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郭作爲燭炎所選的人,必有大用。
我心裡暗暗道,偷偷地看着燭炎。
燭炎他既然能決定選人的事,想必他比施坤的權力要大,我真是越來越好奇燭炎他到底是什麼人物?
想着,我伸了個懶腰,斂起偷偷看向燭炎的視線。燭炎凝眸看着我,輕輕將我攬入他懷裡,我安心的靠着他,內心風平浪靜,安寧放心。
剛到醫院,小郭電話打過來,施坤接了電話,冷哼幾聲,“放她走。”施坤說道,掛了電話施坤看着我們,“司空家的律師過來了,要我們放人。”
“放唄,反正也沒什麼用。現在別說是司空夜星殺了何尋了,就連他們倆認不認識都不一定,留着那個司空夜星也是個麻煩。”我嘀咕。
“小流說的沒錯。”燭炎沉聲道,“放了她。”
施坤點頭:“我也是這樣想的。”
說着話,我們走進了醫院,正好見到小郭帶着司空夜星他們出來,司空夜星身旁站着一個身着職業裝的性感女郎,一口赤紅的脣很顯眼。
“呵。”司空夜星得意的笑。
我沒理會,安心躲在燭炎懷裡。
“江流,你真沒用。”司空夜星冷冷道。
“你說什麼!”小郭怒道。
“小郭!”施坤冷睨一眼小郭,小郭皺了皺眉退到我們身後。看來這個司空夜星是真厲害,能把小郭這樣好脾氣的人都給惹毛了。
性感女郎笑容嫵媚:“施隊是吧,我叫梅紅,梅花的梅,紅火的紅。我是司空家的律師,以後有什麼需要的可以聯繫我。”說着梅紅遞給施坤一張名片,眼角眉梢盡是妖嬈。
梅紅,我念這個名字,心無波瀾。
“另外這位就是燭教授吧,久仰大名。”梅紅凝視着燭炎,一雙眼睛朝着燭炎是各種放電。燭炎冷冷的望着她,微微點了點頭,算是迴應,順便拒絕了梅紅的名片。梅紅一笑,並不以爲意。
“小郭,送人走。”施坤不耐煩道。
小郭皺眉:“是。”
梅紅嫣然一笑,回頭又瞧了一眼燭炎,眼神那叫一個火辣,燭炎沒理會,始終冷着臉。
“江流,你再不想起我的話,就會有更多的人死。”司空夜星突然冒出一句,說完還陰森森的笑了幾聲。
嗯?
我心沉沉,威脅我?
“一天,我再給你一天時間。”司空夜星說道,話一落便疾步離開。
梅紅回眸瞧我一眼,嘴角的笑驀地凝固,她飛快收回目光跟着司空夜星走出醫院。雖然梅紅閃躲的很快,但我還是看到她眼中的驚懼,對我的驚懼。會怕我的,沒什麼好東西。
“她對你很執着。”佟文走過來,邊走邊說,“小流,你對司空夜星真的一點印象也沒有嗎?”佟文凝視着司空夜星離開的方向低聲問出了施坤一樣的問題,我的答案仍然是不知道。
佟文沒說錯,司空夜星是衝着我來的。
施坤瞧着我:“她說給你一天時間。”
“嗯。”我點頭。
“你想不起來的話,還會有人死。”施坤繼續道。
我點頭,應了一聲。
“燭炎,我累了。”我望着燭炎。
“好,送你回家。”燭炎說。
“我想回學校,我不放心金夢她們。”我低垂着眼眸,仔細的凝視着燭炎那一雙沉寂的黑眸,黑眸閃着寒光。
燭炎思索幾秒,答應了我。
施坤張張嘴還想說什麼,但最後嚥了回去。燭炎準備送我回學校。
“伯父,伯母!”佟文忽然叫道,我們幾個轉過身,見燭炎面色嚴肅的走了過來。
“爸,媽。”燭炎低聲道,“怎麼了?”
“有個東西,要給你們看看。”燭父嗓音低沉。我視線落在他手上捧着的精緻木盒,木盒看上去有好些年頭了。
燭炎眉峰微蹙,讓佟文安排了一個房間,我們幾個一一走進去。燭父把木盒放在桌子上,低聲道:“這個東西,是我們剛剛收到的,我們覺得不對勁,就帶過來了給你們了。”
說罷,燭父打開木盒,就見木盒裡一根斷指,應該是無名指。斷指纖細,蒼白,在燈光下的顯得有些恐怖。
“斷指。”施坤黑了臉。
“是童心的。”燭母說道,“她無名指上有一顆紅痣。”
童心!
我心一驚,思緒一時間有些混亂。
“伯母,您確定是童心的?”佟文望着燭母。
燭母面色嚴肅,認真的點頭:“我也算盡力照顧童心多年,我不會看錯的,一定是童心。”
“童心的斷指怎麼會在這?”施坤眉頭擰巴,“童心她逃出地牢之後就像是人間蒸發一樣,如今突然冒出來她的一根手指,是什麼意思?威脅?”
