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炎顯然也有些吃驚,他視線微微一沉。我心沉了沉,難道這個孫小溪就是孫濤女兒孫小溪?
如果是,孫小溪的事和閆婷婷突然昏迷的事情有關係?
“孫小溪怎麼了?”施坤察覺到不對勁,“難道這丫頭有問題?”
施坤這麼一說,閆父閆母也愣住,愣愣的看着我們。
燭炎沉默一會看向施坤:“你去把監控調出來。”
“警察同志,到底怎麼了?這個孫小溪……”閆父疑惑又擔心。
“老公,你一直不在家你不知道,這個孫小溪一個月前出了車禍,後來就沒來上學,我聽婷婷說她們班裡同學去看她,她父母沒讓見。”閆母想着說道,“而且她跟婷婷關係並不好,她怎麼會突然跑來呢?”
閆母說着,面色凝重。
閆父皺了皺眉,良久:“你這樣說,她是有些奇怪。我印象裡,她應該是個挺開朗的女生,但剛纔見到她,她也沒說什麼話,臉色也白的很。我滿心記掛着婷婷就沒放在心上,她不會有什麼事吧?”
說着,閆父看向我們,燭炎沉着臉沒說什麼。
施坤按照燭炎所說去找監控,半晌,燭炎看着閆父又問了一些他見到孫小溪的情況,也沒問出什麼來。
沒多久,施坤就調出來監控,讓我們過去。佟文不放心,她留在了病房。
監控裡,閆父說的那個孫小溪果然就是孫濤女兒。視頻裡,孫小溪晃晃悠悠的走進大廳,脖子僵硬的轉來轉去,似乎在尋找什麼。
後來,閆父拿着東西走了進來,孫小溪便朝着閆父走過去,視頻看不太清楚,兩人說了什麼,然後閆父讓孫小溪坐着,他自己上樓,估計是問能不能讓孫小溪見閆婷婷,沒一會閆父就返回又跟孫小溪說了一些話,接着便送她出去。
孫小溪大部分時間都背對着監控,僅一些正臉,雖然只是個監控錄像但看的我很壓抑。
“燭炎,這個孫小溪到底怎麼回事?”施坤問。
燭炎也沒猶豫,把校長找我們去見孫小溪的事情告訴了他。
“原來是這樣。”聽罷,施坤摩挲着下巴,“你是說,那個孫小溪現在也不正常了是吧。”
燭炎沒回答,施坤臉色沉了沉。
“燭炎,要不給孫濤打個電話問問情況?”我想了想提議。孫家夫婦一直看着孫小溪,她自己一個人跑出來,孫濤他們怎麼會不知道?
燭炎頷首,走到一旁打了電話,電話了響了一會燭炎皺着眉掛斷電話,低聲一語:“沒人接。”
嗯?
我疑惑,燭炎看一眼施坤:“你安排幾個人去孫家。”
“行。”施坤答應,立刻安排。
“還有,柳葉怎麼會在東陵高中?”燭炎話鋒一轉岔開話題,眼眸冷冽犀利根本不給人遲疑的機會。
施坤蹙眉,說着話他出門叫了小姚幾個人過來,吩咐了幾句,然後轉過頭來看着燭炎:“你懷疑跟柳葉有關?”
燭炎沉默,眸光冷淡的望着施坤,在等待着他的回答。
施坤皺了皺眉:“你也知道,這些年她都被我們控制着,但她有什麼要求只要沒什麼大礙,我們也沒攔着她,是你說的,柳葉這個女人不好對付要我們小心應對。”
“別廢話。”燭炎眸光黯淡。
施坤出了口氣:“說實話,這些年我也沒管她,看到她的臉就覺得噁心。出事之後我問過,是她自己要求說想重新讀書,所以年初的時候,她就轉到了東陵高中。”
“你們膽子挺大。”燭炎冷冷道。
施坤乾咳兩聲,面色尷尬:“這件事的確是我疏忽了,不過都十幾年了,她能出什麼幺蛾子,她在學校這段時間也沒出什麼事。”
聽着燭炎他們的對話,我對這個柳葉的身份更加好奇。
“別說了。”燭炎打斷施坤的話,“去東陵高中看看再說。”
施坤點頭,沒多話。
東陵高中是一所私立學校,傳說中的貴族學校,裡面的學生據說接受的是精英教育,總之是個很燒錢的地方。我們的車到了門口就被保安攔下來,施坤錶明身份保安也不買賬,施坤有些惱,燭炎按住他。
幾個保安冷着臉看着我們,眼裡滿是不屑,對我們愛搭不理的。
“對不起,沒有允許你們不能進入,我們學校不是普通學校,我們是有規矩的。”保安斜睨我們一眼,沒等施坤說話,保安繼續道,“警察也不行,要進拿搜查令來,我們學校上面有的是人,什麼也不懼。”
保安一個個傲的不行,恨不得用鼻子出氣,跟我們學校對學生一貫最溫柔的保安小哥完全兩樣,看着這些保安狐假虎威的模樣,我差點沒忍住笑出來。
