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者不善,善者不來,這個凌木明就是來找麻煩的,這樣想着我似笑非笑的瞧着他,他跟凌木蘭不一樣的是,他並不掩藏身上的邪惡氣息,凌木蘭爲了掩藏那股子邪惡,應該費了不少功夫。
“這麼說,你是來替你那幾個倒黴手下報仇的?”我冷淡的瞥着凌木明,淡淡說道
“報仇?怎麼可能!他們幾個廢物而已,就算是死也跟我沒關係,又不是什麼好東西,不過幾個手下而已。”凌木明瞧着我,一臉戲謔的笑,“你說對吧,燭炎?”
“滾。”燭炎冷冷道,一句多餘的話也不想說的樣子。我驀地一笑,斜瞥着凌木明。
凌木明嘆息,一臉無奈,“我們凌家待你不薄,我姐還一門心思的想要嫁給你,你怎麼對我們態度總是這麼冷淡,太不夠意思了啊。”
話剛落,沒等我們回話。一輛車呼嘯着朝這邊衝過來,一陣刺耳的剎車聲過後,施坤跟顧忍冬從車上下來,一下車施坤拔出槍對準了凌木明,滿臉殺意,“凌木明,你想幹什麼?”施坤粗聲低吼。
凌木明驀地舉起手,臉上掛着玩味的笑,“別別,我沒幹什麼,我就是來看看你們這些老朋友,你們用得着拿槍對着我嗎?”
“呵。”施坤冷冷的笑,朝着凌木明身旁啐了一口,“少他媽放屁,你他媽什麼人我還不知道,我告訴你,你敢他們任何一個人,老子他媽的廢了你!”施坤幾乎是在咆哮。
凌木明眼眸深處飛過一絲慌亂,嘴角的笑有些僵硬,“不必吧,我們好歹也是朋友!”
“去你媽的!”施坤怒罵。
我見過施坤罵人,但從來見過他這樣破口大罵過,我眨巴着眼睛看着,心顫了顫。燭炎也冷眼旁觀,眼神淡淡的,透着絲絲玩味和狡黠的意味。顧忍冬也一樣,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馬上給我滾,老子纔不怕你裝神弄鬼的那一套,滾!”施坤槍口對準了凌木明衝着他大吼。
“行,行,我走,我走!”凌木明聳聳肩,一臉無奈。說着他緩緩地轉過身鑽進車裡,他似乎還想說點什麼還沒說出來就被施坤吼了回去,沒辦法,他只好開車走人。
車子揚長而去,施坤又看了一眼四周這才收起槍,“媽的!”施坤咒罵了一句,氣的不行。
“心情好點了吧。”燭炎淡淡道,視線掃過施坤。
施坤驀地一愣,似乎沒聽懂他的意思,顧忍冬走上來拍拍施坤的肩膀,“知道你憋着火,對着凌木明撒過火之後,感覺怎麼樣?”
撒火?我瞥一眼燭炎,他故意的?這也太不把凌木明放在眼裡了吧。
“咳咳。”施坤乾咳一聲,“我沒發火,我就是看着凌木明那龜孫子,很煩,媽的。”施坤說着說着又罵道。
“行了,別罵了,小心教壞小流。”顧忍冬低聲道,餘光撇了我一眼,我飛了個白眼給他。
“對了,你們怎麼來了?”燭炎凜聲問。
“對啊,都這麼晚了,你們不回去了嗎怎麼又回來了?”燭炎這麼一問,我也回過神來看着他們問道,“而且你們倆怎麼在一塊?”
顧忍冬擡眸看着我,“我覺得N大有古怪就去看了看。”
N大學是今天出事的地方,我嘀咕着。
“發現了什麼?”燭炎淡淡道。
“發現幾個孤魂野鬼在學校裡到處亂逛,好像是在尋找什麼東西,不過一湊近它們就是逃了。”顧忍冬攤攤手,有些後悔的樣子,“我擔心出事就叫施隊過來了,趁着晚上沒人搜查了一遍也沒找到什麼。”
“後來你不是報警了嗎,說有個嫌疑人在醫院,我們就想過來看看情況。”施坤接過話,撓了撓鼻子,很是煩惱的樣子,“還沒來得及去醫院,那個嫌疑人是什麼人?”
“他沒開口說話,我想他知道點什麼。”燭炎低聲回答,“明天再說吧,先回去吧。”
施坤他們點點頭,似乎猶豫好一會施坤沉聲道,“那個凌木明可不是個省油的燈,他無論是邪術修煉手段都比凌木蘭要厲害,要不是凌開封處處防着他,他恐怕早就拉下凌開封自己做主了。我們跟他新仇舊恨,現在他盯上了你,你小心,要不要安排幾個人?”
