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讓你有點事情可以做。師傅有交代,既然你晚上睡不着,也不能讓你閒着。正好今天師傅在山中發現了一個獸穴,今晚我們去將那畜生的四掌給斬下來,讓師傅做煉藥之用。”空當淡淡地解釋道,卻沒正眼瞧過羅旭一眼。
“獸穴?難道這山中還有什麼兇猛的野獸?”羅旭聞言,有些吃驚,下意識地詢問道。
“你平日裡藥煮,師傅用了大量珍貴的草藥,消耗很大。你是時候給他回報一點了!”空當淡淡地補充道。
雖然看不慣空當這小子一副冷漠孤傲的清高之氣,但他說的話卻提醒了自己。卓老每天幫自己藥煮,自己幫他弄點煉藥的材料,也是應該的,就算是報答卓老對自己的幫助!
“好吧,我跟你去!那野獸在什麼地方?又是什麼東西?”羅旭最終還是咬着牙答應下來,不過要去對付一頭猛獸,還是在深山密林的黑暗當中,難免會心生恐懼。他就算答應,也要把那猛獸到底是什麼東西給問出來,也好想辦法,看怎麼能將它給制服了。
“只是一頭棕熊罷了。如果你害怕,大可不去!”空當不以爲然地冷哼一聲,說完就朝着山腳下快步走了下去,根本不給羅旭考慮的時間。
聽出了空當言語當中的鄙夷,羅旭剛想反駁,卻發現他早就走遠了,再不跟上去就要看不到人影了。最終只能無奈地趕緊跟着他跑了過去。
空當的速度並不是很快,起碼能夠讓羅旭勉強跟上。不過兩個人的狀態卻截然不同。空當如履平地,腳步依舊那般穩健,根本不受這山勢地影響。羅旭就差多了,累得氣喘吁吁不說,還好幾次險些把空當給跟丟了。
就這樣走了大概一個小時,兩人始終沉默着,像是商量好的一般,誰都沒有開口說話。空當是不屑於跟羅旭說話,而羅旭則是怕被這小子給氣吐血。
不過走了這麼長的時間,而且還是在這種壓抑地氣氛當中。周圍除了陣陣風聲跟昆蟲地鳴叫,就再無其他動靜。羅旭開始懷疑,這傢伙該不會是看自己不順眼,想把自己引到一個偏遠的角落裡,然後殺人棄屍吧?
羅旭卻不知道,空當的確敢這麼做。殺個人,對空當來說,就跟吃飯一樣,已經成爲了自身地本能。他根本不會因爲羅旭是絕冰跟卓老所看重的人,而有任何心慈手軟。
“喂,我們到底還要走多久啊?”羅旭最終還是忍不住,出聲質問起來。
“已經到了那頭棕熊的活動範圍了。師傅說他白天就是在這附近發現它的活動痕跡,推測附近肯定有它的巢穴。我們分頭尋找。”空當淡淡地解釋了一句,隨即加快了腳步,不等羅旭說話或追趕,就已經消失不見了。
“你大爺的,就把小爺一個人拋在這裡?萬一那頭熊真的出來了,老子一個人搞得定麼?”羅旭忍不住大聲咒罵了起來,卻引得周圍灌木叢中一陣蟲鳥悸動,嚇得他趕緊閉上了嘴巴。再喊下去,估計空當沒喊回來,反而把那頭棕熊給引過來了。
羅旭還是第一次幹這種活計,身上什麼武器都沒有,就要跟皮糙肉厚的狗熊幹仗,這空當還把自己一個人留在這裡,腦袋是進水了麼?要找你自己找吧,老子找個安全的地方先休息一下。
觀察了一下四周,羅旭發現前方不遠處有一顆高大的樹木,枝幹十分地粗壯。如果自己爬上去,就算棕熊真的過來了,也不必害怕吧?
很快羅旭就按照自己的想法,來到了那顆大樹的底下。正當他剛想往樹上爬的時候,卻聽到後方的灌木叢當中,傳來了一陣窸窸窣窣地聲音,身子沒來由的一顫,身上的寒毛,也跟着倒豎了起來。
自己的運氣不會這麼背吧?羅旭心中咯噔了一下,聽那動靜,可不像是某種小體積的動物所發出來的!難道自己真的把那頭棕熊給引過來了?
你這大笨熊,你找你也去找那狂妄的臭小子啊!他纔是你的敵人好不?小爺壓根也沒想與你爲敵啊!
