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老戲服

童心稍稍冷靜就開始指控我,我斜睨她一眼懶得搭理她,這些事要不是她也不會發生,現在倒好,直接把鍋甩給我,我可不背。

“童心,你閉嘴吧。”金夢惱火。

小郭沒說話,轉身去打電話。

關磊他們嚇壞了,等警察來了他們也愣是說不出一句話。李雨菲暈倒了,小郭的同事小姚送她去醫務室。

小郭找來人修好了燈,慘白的的燈光落在張耀光的屍體上。我仔細找了找沒找到張耀光的魂魄,難道被鬼差收走了,這麼快!他們現在工作效率這麼高了嗎?

童心狠狠瞪着我,不斷跟警察強調一切是我做的,氣的蘇米跟金夢臉色難看幾次想上去跟她理論,還好被我按住。

童心,我也算了解,她是不會相信我,跟她說再多也沒用,純粹是浪費時間自找麻煩。

沒多久,一個熟悉的身影快步走進來,我皺了皺眉,金夢跟蘇米也是一臉詫異,蘇米詫異道:“佟醫生,你怎麼來了?”

“陳法醫他們跟施隊去海城了,燭先生臨走說法醫的事交給佟文醫生來做。”小郭解釋道。

“沒錯。”佟文望着我,“你怎麼樣?”

“還好。”我說。

“行,我先工作。”佟文沉聲道。

我沒說什麼,既然燭炎把這些交給佟文,佟文就沒問題,況且佟文也不是普通人。想着,我視線看向佟文的那雙眼睛,她戴了個黑框眼鏡遮住了那雙眼鏡但也遮不住它的特別。

“小流,你們先回去吧。”小郭說道,“先回去休息,明天一早我會跟你說說詳細情況。”

“但是……”

“別擔心。”小郭望着我。

佟文擡眸看着我,對着我們點點頭。我餘光瞥了一眼蘇米跟金夢,金夢還好但蘇米顯然很害怕,猶豫一會我答應下來跟蘇米她們先回去。

“她不能走,她是殺人犯。”童心怒道。

“童心,你有完沒完?”金夢瞪着童心,也沒客氣,“你再敢出言不遜,我保證全校人都知道你的身世,你的父母,到時候全校師生都會知道,究竟誰是殺人犯!”

“你敢!”童心渾身一個哆嗦。

“你試試!”金夢冷道。

說完,金夢挽住我就走,童心怒哼一聲,什麼話也沒說出來眼睜睜的看着我們離開。回到宿舍,蘇米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雖然她不是第一次見死人,但對她來說應該仍然是個衝擊。

金夢倒了兩杯水分別給我和蘇米,蘇米接過水一口氣喝了乾淨,臉色才稍微好看些。

“小流,裡面到底發生什麼事?”金夢望着我。

我想了想,看了一眼金夢,把剛纔的事說出來。金夢聽着緊緊皺眉,好一會沒反應。

蘇米握住我的手:“你是說,你什麼也沒看到?”

“對。”我點頭,回想着剛纔的事,“太黑了,什麼也看不到,那個黑很不正常。那個鬼戲社,有問題。”

“小流,你什麼意思?”金夢微微一怔。

我凝眸看着金夢,低聲道:“有鬼。”

“你說鬼戲社有鬼?是那個鬼殺了張耀光?”金夢思索着說。看金夢的反應雖然有些慌亂,但並沒有太過驚訝。

“準確點說,是張耀光自己殺了自己。”我低聲道。

“他殺了他自己?”蘇米望着我。

“嗯。”我點點頭。其實我估計那個鬼也沒想到會變成這樣,也許它本來只是想嚇唬嚇唬了而已,但沒想到胡張耀光會這麼下手這麼狠,會真的想殺人,最後卻把自己給殺了。如果張耀光沒被自己的惡意支配會出現這種事。

我說完,蘇米跟金夢沉默下來,蘇米什麼也不說只是連續喝了幾杯水,金麼個保持沉默,半個小時過去,金夢迴了她宿舍,宿舍裡就剩我跟蘇米兩個。

我嘆口氣,心裡亂糟糟的,燭炎一走,各種麻煩事接踵而來,就像是事先準備好的。

“小流,對不起。”蘇米忽然道。

嗯?我回眸看着蘇米:“怎麼了?”

“我應該陪着你的,如果當時我也在,也許……”蘇米望着我,眼神閃躲不自然,“對不起。”

“沒什麼。”我笑笑。

“不。”蘇米搖頭,“是我的錯。”

“蘇米……”

“我先去洗澡。”蘇米小聲打斷我的話,沒等我說完起身走進浴室。我凝眸看着蘇米,心裡感覺怪怪的,但又看不明白。人類喜怒哀樂,我還是不能全部領會,瞭解。

蘇米在浴室裡呆了很久,很久都沒出來,出來之後直接爬上牀沒再說話。我想她是被嚇壞了,也沒多問。

閉上眼,我腦海裡迴盪着那個尖細,陰森森,帶着幾分唱腔的聲音,聽聲音是個女人。也許,李雨菲知道點什麼,我想。

“啊!”

