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走出學校,爲了避免麻煩我決定乘坐出租車前往那個小區。
今天天氣不錯,雖然空氣中冬意很明顯但至少沒像昨天那樣下冷雨。我蜷縮在一旁總覺沒精神,少了什麼。
司機聽我說了地址,他臉色變了變,瞅了瞅我們又盯着童童看了幾眼我見他眼珠轉動似乎在想什麼。沉默幾秒,司機讓我們上車,我也沒多想,帶着童童上車疆域緊隨其後。童童一上車我就施術讓她休息,她剛接受疆域的力量需要休息一陣才能完全適應。
“小漓,那個人類……”疆域手撐着臉,似笑非笑的望着我,他設了個鬼界我們說話人類聽不到。
什麼人類?我飛過去一個白眼,疆域邪邪的笑。我知道疆域說的是燭炎,但我不想提燭炎,一點也不想。疆域湊過來攔住我的肩膀,嘴角含笑,“他可不是一般人。”
嗯?我心顫顫,凝視着疆域,“你什麼意思?”
疆域臉色沉下來,沉思一會說道,“上次你被古槐襲擊,他可是取了心尖血震碎了那古槐的靈魄,我想那個在背後控制古槐的人也被傷的不輕。這個人類的力量不可小覷。”
“心尖血?”我暗自琢磨,儘量回憶起當時的情景,我記得燭炎是拿刀插進了他自己的心臟,這個碎靈手法很危險也很極端,無論是那古槐還是操控古槐的人其實算不上什麼人物,簡單的手法也能讓他們退卻,我沒想到燭炎那樣冷靜的人居然會用那個方法。
我細忖一會腦袋裡有些亂,抿着脣沒有說話。我自從醒來又遇到很多事沒有去回憶當時事情,難怪燭炎這幾天臉色並不好,眼角眉梢總勾着一絲疲憊。他的力量也應該受到很大破壞,想要恢復也需要時間,需要藥。
或許,我得爲他做點什麼,畢竟他是爲我受傷。
想了想,我打定主意。
“我看那個人類對你心懷不軌。”疆域聲音冷下來,鬼氣森森,我瞪了他一眼,燭炎對我心懷不軌?笑話!
“他一個人類能從我身上得到什麼?”我撇撇嘴。
“若不是,他那樣護你是爲什麼?”疆域緩緩地眯起眼睛,眼底飛過一道又一道寒光,“小漓,你別忘了你是誰,你身上的力量能做些什麼?這天上地下人間忌憚、覬覦你力量的可有很多。”
的確,燭炎爲何護我?或許這就是人類的自我奉獻精神,我手指蹭了蹭嘴脣幽幽道。何況,我目前力量很弱,而我也不知道如何恢復我原本的力量,弱的會點術法的人類都不一定打得過,要我何用?
只是這點我不會告訴疆域,萬一讓他知道我力量有可能一世不會恢復我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麼。若是有人忌憚覬覦我的力量,疆域排第一沒人能排第二。
“反正燭炎不會害我,要我提防燭炎還不如讓我提防你疆域。”我回過頭盯着疆域。
“小漓,我是爲你好,你我若一起,我們就……”
“閉嘴!”我瞪着他,他這話我都聽了幾百年了,自從他不跟我作對打算跟我合作之後。
疆域勾了勾脣,意味深長說道,“小漓,總有一天你會答應我。”我笑笑,沒有理會他。
“我說,你們去那個小區幹什麼?那小區才發生命案,又是個老小區人都差不多走光了,你們……”行至半路,司機師傅忽然轉過身來看我們一眼說道,我想他憋了好久,仍然沒憋住想要提醒我們,“那地方邪氣重,你們小孩子家家的不要跑到那種地方去。”
“我們是去看個同學。”我跟師傅說了句,師傅搖搖頭,我想了想追問師傅道,“師傅您說那邪氣重是什麼意思?”