燭炎父母皺眉,沉默下來。
“難道說,救走童心的人,不是想救人,是想拿童心來做籌碼要挾我們?”佟文分析,“伯母,除了這根斷指,還有什麼?”
“沒有了,這根斷指不久前被人放在我們家門外的。如果是要挾的話,應該會有其他東西,但都沒有。就好像專門來跟我們送一根手指似的。”燭母邊想邊道。
不是威脅,是什麼呢?
我一時間也想不通。這事來的奇怪,救走童心的是誰,到現在我們也沒查清楚,童心的下落更是不知道,現在送來童心的斷指,是想告訴我們什麼?
燭炎沉思,凜冽的目光落在斷指上。
良久,燭炎低聲道:“施坤,你送我爸媽回去。”
“行。”施坤回答。
燭炎父母也沒再說什麼,面色始終凝重。臨走的時候,對我點了點頭,我笑了笑看着他們離開。
“佟文,你先檢查一下。”燭炎把木盒交給佟文,佟文答應一聲,臉色也不好看。最近他們跟特案組一樣,忙的焦頭爛額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沒完沒了的感覺叫人煩躁。
“燭炎,你說這事會不會跟司空遠鵬有關?”佟文聲沉沉,語氣中夾雜着壓抑的慍怒。
司空遠鵬?
我看向佟文:“你說童心的事?”
“對。”佟文迎着我的視線,“司空遠鵬他這人深不可測,手段又多又毒辣,他什麼事都做的出來。如果他想借童心的事給我們找麻煩也不是不可能。”
佟文臉色慘白,捧着的手微微顫抖。她很恨司空遠鵬,我看得到她的憤怒和無奈。
“先調查。”燭炎說,“佟文彆着急。”
燭炎話落,佟文愣了愣,醒過神來。
“嗯。”佟文點頭,“你們先回去吧。”佟文意識到自己的激動,她很快調整了情緒,對我們笑笑,轉身走出房間。我看了看燭炎,有些擔心佟文。司空遠鵬害死她父母,她應該很想報仇。
“走吧。”燭炎摟過我,暖意瞬間包圍了我,我斂起心思凝視着燭炎,心迴歸安寧。
車駛出醫院的時候,天就飄起雨來,雨下的很急,天空灰灰沉沉的,烏雲疊着烏雲,感覺很壓抑。我微微擡眸瞧着天,思緒紛飛。
“在想什麼?”燭炎溫和的聲音響起。
“我在想我在哪裡見過那個司空夜星。”我懶懶的回答。只要一想到司空夜星就思緒混亂。
無論我怎麼想,對司空夜星都沒印象。
“如果她不是人呢。”燭炎低沉道。
嗯?不是人!
我看向燭炎:“燭炎,你什麼意思?”
燭炎低眸,眼神溫柔:“如果司空夜星這個樣子並不是她的原形。”
燭炎這麼一說,我心裡恍然。
“說的是。司空夜星如果是妖怪或者其他邪祟鬼物的話,人就不是他們的原形,如果她化作原形,或許我就想起來了。”我小聲嘀咕,“但那個司空夜星身上並沒妖氣也沒邪祟的氣息,應該是人。”
“人也小時候和長大。”燭炎慢悠悠的說。
“你是說,我見過小時候的司空夜星?”我盯着燭炎,燭炎沒說話就算是肯定答案,“是這樣的話,想起來就太麻煩了。”我不由得感慨,我在人間幾千年了,我自己都不知道見過多少人了,怎麼可能想的起來,況且靈力微弱之後我的記憶力也在減退,很多事都忘了。
這個司空夜星,考我什麼不好,非得考記憶力!我撇撇嘴,心裡深處又開始煩躁起來。
司空夜星說,如果我想不起來她,還會死更多的人,難道說,何尋的死也是因爲這個?我心裡默默地思忖,越想越複雜,越想越麻煩。跟這個司空夜星扯上關係,以後估計沒什麼好日子過了。
聽了燭炎的話,我想了一陣便開始集中注意力回憶是否在哪見過司空夜星,無論大小。
儘管我很努力,但直到回了學校我也沒想起來。我不禁懷疑,是不是司空夜星她搞錯了!我呼了口氣,快步下車,鑽進燭炎懷裡。燭炎撐着傘送我進了宿舍。
“自己小心。”燭炎揉着我的頭髮,沒等我回答,他的吻就落下來,一股暖流從心裡涌出,遍佈全身。
燭炎的吻,很溫柔,讓我忍不住想要深陷進去。下意識的抱緊他,心跳越來越快,好想像這樣沉迷下去,永遠沉迷下去,再也不要醒來。