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上他?
我白了一眼疆域,沒說什麼。我知道他身上有多少人命,有多少罪惡但我奈何不了他,只能後退。
“哦?”疆域輕聲道,擡眸遠望。
嗯?聽他的聲音,我條件反射的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就見文體樓天台上站着一個人,我愣了愣。沒等我反應,那人已經跳下來,紙片似的落下,“嘭!”的一聲砸下來,正好兩個女生路過,尖叫一聲直接攤在那。
我瞪着疆域,疆域聳聳肩:“這個跟我無關。”
我懶得搭理他,小跑着過去把兩個女生扶起來,兩人臉色煞白,腳軟的厲害,沒辦法我知道暫時不管她們。摔下來的是個女生,臉着地,死狀很慘,旁邊已經圍了人,尖叫,吵嚷聲,不絕於耳。
等等,我怎麼覺得這個女生穿着這麼熟悉,好像在哪見過,想到這頓時頭皮發麻,腦海中飛過閃過一個個畫面,然後定格在一個人身上。
張燕!
我一愣,想去看她的臉,但又怕破壞現場被施坤罵最後我還是忍住了。但她的穿着打扮跟張燕一樣,耳朵上的耳釘也是。
“她是江流吧。”
“對,是她。”
“她怎麼一點都不害怕?”
“小聲點,有人說她是巫女。”
……
議論人一波波傳入我耳朵裡,我也懶得搭理。
“別亂說,她是江教授的孫女,校長他們都很照顧她,剛纔那個造謠她是妖女的人還發帖道歉了呢,還有人上傳了一個視頻,雖然人都被打了馬賽克,聲音也做了處理,但也看出是有人想害她。”
“真的?”
“當然真的,你自己去看視頻。”
“我也看了,她是被了陷害。我聽說她經常幫警察破案,智商高,老逃課但學習好,好羨慕。”
……
聽罷,我鬆一口氣。金夢他們動作還真快,這麼快就把視頻放上去了,這件事也算解決了。
“江流!”
施坤聲音傳來,我驀地擡眸,看見他跟燭炎從車上下來。燭炎攬過我,我跟他說了我看到的情況。施坤讓小郭拉起警戒線,疏散了聚攏來的學生,然後打了電話叫來陳法醫。
“我剛見過她。”我低聲道,“沒想到她就死了。”
“你認識?”燭炎問。
“第一次見。”我隨口道,“她是童心的朋友,童心也許知道些什麼。”說着我看向燭炎。
燭炎皺眉,微微頷首。
“那些謠言……”
“已經解決了。”我笑了笑,“翻篇。”
燭炎沒說什麼,只是緊摟着我。
“江流,你看到她跳下來的?”處理好事情,施坤走上來,黑着臉問我。
“嗯。”我點頭。
施坤沒說話,燭炎低聲道:“先去吃飯,一會再說。”
“也是。”施坤摸了摸腦門上的汗,聲音沙啞。
今天陰了一個上午的天氣到了中午太陽到毒辣起來,曬得皮膚疼。我們沒立即去吃飯,等警局的人來才離開。
施坤吃飯的時候一直皺着眉頭,臉色很不好看,也沒吃多少東西。我也沒說什麼,先把自己餵飽再說。
“燭炎,你說今天這個跳樓跟那個斷手有關係沒?”施坤忽然開口,擡眸看一眼燭炎跟我。
“斷手?”我一愣,“什麼斷手?”
燭炎凝視着我,低聲道:“今天董校長收到一個快遞,拆開裡面是一隻斷手然後報警找到了施坤。”
“老董他沒事吧?”我立即問。
“他沒事,你放心。”燭炎說。
“你怎麼沒告訴我?”
“是董校長的意思,怕你知道擔心。”施坤插嘴,“但我覺得你還是知道比較好。”施坤愁容滿面,說完嘆了一口氣。
我也嘆口氣,也鬆一口氣。
“你說怎麼回事?怎麼 D大老出事。”施坤無奈。
施坤這點倒是沒說錯,這些日子以來D大人命案子就沒斷過,一個接着一個鬧得人心惶惶。還好D大處理的都不錯,也沒造成多大影響,很多事情因爲奇怪也都封存起來,知道的人也不多。
燭炎沒說話,似乎在沉思什麼。我一旁安靜吃飯也沒打擾他。
“對了。童心那調查過了,她承認是她印發那些傳單,她答應跟你道歉,你們學校也對她進行了處理。”施坤粗聲粗氣的說道,“她也答應以後不會了,你以後小心點,她找你麻煩,你找燭炎。”
“哦。”我點頭答應餘光瞥一眼燭炎。童心會是這個態度也是因爲忌憚我們手上的視頻,但無論怎樣,好歹也解決了。
今天因爲疆域打擾,我都還沒來得及問金夢她是怎麼知道童心的身世而且看童心的反應,金夢說的應該是事實。
童心父母是殺人犯,燭家收養了她,但的確如金夢所說,燭家人對童心雖然照顧但並沒那麼親近,童心也是獨自住在外面不能在燭家住。越想我越是覺得好奇。
“好好吃飯。”燭炎沉聲道。
我愣了愣,回過神來。
說着,施坤接了個電話,掛斷電話就看着我們道:“斷手查出來源了。”
“說。”燭炎低聲。
“是一個收藏家的。”施坤說到這表情有些厭惡,“是她的收藏品,花高價買來的。”
“收藏品?”我皺了皺眉,“收藏斷手?”