燭炎淡淡一笑,“不用,我也想看看他這幾年有什麼進步。”我們幾個剛準備離開,燭炎手機響了起來,這個時候誰會來電話?施坤跟顧忍冬停下腳步走到我們身邊,燭炎接聽了電話。
“燭老師,你們快來,我是王明,毛洋洋出事了,你們快點過來。”電話一接通,那頭便傳來一陣焦急的大喊,連我跟施坤他們都聽到了。
王明?我皺了皺眉,說起王明我就想起那本豔書紅玉,心裡有些不舒服,不知道紅玉現在怎麼樣了,真的徹底消失了嗎?心裡想着,思緒變得紛雜起來。
“怎麼回事?”燭炎低聲詢問。
“你們快來!”話剛落,電話那頭響起東西掉落的手機,接下來便是一陣陣大嚷大叫,燭炎追問幾句都沒有迴音,過了一會電話掛斷了,等燭炎再打過去對方已經關機。
心底泛起層層漣漪,今晚看來不能消停了。
沒多想我們幾個迅速上車,驅車趕往我們學校。我還記得毛洋洋,那個五大三粗、身材魁梧的男生,性格跟身材成反比。他能出什麼事?我暗自思忖,心裡有些不踏實。王明打電話找到燭炎,這事應該就不是常人能夠處理的。
深夜的D大,沉睡在靜謐的夜色之中,黑黢黢的四周坐落着風格各異的建築物,乍看之下,顯得很詭異。下了車,我們往男生宿舍的方向走去,原本我還想一會要怎麼進入男生宿舍,沒想到我們走上去才發現,宿舍門是開着的,怎麼會這樣?
這個時間早就過了門禁時間了,我正在思索,一個身材瘦小的男生從樓梯上飛奔而來,氣喘吁吁地看着我們,“燭老師,小師妹,顧學長,你們總算來了快去看看吧。”
“宿管呢?”走進宿舍,我們注意到宿管不在也沒人攔我們,施坤板着臉問道。
“不知道,王明讓我在這等你們,我來的時候宿管就不在了,我想他可能去廁所了吧。別管他了,先去我們宿舍吧。”男生着急道,說着就領我們上樓,我記得他的名字,沒錯的話應該叫高騰飛。
高騰飛一路走的很急,面色凝重,我們問他什麼情況他也說不清楚,只是叫我們自己去看。我們幾個人面面相覷,沒辦法只能先上去再說。這個宿舍還真是多災多難,麻煩不斷,我想着微微抿了抿脣。
走廊裡很安靜,除了我們幾個的腳步聲,什麼聲音都沒有,氣氛是一種很不正常的壓抑,彷彿有股力量籠罩在這裡,沒走一步,就好像距離危險就又近了一步。
燭炎輕輕地摟過我,我擡眸看他一眼沒說什麼。除了那股壓抑的氣氛,我並沒聞到什麼古怪的氣息,一切正常又不正常。這裡實在是太安靜了,我都懷疑真的活人嗎?
終於,高騰飛停住腳步,回頭看我們一眼硬着頭皮敲了敲宿舍門,“是誰?”裡面傳來警惕的聲音。
“是我,燭老師他們來了。”高騰飛壓低聲音道。
之後,房裡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沒一會房門打開,王明手扶着門側着身子看了我們一眼才鬆一口氣,讓我們進去。
一進門,一股刺鼻的檀香味撲過來,整個宿舍能到處是點燃的香,地上還有燒過的紙錢,跟過清明似的,整個宿舍煙霧繚繞的沒有一分清新的空氣。我注意到四個牀鋪都掛了一把桃木劍,牆上,穿上,還有洗漱臺到處都貼滿了符紙,這還是宿舍嗎?
“你們搞什麼?”我皺了皺眉,“居然在宿舍裡燒紙?”
“不是我們,是毛洋洋。”王明辯解,無奈的看着我,“我們好好地睡覺,睡到半夜的時候被煙給薰醒了,醒來就看到地上都是火,還以爲着火了呢,後來纔看到是毛洋洋在燒紙錢。”
大晚上的,毛洋洋爲什麼燒紙錢?
“他人呢?”燭炎冷聲問道,眉峰緊蹙。
“您說毛洋洋嗎?我們醒來之後想制止他,但他使勁掙扎,沒辦法我就跟您打了電話,還沒打完手機就被他給奪走摔了,然後他就跑進廁所把自己給反鎖起來。”王明說着,忍不住咳嗽幾聲,宿舍的煙味太大了,霧濛濛的,儘管開了窗戶也得好一會才能散乾淨,毛洋洋這得燒了多少值錢。
“他還在廁所?”施坤低聲道。
“嗯。”一直沉默的馬翔迴應。
施坤看一眼燭炎,便跟顧忍冬走到洗手間門外,透過洗手間沒開燈,從門縫看過去,裡面黑黢黢什麼也看不清。
“毛洋洋?”施坤叫了一聲,沒有迴應,“你在裡面嗎?給我開門,有話好好說。”施坤試探的詢問,但是裡面一點聲音都沒有。
“不會出事吧?”顧忍冬沉沉道,耳朵貼着門,視線看着王明他們,“一點動靜也沒有,你們真的確定他在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