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鶴童子被姜子牙說的心驚膽戰,十二仙以及衆多闡教弟子,大多數都是隱居世外修行,對於人情世故什麼的都不怎麼懂。
哪像姜子牙這樣蹉跎大半生,練就了一雙能看透人心的眼睛,通過秦鋒的一些行爲,就能分析出這個人做事的方式。
不過,連聖人都敢殺,這也太恐怖了吧?
在白鶴童子眼裡,聖人那都是高高在上,用來膜拜的存在,連這種心思都不敢有的。
見白鶴童子還想問什麼,姜子牙打斷道:“別說了,記住,一會千萬要盡全力守護好這裡,只要等待片刻就好。”
“燃燈老師也是那種算無遺策之人,他肯定會派人來支援我們。”
白鶴童子點頭。
“師叔,我有一張符籙,可以暫時封印這裡,能拖延一些時間。”
“也行。”
白鶴童子拿出一張紫色符籙,望空一拋,嗤嗤,這符籙貼在密室石壁上,閃耀出一些紫色電光,而後隱沒。
姜子牙拿出打神鞭,白鶴童子拔出腰間長劍,兩人嚴陣以待。
不過讓他們奇怪的是,外面的打鬥聲越來越遠,姜子牙心中疑惑:“不應該啊,外面只有一些四代弟子,以陳九公等人的實力,早該打到密室之中才是。”
“孽障!”
一聲怒喝,從天邊滾滾而來。
驚醒了姜子牙,是南極仙翁的聲音。
“原來如此!”
“這些截教弟子,是爲了牽制闡教的戰力,並不是真要偷取釘頭七箭書,因爲他們知道,燃燈老師即便離開,也會有所佈置,強攻,只會白白送死!”
“這不是聞仲的戰術風格!”
的確,陳九公、姚少司帶着截教的一些弟子,一是來看看有沒有可趁之機,把釘頭七箭書搶走;二是爲了騷擾姜子牙等人,把闡教戰力拖在這裡。
秦鋒之前告訴他們‘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見機行事。
此時,他們見南極仙翁歸來,立刻施展土遁之術離開。
但也沒有走遠。
恰好在南極仙翁攻擊的範圍之外,只要他一離開,陳九公等人立馬又會回來。
南極仙翁怒道:“這羣闡教的無賴,這是從哪學的鳥戰術?氣煞我也!”
他脾氣很好,平時很少發怒,但也被陳九公等人噁心的不行。
姜子牙面色古怪道:“秦鋒!”
“這一切都算是秦鋒在背後指揮!”
“如果他要是徹底站在西岐對面,出現在戰場上,對我們封神大業,造成的威脅可比聞仲這堂堂正正的戰術,要大多了!”
“又是這混小子!”
“他怎麼師兄了?”
姜子牙扭頭一看,纔看見南極仙翁的鬍子好像少了一截,怪不得脾氣這麼大。
秦鋒用芭蕉扇把他扇飛的時候,正好把道德真君扇出來的五色火柱對着他扇了過去,火借風勢,越燒越旺,把南極仙翁弄的灰頭土臉。
白鶴童子鬱悶道:“師叔,你也不早說,師父賜我的紫電符白白浪費了。”
南極仙翁鬍子一翹,罵道:“蠢貨,連形勢都看不清,還怪你子牙師叔!”
“……”
姜子牙臉色一紅,不知道該說什麼,其實他剛纔也沒弄明白,主要是這種情況下被逆轉,心中驚訝之際,一片空白。
咳嗽一聲道:“師兄。說什麼也晚了,這次就不該招惹這秦鋒的,我跟他交過幾次手,瞭解他整個人,只要我們不惹他,他是絕對不會阻擋我們的。”
“他對大劫的走向可能比我們還看的清楚。”
南極仙翁搖頭:“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估計這次過後,燃燈師兄說什麼也要把秦鋒給除掉。”
白鶴童子道:“師父,那這次就這麼算了?”
“不算了,還怎麼辦?眼睜睜看你兩位師叔死掉?”
說起來真正讓南極仙翁震驚的,還是秦鋒把陸壓這兇悍人物,給弄的莫名消失。
……
紅水陣。
燃燈眼神眯起,看着沒事人一樣的秦鋒,趙公明都昏迷過去,被姜子牙拜散了五魄,這人竟然好端端站在面前。
不但把道德真君、赤精子擒住,還把陸壓道君給算計了!
他不是沒有想過秦鋒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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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在得知趙公明昏迷後,就沒再把他當回事,以爲秦鋒會死在陳塘關。
這次要不是道德真君拼命,估計闡教弟子真的要被他一網打盡了!
秦鋒左手拿着斬仙飛刀,右手乾坤尺放在道德真君後腦勺上,旁邊楊戩和赤精子,也被王變、白禮等人押着,只要燃燈一有異動,這些人立刻就會魂飛魄散。
“燃燈道長,一別多年,近來可好?”
燃燈眼神閃爍:“我真佩服你的膽量。”
“過獎。”
反正這燃燈也得罪透了,秦鋒也沒有廢話,開門見山道:“換,還是一起死?”
燃燈道:“這事我做不了主,要不你先等等,我讓南極仙翁去崑崙山稟報師父,讓師父定奪。”
見燃燈擡出師父壓自己,秦鋒不客氣道:“等?等到我一命嗚呼?”
這時。
燃燈背在身後的手結出一個手印,光芒一閃。
貼在道德真君、赤精子、楊戩三人身上的符籙‘唰唰唰’掉了下來。
闡教這邊衆人驚喜。
截教弟子大怒:“卑鄙!”