連個校門都這麼難進,看來待會調查起來也會是困難重重,想想就覺得頭大,人類虛張聲勢,仗勢欺人的時候,又滑稽又可笑,這多少年了也沒變過。
燭炎面色沉沉,黑眸低垂,身上氣勢凌冽,透着寒意。他冷睨一眼施坤,他什麼也沒說,施坤會意,冷眼盯着保安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施坤添油加醋的把事情說了,然後就掛斷了電話。
幾個保安互看一眼,然後冷眼瞧着我們:“裝比誰不會?在我們學校裝比的見的多了。”說完,幾個保安笑成一團,表情扭曲,笑的很難看。
沒一會,值班室的電話響了,其中一個保安去接了電話,很快喪着一張臉回來,一會的功夫臉色都白了,小聲跟另外幾個保安說了些什麼,幾個保安臉色齊刷刷的一白,愣着那好一會沒說話。
“警察同志,你們請,剛纔那些都是誤會,我們見識短,你們別見怪。”還是一個有些年紀的保安出來說話,“我們也是工作,沒辦法,學校就這樣規定的,外人不能進,咱們學校都是些有錢人家的孩子,萬一出事就完了,所以特別小心。”
哼,施坤冷哼,沒有理會,直接驅車進了學校,就看着幾個保安站在那,一個個跟失了魂似的,完全沒了剛纔的得意。
“蠢蛋。”施坤怒,“有這些人當保安,能安全才怪。”
“你剛纔給誰打的電話,他們怎麼一下子就變臉了?”我好奇的問,雖然不知道是誰,但我猜得出,施坤打電話過去的那個人肯定不一般,也許就是施坤口中的老大了。
施坤瞥我一眼,沒說話。
“說啊。”我催促,見施坤不理我,我立即看向燭炎,“燭炎,你說。”
“你會知道的。”燭炎嘴角扯了扯,回答的很曖昧跟沒回答一個樣,我還想問,餘光瞥見一個女生走了過去,她的身後拖了一個長長的影子,一看就不對勁。
“停車!”
我立即道。
“怎麼了?”施坤回頭。
“快停車。”我沒空跟施坤解釋,施坤看我着急雖然有些不滿還是停了車。車還沒停穩,我就開門下車,就見那個女孩站在湖邊,沒等我反應,她整個人撲通一聲掉進湖裡。
糟了!
我暗自道,我剛想過去,燭炎已經搶我一步跳進湖裡,撈起了那個女生立刻給她做了急救。
還好,她很快醒過來,眼神疑惑的看着我們:“我,怎麼了?你們是誰,我怎麼在這?”說着話,女孩費盡力氣坐起來,眼神盯着燭炎的時間有些長,小臉紅了紅,這些都被我看在眼裡,不由得撇撇嘴,沒辦法燭炎實在是太招人了。
“怎麼了?你剛纔跳河了。”施坤惱火道,“年紀輕輕的,自殺幹什麼。”
“跳河?自殺?”女孩露出吃驚的表情,立即搖頭否認,“不會的,我怎麼會自殺呢?”
“別撒謊了,看着你跳進去的。”施坤粗聲道。
女孩依舊搖頭:“真的沒有,我幹嘛要自殺?我知道了,我也被鬼給纏住了,一定是。”女孩突然說道,臉色黑了黑,臉上表情除了驚慌更多的是憤怒。
“鬼?”施坤哼了哼。
“嗯,先是小溪出車禍,然後就是閆婷婷她們,現在到我了。”女孩說完緊咬着脣,一副恨恨的模樣。
小溪,閆婷婷?我瞧着這個女生:“你跟孫小溪和閆婷婷認識?”
“我們是同班同學。”女孩回答,視線從上到下的掃了我們一眼,“你們也認識?你們是爲了她們來的?”
施坤皺着眉,冷冷道:“你腦袋轉的倒快,看樣子沒進水。”
“你們真的是來調查這些事的?”女孩眼中閃出驚喜,一把抓住燭炎的胳膊就不放,“太好了,太好了。”
瞧着她跟燭炎貼的那麼近,我心有些不自在,視線下意識的躲開來,想着要怎麼辦。
“我就知道事情有古怪,你來了就好了。”女孩崇拜的盯着燭炎,眼睛一個勁的閃光。
“他叫施坤,是個警察,這件事他來解決,有什麼問題找他。”燭炎冷聲道,引着女孩的視線看向施坤。說着,沒等女孩察覺,燭炎退到我身旁,我緊咬着脣,心裡有些煩躁。
“可是我覺得,只有你……”女孩說着就要朝着燭炎撲上來,話沒說完,視線一扭,她愣了愣,“是於主任,他來了,我走了,你們就說沒見過我。”
話未落,女孩一溜煙跑開,像是受驚的小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