半夜,一個尖叫聲打破寂靜。

我猛地坐起來。

“不,不要,不要找我!”尖叫聲之後是一陣哭喊,我聽到走廊上傳來腳步聲。

這個聲音有些熟悉,我正想着是誰,蘇米突然道:“小流,是那個李雨菲!”說着蘇米下了牀。

“嗯。”我答應一聲。

“江流,開門,救我,救我!”忽然我們宿舍門被砸響,“江流,她在追我,我求你,救救我!”

蘇米開了燈,凝眸看着我,我點點頭,蘇米有些猶豫但最後還是開了門,李雨菲猛地撲進來,身後還跟着三個女生看樣子是她同學。那三個女生想要拽住她都被李雨菲甩開。

李雨菲直接跪倒在我面前,長髮紛飛,臉上滿是眼淚,雙手緊緊的拽着我的衣服:“江流,救我,救我!”

“對不起,我們叫不住她,她一醒來就又哭又嚎,還說胡話,還往你這邊跑,我們根本拉不住。”李雨菲的同學小聲道。

“江流,她殺了耀光,她也會殺我,你救我,我知道你能救我。”李雨菲大叫,苦苦哀求。

“小流。”蘇米看着我。

我皺了皺眉,凝眸打量一番李雨菲,她情緒失控但身上並沒邪氣,看她這樣應該是被嚇到了。

“你冷靜一下,沒鬼。”我掃一眼李雨菲。

“不,有鬼,有。”李雨菲使勁搖頭,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我知道,是她殺了耀光,她還想殺我,因爲我毀了她的衣服,她恨我。”

“衣服,什麼衣服?”我詢問,“你說的她是誰?”

“女鬼,唱戲的女鬼。”李雨菲瞪着我,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我們,我們燒了她的衣服。”

果然是女鬼嗎?我暗自道。

蘇米給李雨菲倒了杯水想讓她安靜下來,李雨菲喝了水但她臉上恐慌還在,眉眼之間還是滿滿的驚懼。

“你見過她?”我問。

“嗯。見過。”李雨菲點頭,“她站在舞臺上,穿着戲服背對着我,她在唱戲,什麼做人做鬼之類的話,後來其他人來了之後她就不見了。她還經常在夢裡嚇我,要我死,要帶我去陰間,我,我很怕……”

李雨菲哆哆嗦嗦,整個人抖的不行。

“你燒了她什麼東西?”

“戲服。”李雨菲看着我,“是童心,這都是童心的意思,她想阻止孟歌他們排戲,想整他們。耀光爲了哄她開心,就讓我燒了他們的戲服。”

嗯?

我皺了皺眉:“鬼戲社那些戲服應該都是最近的物件,應該不會有什麼怨靈停留。”

“不。”李雨菲搖頭,“有一件不是。”

“什麼?”

“有一件戲服是孟歌她奶奶的,很多年了。”李雨菲顫抖道,“燒那件戲服的時候,火總是滅掉,我們燒了好幾次。”

“燒成了?”

“沒有。”李雨菲望着我,“沒燒成,但燒壞了大半。我覺得不對勁,我就找個理由偷偷藏起來燒了一半的戲服,但,但她還是跟上我了。”

“你說那個老戲服是孟歌她奶奶的?”蘇米低聲道,“你們,你們怎麼這麼可惡。”

“我錯了。”李雨菲認錯,說着就哭起來。

“那戲服呢?你說你只燒了一半,剩下的呢?”我想了想。

“我藏起來了,我本來想等童心他們走之後我再拿出來,但等我回去找的時候已經不見了。”李雨菲滿眼淚花,“然後那個女人就老出現在我夢裡,身上穿着燒壞的戲服,要帶我下地獄。”

原來如此,我心裡嘀咕。

孟歌,我念着這個名字,眼前浮現孟歌那乖巧靦腆的模樣,總是一副小心翼翼的表情。孟歌從沒提過這件事,她什麼都不知道?我想着,心揪了揪。

那個戲服也許就是女鬼寄居的地方,看來得找孟歌談談了。

“耀光死了,我是不是也得死。”李雨菲說着話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整個人陷入極大的恐慌中。

“這些都是你們自找的,如果你不騙小流去禮堂,就不會出這些事,你們是自作自受。”蘇米忽然激動起來,氣沖沖的衝着李雨菲吼。

我看着蘇米,心微微一沉,蘇米怎麼知道是李雨菲騙我去的禮堂?我還沒來得及告訴她這些。

“是我錯,我錯……”李雨菲哭起來,“我錯了,我認錯,江流,我只求你救我,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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