“喜歡什麼的都有。”施坤冷聲道,“那個跳樓的女孩已經弄回警局了,暫時不用管。我們得先去趟那個收藏家的家,要把斷手帶給她驗證。”
“我也要去。”我笑笑。
“你?”施坤蹙眉。
“我想看看什麼人會喜歡收藏這些。”我望着施坤道,見施坤一副要拒絕的模樣,我立即看向燭炎,“求你了。”
“好。”燭炎答應。
“喂喂,燭炎,你這就答應了?你也太慣着她了,她說什麼就什麼。她還是個學生呢,這都多久沒上課了。”施坤道。
燭炎冷睨一眼施坤:“她的事我來管,你別問。”
“行,我才懶得管呢。我就等着看她考試的時候怎麼辦?怎麼說也是江教授的孫女,學習差了可不行。”施坤瞧着我,一副等着看好戲的模樣。
我撇撇嘴,衝他翻了個白眼。
“對了,你們怎麼查到這個東西的主人的?”我想了想問道。
“東西丟了,他們報了警。”施坤回答,“我們也覈實好半天才相信這些,否則誰會跑去見他。”
哦,我想着點點頭,沒說什麼,越來越好奇收藏斷手的人。
吃過飯,我們拿着斷手去見那個收藏家。在車上的時候,我仔細看了看,斷手保存良好,看上去像是從實驗室拿出來的。
手被從手腕處斬斷,切面工整,手指纖細,細長,以一種隨意的姿勢擺放,是一隻稱得上漂亮的手。我很好奇保存方法,但轉念一想,做到這些也沒什麼難的,雖然也許人類做不到但對非人類來書就簡單的多。
“陳法醫說了,這手至少也保存十年以上了。”施坤從後視鏡裡看着我,粗聲說道。
“差不多。”我看了看低聲道。
“你看的出來?”施坤回頭。
“小意思。”我得意一笑,“雖然我成績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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燭炎嘴角微微上揚,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施坤哼了一聲,嘀咕一句:“江流都被燭炎給慣壞了。”我凝眸笑起來,繼續看着斷手。
這個收藏家住的夠遠,從學校到他家開車開了將近一個小時。收藏家的別墅在半山腰上,山路不通車,我們只能下車走上去,辛苦爬了二十幾分鍾纔到目的地,山上溫度低,我不由的打了個寒顫。
別墅修建的豪華又不失雅緻,看來這家主人品味不錯。我們到地方,一個身着正裝,五十多歲的男人走出來接待,他自我介紹是這家的管家,姓卓,說話客氣,彬彬有禮。
“請進,夫人剛起牀在梳洗。”卓管家輕聲道。
說着,我們跟他走進別墅,一進門就聞到一陣花香,放眼看過去,整個庭院都種着紅玫瑰,玫瑰開的放肆,絢爛。
這個季節這個天氣,也沒有溫室,玫瑰還能開成這樣有點奇怪,想着我環顧四周,沒聞到什麼古怪氣息,但給我的感覺並不舒服。
“請。”卓管家說着帶我們進了房子,一進去是一股暖意。比起外面的絲絲寒意,裡面要溫暖的多。
卓管家讓我們稍候,他去請他家夫人。我們剛坐下來,傭人就送來茶水和糕點,我嚐了嚐糕點,味道很好。
“沒想到是個女人。”施坤低聲道,瞥了一眼斷手,“爲啥這麼東西不收藏偏偏收藏這些?”施坤說着搖了搖頭。
“喜歡唄。”我吃着點心道。
施坤還沒說話,就聽一個溫柔的聲音傳來:“小姑娘說的沒錯,我是因爲喜歡才收藏。”
伴隨着說話聲,我們齊齊擡眸,就見一個漂亮少婦從樓梯上緩緩地走下來。她穿了一身紫色長裙,身上批了個披肩,烏黑的長髮綰在腦後,精緻利落,渾身透着說不出的優雅。她看上去也就三十多歲,保養的很好,眉眼之間全是典雅的氣質。
施坤愣了愣,估計跟他想的收藏夾形象差的太遠,愣了幾秒,施坤才走上去自我介紹。女人淡淡一笑,雲淡風輕,溫柔的視線看向我柔聲對卓管家道:“再去拿點點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