“這……”司機有些爲難,臉色變得很難看,支支吾吾好半天終於在疆域準備對他動手之前,司機師傅開了口。
“我聽說那裡最近丟過好幾個小孩,活不見人死不見屍,有人說是被人販子賣了也有人說是被人殺了。還有那小區裡的很多老人接二連三的死,前一陣鬧得很厲害的死的那四個人裡的一個小女孩的家就在那個小區裡。這不,那個小女孩爸媽也死了,一家子算是滅門了。”
司機師傅邊說邊一個勁的嘆息,想了想提醒道,“你們過去也得小心點,據說那個小區裡的髒東西對小孩子感興趣,你們得小心。”說着,司機師傅看了看我身旁的童童,
滅門!我微微一愣,心底扯起漣漪。
“我們會小心的。”我笑着跟司機師傅說道,他也笑笑我覺得他臉色看起來很緊張。我多了些疑惑,但已經到小區門外,車子緩緩地停了下來,付了錢我們先後下車。我們幾個往小區走去,餘光瞥見那個出租車還停在那,司機師傅往我們這邊看。
我叫醒童童,童童揉着眼睛望着眼前一切,她忽然就緊張起來張着嘴使勁說什麼但只能發出咿咿呀呀的聲音,看來想要引導她說話很難。
童童似乎明白我們聽不懂,她拽着我的手就一直跑,“你要帶我過去?”我問童童,童童轉過臉來使勁點頭。
童童很着急,我也能感覺得到她的害怕但她沒有停下的意思,她沒有帶我們去梅秋家,我跟着她繞到小區的花園,說是花園其實就是個垃圾堆,垃圾堆成一座山散發着一股股讓人作嘔的臭氣。
童童沒出聲,指了指垃圾堆。
“有東西?”我皺了皺眉。
童童點頭,她依舊沒出聲但眼淚落下來。我看看疆域,看來是要我們去翻垃圾了。
疆域後撤一步,堅決搖頭。
我哼了哼,看了看童童,她還在哭,我蹲下來擦掉她的眼淚。我忍住呼吸剛準備動手,就見幾個穿着警服的人朝着我們衝上來,“不許動!”等我反應過來就見幾把槍對着我們,童童受了驚躲在我身後。
一張臉躲在警察身後,指着我們,“就是他們,快快住他們。”我一看這人正是剛送我們過來的出租車司機,他此刻怒氣衝衝的瞪着我,“抓住他們!”
這是唱的哪一齣?我渾然不解,難道翻人類垃圾也犯法?我斜着眸子看向疆域。疆域一臉冷笑,看着人類眼神一如既往的冷蔑,我按住疆域不讓他出手大開殺戒。
“立刻把孩子交出來!”爲首的警察衝着我大吼,眼睛咄咄逼人。讓我們交出孩子?我看看身旁的童童,恍然明白過來。
“你們認識她?”我驀地上前一步又被警察吼了一句,我很無奈,“你們是不是認識童童?”我輕輕拉過童童,童童很害怕一個勁的發抖,使勁拽着我的手不鬆。
司機師傅暴怒,怒吼,“你們這些喪盡天良的人販子,快把孩子交出來!”說着司機師傅就要衝上來,疆域眼神猛然一沉,周圍狂風大作,直接將司機師傅掀翻在地上。
人販子?這次我徹底明白,難怪這個司機師傅在車上說話時總盯着童童一直看,原來他誤以爲我們是拐賣兒童。
因爲童童就在我身邊,警察擔心我傷害童童也不敢輕舉妄動。
我沒辦法想起施坤,看來只能把他找來。我凝眸看着面前的警察,“你們給刑警隊隊長施坤打電話,我要跟他通話,然後我就放人,怎麼樣?”
說着話,我右手多了一把刀拿它在衆人眼前晃了晃,這只是個障眼法,不過唬唬人類綽綽有餘。
幾個警察交換一下眼神,似乎沒想到我會有這樣的要求。我想我此刻眼神一定很可怕,疆域眼眸之中也現出道道血紅。我挨近疆域,施術壓住他的鬼氣,疆域察覺到我的動作嫌棄的瞥了我一眼。
“好。”爲首的警察很冷靜,叫人撥了個電話。我看他們這幾個應該是附近的警察,我一個也不認識,他們也不認識我。
如今,只有等了。
疆域很不耐煩,要一個大魔頭跟人類耗着,我想對他來說這是一種侮辱,疆域幾次想要衝破我的壓制但最後仍是忍住了,他大概也不想在童童面前殺人。
電話接通,我看那個小警察臉色很難看應該是被罵了,過了一會他才把電話遞給我。我笑着接過來,電話那頭的施坤脾氣很火爆,我不禁無奈,“喂,是我,我被你們的人堵住了。”
聽到我的聲音,施坤似一怔。
“江流?”施坤吼道。
“嗯,是我。”我語氣很無辜,但仍被施坤劈頭蓋臉的一頓罵,最後讓我把電話交給爲首的警察,我把電話遞還給他,那個警察聽了電話臉上表情特別的僵硬,良久,他掛斷電話皺起眉頭叫手下人收了槍。
“施隊讓我們送你們去警局。”爲首的警察冷聲說道,雖然態度很冷淡但眼中好奇沒能藏住。
那位司機師傅也是一臉詫異,好容易從地上爬起來,“你們怎麼不抓他們,快抓他們。”
“你是不是認識這個小孩。”我望着司機,眼神寒涼,沒空跟他糾纏,我要一個答案。如果找到認識童童的人,也許就能找到更多線索,我也會知道童童是誰,她的來歷,也會知道她爲何會牽扯進案子裡。
司機師傅黑着臉沒回答,我想了想反正到警局他也會說,乾脆讓施胖子去問他好了。
我們幾個上來警車,警察想帶童童離開我,但童童死死地拽住我的手不放,警察也沒辦法,只好先這樣。我想他們也許也意識到事情並非他們想的那樣,因爲我見那個爲首的警察臉色緩和很多,沒那麼嚴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