燃燈竟然趁着和秦鋒談判的時候,悄悄把符籙給解除了。
有法力護體,就算是秦鋒一下子砸不死道德真君這個層次的強者。
不過,他卻沒有動彈,好整以暇的站着。
道德真君苦笑道:“老師,讓你失望了。”
赤精子無奈的轉過身,然後,衆人就看到赤精子赤着的後背上,符籙摞着符籙,封印符籙上,還有各種火焰符、雷電符、劍符等等。
燃燈的解符手印,解封印符可以,但這種易燃易爆的符籙,都是一次性的,根本沒辦法去解。
聞仲:“……”
闡教衆人:“……”
燃燈淡淡吩咐道:“讓子牙把釘頭七箭書拿過來吧。”
片刻後。
當姜子牙拿着兩個釘頭七箭書過來,聞仲才知道秦鋒爲什麼這麼謹慎,害他白白的感動了一回。
看着寫有‘秦鋒’兩個字的草人,截教這邊衆人面色古怪,這秦鋒到底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讓燃燈用禁術來對付他?
要知道禁術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施展的,爲什麼陸壓、燃燈把釘頭七箭書交給姜子牙去祭拜,他們卻置身事外?
如果這種歹毒的禁術能連續不斷的去施展,那封神大劫還用得着這麼費力?
看姜子牙蒼白中帶着紅暈的臉色就知道,這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秦鋒懷疑姜子牙最後沒有得到多大的好處,就是燃燈等人的算計。
不是讓他送命,就是讓他用禁術咒人,對於人的福緣、氣運來說是一種大損耗,這誰頂得住?
秦鋒把楊戩推出去道:“楊戩換趙公明的釘頭七箭書!再把破咒之法,告訴我。”
燃燈道:“你是不是有些拎不清?一個楊戩換一個趙公明?”
“還給你破咒之法?”
“原來楊戩沒用?”秦鋒點頭。
“既然這樣。陳九公把楊戩腦袋砍了!”
剛剛趕回來的陳九公,猶豫道:“定軍侯,這……”
他倒不是心慈手軟,而是有了楊戩不是更穩妥一些嗎?
“別問,砍!”
陳九公拿過一把類似化血神刀的長刀。
楊戩看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什麼,陳九公刀都舉起,也沒有什麼反應。
姜子牙大喝道:“慢!”
“老師!楊戩可不能有事!玉鼎師兄那裡不好交代!”
其他人也求情。
燃燈臉色陰沉,擺了擺手。
姜子牙親自把釘頭七箭書送到陳九公手裡,並且告知:“只要把草人弓箭放在水裡融化,喝下去就能解咒。”
這時候。
再耍花招就沒意思了,而且秦鋒對此也有防備,看他換人的策略就知道。
陳九公接過釘頭七箭書,姜子牙把楊戩領走,各自鬆了口氣。
楊戩道:“老師,諸位師叔,弟子深感實力不足,這就回山了。”
光華一閃,眨眼就離開。
秦鋒:“……”
這是被傷到自尊心了?
接下來。
秦鋒又用赤精子,把自己的釘頭七箭書換過來,也不怕燃燈等人趁機殺過來,因爲還有一個十二仙中排第二的道德真君在手中!
如果留下楊戩,或許其他人在意楊戩的命,畢竟是闡教第三代第一人,可燃燈未必會在意,到時候又是一場危機。
陳九公等人抱拳道:“多謝定軍侯。”
“你們還是把趙公明送到三仙島吧,他就算是喝下解咒水,也無法醒來,他現在魂魄不全,靈魂被重創……”
“啊,這,這是真的?”
“當然。”
秦鋒提起道德真君,在闡教衆人憤恨的眼神中離開。
走了片刻,忘了什麼似的,回頭道:“燃燈道長,日後再見。”
燃燈臉色淡然,不知道在想什麼,也沒有出手阻攔,這時候說什麼也晚了。
……
趙公明大營。
陳九公把草人、桑木弓等物,放進水裡,草人‘轟’一聲燃燒了起來。
趙公明的身子猛的坐了起來。
瞪着眼睛大喊道:“痛煞我也!”
“師父。”“公明兄!”“趙道兄!”
“姜子牙!燃燈!”
姚少司眼神血紅的衝出去,就要和闡教那幫人拼命。
這一幕,看的秦鋒打了個冷顫。
“看!”
“快看,趙道兄的額頭!”
此時在趙公明的額頭上,有絲絲縷縷的黑氣在遊蕩,直到一刻鐘後,才完全消散。
而草人和弓箭等物也融化在水中。
姚少司扭頭一看趙公明氣色好了很多,才從門口回到牀前,看着秦鋒道:“定軍侯這該怎麼辦?”
“喝下去。”
“這……”
秦鋒淡淡道:“道德真君在我手裡,你怕什麼?”
姚少司猶豫了一下,等到解咒的水給他灌下去,趙公明雖然沒有醒來,但猙獰的表情卻恢復了平靜。
諸仙都是見多識廣的人,知道應該是沒問題了,這才鬆了口氣。
秦鋒也鬆了口氣,心道:“原來是真的解咒方法。”
回到了自己大營中,準備解咒。
至於趙公明沒有醒來,這是靈魂出了問題。
這樣也好,不然的話,定海神珠在自己手中,他一定能感知到,最好昏迷個三五百年,到時候想要回定海神珠,也沒有那個能耐了。
不對!
“我救了他一命,這定海神珠就當是救命的報酬吧!”
大營中。
諦聽越來越邪乎,竟然學着秦鋒的樣子,在盤膝打坐看着手抄本的佛經,只是不知道怎麼回事,這麼聰慧的生靈,卻不會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