轉過頭,環視了周圍的灌木一圈,除了剛纔聽到了那一陣動靜,周圍彷彿瞬間就平靜了下來。羅旭有些緊張,甚至能聽到自己已經加快地心跳聲。他可不認爲這暫時地平靜,是安全的信號,反而懷疑那棕熊躲在了某個角落裡,準備隨時突襲自己。
這下羅旭就敢動彈了,而是側耳傾聽着四周圍地動靜,也徹底放棄了爬樹的打算。他估計自己還沒爬上去,已經被那棕熊兩巴掌給拍死了!
正在羅旭萬分緊張地時候,突然聽到頭頂有動靜傳來,像是大樹上枝椏搖動地聲音。下意識地擡頭往樹上一看,羅旭地鼻子差點沒氣歪了。只見空當正悠哉悠哉地坐在樹幹上,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上去的!
“你在上面幹嘛?那頭熊可能已經過來了。趕緊下來啊!”羅旭儘量壓低了自己的聲音,對着樹上的空當不滿地提醒道。
“笨蛋!”鄙夷地聲音再次響起,還沒等羅旭發怒,甚至沒等他反應過來,樹上就有什麼東西直接朝着羅旭身後的某個角落射了過去。
一陣震天的怒吼響了起來。羅旭感覺頭皮一麻,腳下的地面甚至都跟着震動了起來。他知道,這聲怒吼就是那頭棕熊嘴裡發出來的。而且距離自己非常近,幾乎幾步之間就可到達。
羅旭在心裡把那空當的祖宗十八代都給問候一遍,他知道這空當是故意的。肯定是在樹上扔了什麼東西,將那棕熊給打疼了。這明顯就是想激怒那個畜生。
雖然想明白了這一點,羅旭還是沒能逃脫接下來悲哀地命運。從來都沒試過,甚至都沒想過,有一天居然會被一頭狗熊追得滿山跑。
黑暗當中,那棕熊的雙目閃着淡淡地紅光,就跟兩隻大燈籠一般,正直勾勾地盯着羅旭。伴隨着陣陣低沉地嘶吼,羅旭就看到那大塊頭朝着自己這邊猛撲了過來。
“空當,你個挨千刀的,小爺問候你全家!”羅旭放聲大罵了一句,以宣泄自己心頭的不滿。這時候他也顧不得能鬧出多大的動靜了,自己被這頭畜生給徹底盯上了。
“很抱歉,我沒有家!”空當的一句話,差點沒把羅旭給氣吐血。
但羅旭此時已然顧不得這些東西,被那頭棕熊在大樹之下追得團團轉。
要不是最近手腳靈活利索了許多,說不定早就被這頭棕熊的熊掌給拍到了!可就是如此,依舊險象環生。好幾次掌下脫險,羅旭恨不得把樹上的空當給拉下來墊背。只可惜現在上樹都難,更別說是上去拉人了。偏偏空當好像是坐在樹上看大戲一般,壓根就沒出手幫忙的意思,這讓羅旭更加惱怒。
“好你個空當,你是趁機陷害小爺,想用這畜生來取小爺的性命是吧?還真是好算計!”羅旭破口大罵,也許這樣,他的心裡才能舒坦一點。
只不過這樣一來,給了那頭已經發了狂的棕熊可乘之機。話音剛落,羅旭就感覺後背上一陣劇痛傳來,一股強大的力道,將他整個人朝着大樹之上拍飛了過去。身子懶腰撞在粗大的樹幹上,緊接着腹內翻騰,口中一甜,一大口鮮血,直接從嘴裡噴了出來。
“哼,廢物就是廢物!”空當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地再次傳入了羅旭地耳朵當中。這下不用被這傢伙氣吐血了,因爲他已經吐血了,都是敗這貨所賜。羅旭發誓,只要今天還能活着回去,這筆帳,他一定要討回來。就算現在打不過這傢伙,以後也總有機會!
空當話音剛落,樹上再次有兩顆石頭直射而出,分別擊中了那頭棕熊的大腿跟小腹,疼得它是哇哇只叫,上竄下跳,好不狼狽。
羅旭差點沒被這棕熊一腳給踩死,也幸虧空當及時出手,保了他一條小命。羅旭心中詫異,沒想到這貨居然出手幫了自己,但卻並沒有改變他對空當的看法。如果不是他,自己也不會受傷了!
“你大爺的,你纔是廢物呢!你全家都是廢物!”羅旭強忍着腹中的不適,掙扎着從草地上爬了起來,指着樹上的空當大聲咒罵道。
空當卻不以爲然地迴應道:“我已經說過,我沒有家。我看你不光是廢物,而且還是白癡,連記性都不太好使了!”
羅旭差點沒再吐血。也顧不得跟空當再爭吵,因爲那頭棕熊已經再次撲了過來。他可不想死在這畜生的掌下。都說熊掌是難得的人間美味,還可以入藥。自己卻差點死在這種東西的手上,這讓羅旭無法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