氣不打一處來,在這種時候,只有一個辦法可以解決,那就是喝酒,酒精這個東西從古至今都是個解憂的好東西。
幸好,羅旭有兩個最好的酒友,偉叔和羅風。
剛回花都,又來了一把火,還是一把燎原之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